文/小灯
突然想问一下理想,“你,今年几岁了?”
高一,每个人都像是被封印在笼子里的小兔子,仿佛被注射了欢乐试剂,一直蹦哒,一直跳跃。
但突然有一天,欢乐试剂失效了,有一只兔子不再一直蹦哒,一直跳跃了。她开始学会了安静,静下来倾听,静下来发呆。
原来欢乐试剂没有失效,是那只小兔子自身免疫了。其他兔子依旧是一直蹦哒,一直跳跃。
饲养员们开始疑惑,其他兔子都好好的呢,这只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生病了吗?
不不不,她当然没有生病。她只是突然听到了一个人的声音,让她摆脱了欢乐试剂,做回了自己。
高一下学期,我开始接触到民谣,开始了解到赵雷。听他的第一首歌是《画》,当时妈妈在追《中国好歌曲》,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张嘴就开始唱: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再画上一张床。
当时觉得歌词写的好真实,他弹吉他的样子真迷人。后来又陆续听了他的《南方姑娘》《理想》《成都》《我们的时光》等等。
《南方姑娘》让我触动最大。前奏一开始的“啦,啦啦啦啦”,接着北方的村庄住着一个南方的姑娘,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的裙子站在路旁,她的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么平静优雅,她眼神里装的是什么,是思念的忧伤。
我总是可以想象到这个画面,年少的我以为赵雷写的是一位曾经爱恋的女子,但后来我才在字里行间发现,他笔下的南方姑娘,是每一个在北方打拼失败后又回到南方的普通女孩。
《理想》也是,高考后我怀着一腔热血,和一个朋友去了上海。一天10个小时的工作让我们两个苦不堪言,而且下班后还要坐1个小时的公交回家。
那是我坐过最累的公交,像沙丁鱼罐头一点也不过分。就好像我的身体贴在另一个女生的身体一样,随着司机的车速摇来摇去。于是,听《理想》成了我那段时间的一个支撑点。
“公车上,我睡过了车站,一路上,我想着霓虹的上海。”
“理想今年你几岁,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朋友,你总是谢了又开,给我惊喜,又让我沉入失望的生活里。”
最后“理想永远都年轻。”
高三快毕业的时候,我拿着毕业照去找语文老师签字,他看了看我笑着说:“小灯肯定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要什么祝愿?”
“那就,理想永远都年轻吧。”
然后老师在相册后面写下了“理想永远都年轻”几个大字。
如今相册还在,我只是有些恍惚,当年的自己还在不在?
高考结束,我又去了宁波,当时雷子在南窗北仑有一场音乐节,我肯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于是抢到了票,坐上高铁辗转了几次来到了北仑。雷子是压轴,因为一些仪器设备问题很久才出场。音乐响起,一句“理想永远都年轻”我们都沸腾了。
我们大喊着理想永远都年轻,大喊着赵雷舅舅我爱你。我忘了自己到底哭没哭,就是觉得心快要跳出来,我终于见到了雷子。
那天很巧,又是录取通知下来的时候,朋友给我打了很多的电话,让我去查结果。我怀着激动的心情查询着,得知去不了新疆了,我笑了,但最后又想哭。
如今,遇到什么事我还是会点开歌单,随即播放一首雷子的歌,他真的陪我走过了很多开心,难过的时候。
我可能会在失恋的时候播放《已是两条路上的人》,会在对生活无奈的时候点开《理想》,会在想家的时候听《未给姐姐递出的信》。
太多了,雷子真的陪我很久了,我的每一次出行都是他在陪我,我都习惯有他陪着我了。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离开我,除非我自己跑开。但其他人,我不知道。
最近可能又在循环《已是两条路上的人》,不过很快就过去了,我需要时间,时间长了我就会放过自己了。
——2020年6月16日晚23点19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