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第十四章,明知故犯

暧昧的周末悄然而逝,周一的工作氛围在陆文昊严苛要求中蔓延,而事实上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下属,陆文昊都那样。筱然在微信群里被陆文昊@的时候,心里有点别扭,自昨天起筱然就搞不懂这个男生在想什么。当她带着笔记本、忐忑地走进办公室时,陆文昊笑了下说:“筱然,咱们公司就你最有职业素质,无论什么时候喊你都带着笔记本。”筱然则是浮动了下苹果肌附近的肌肉、带动了眼周,配合地说:“工作两年多,习惯了。”

“不要站着了,坐!”陆文昊指了指他办公桌前的椅子说道。

闻此言,筱然必然知道是有工作之事,于是乖乖地拉开椅子,坐下、摊开本子、握好笔准备记录。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之后,眼角余光却瞥见陆文昊办公桌的办公盒内,本应放名片的位置却堆叠着四张电影票,隐约间看到“张震”的字样,不自觉地她感到脸上的温度升了升。

“筱然,公司正式运转快三周了,关于财务这块,你物色下是否有合适的出纳。告诉我大概多久能招到?”陆文昊说得极为认真。

“据我所知,财务专业一直是相对热门的,即使不是相关专业毕业转行去的也比较多。我身边恰好有一个朋友有意向换工作,我可以试试。如果她不行,一周之内招到出纳也是没有问题的。”筱然皱着眉边想着边说。

“好,你去忙吧。”陆文昊说完后,筱然赶紧出门,关上门的瞬间长吁了一口气。走到外面办公区域时,那抹依旧探寻的目光让今天的她格外不舒服。筱然怀疑是不是自己虚心的缘故,回办公室的脚步极为快速,躲进房间就忙着编辑岗位要求并发布消息,然后继续忙碌手头上的其他事宜。

刚开始的BM还采用事业部制,她负责公司总部各部门的填充,叶子涵则负责招商事业部的招聘工作。在临近下班时分,叶子涵匆匆过来筱然办公室,将两张离职单递给她,面露难色地说:“筱筱,又走了两个了。”

“谁?”筱然是知道销售多难招聘的,尽管只招一个岗位,但是叶子的工作量足以和她几个岗位的总和相等。

“林江和林洋。”叶子涵瘪着嘴,看着就知道意犹未尽。

“是那个双胞胎?”筱然惊呼。

“是啊,而且我觉得马上李莎也是要走的。”叶子涵说这话的时候李建和陆文昊恰好进来。

“李莎是林江女朋友吧?”此时陆文昊声音略带慵懒。

筱然赶紧过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才放心大家在里面讨论。

此时的办公室里,叶子涵坐在筱然前方的工位椅子上,李建坐在其右侧的工位椅子上,陆文昊靠着第一排办公桌,长腿斜挂,筱然则靠着门,生怕有人突然进来。

“是呐。”叶子涵回答的时候满是委屈。

“我建议还是不能招情侣进公司,您觉得呢,筱然?”陆文昊把问题抛给了她。

“这个我也不赞成。”筱然接口,有点口干舌燥地说理由:“首先,不是每个人都分得清生活和工作的,一旦感情有裂痕,那么工作必然受影响,弄不好就辞职了。比如这次的李莎和林江,林江之后可能就是李莎。”说着,头皮有点发麻,陆文昊把这个问题抛给她是否含沙射影说他们之间呢?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免责申明吧?

“我同意筱然的观点,我甚提议至在员工手册上写明禁止办公室恋爱。”李建手上捏着方才在筱然桌上拿起的两份离职报告说着,而筱然则是听得耳边“嗡”一声响。

后面的时间筱然过得恍惚,只是手上的工作一直没有完成,所以在办公室里待着,直到收到陆文昊的微信——“一起吃晚饭。”

还没等筱然回复,已经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来的正是陆文昊。他靠着门框,懒懒地说:“每天下班叶子跑得比兔子快,你办公室的灯却灭得比我还晚。”

筱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叶子比我做人资要久,所以我吃力些也正常。”

“得得得,别谦虚了。走,我带你去吃饭。”陆文昊打断说,筱然拿起包和手机跟着他往外走,大办公区已暗成一片。

吃饭的地方依旧选择的是“重庆小面”,不知道是杂酱面对了陆文昊的胃,还是因为筱然对事物的不挑剔。吃饭的当口,陆文昊绝口不提工作,倒提起了自己的父亲以及对父亲老年生活的安置问题。筱然插不上嘴,只能不断附和以及默默吃面。

吃完饭,雨依旧下着,地面已经有不少积水。两个人撑着一把伞往公司走,陆文昊突然开口:“筱然,你对办公室恋情真是那样看待的?”

筱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脱口而出的就是:“对啊。”

陆文昊叹了口气说:“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平时社交圈就局限在公司,上哪里去找呢?”

筱然璀然一笑,说:“谈恋爱啊?呵呵,暂时没有想过咯。”

走到大厦旁,陆文昊却突然地伸开双臂将筱然圈在怀中,笑着说:“您说,要是这样被同事看到,会不会误会?”

筱然猛然甩开他双臂,跳出伞外,强作镇定地说:“肯定啊!”

陆文昊马上将伞置于她的头顶,自己却漫入雨中,笑着问:“难道没有觉得我老喜欢跑您办公室?”筱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只发现他嘴角的笑意愈加浓烈,一时分不清他是玩笑还是认真。

愣了好一会,筱然才呐呐地说:“因为我是您直接下属,况且公司人少,您也不喜欢一个人呐。”嘴上虽然那么说着,但是脑海里却浮现出他某次拿着那串茶晶手链坐到她前面工位上拆、穿的画面。其实那时候的她已经很奇怪,一方面他来她办公室并不是为了寻求帮助,另一方面,就采光而言,他办公室里比她的要好太多,更重要的是她那里从没有所谓的台灯,有的只是统一的大灯。

陆文昊却失笑着扰乱她的思绪,说:“不是啊,况且我是不管下属不下属的。”边说着,他打着伞,开始迈步。筱然的内心却开始忐忑不安,本打算再去加班的心情瞬间被冲散,背着包打算偷偷走掉。但包包却被眼疾手快的陆文昊揪住,只听他慢悠悠地说:“我已经给你叫了专车,去大厅等吧。”

筱然不想显得太矫情,所以再忐忑还是跟着到大厅,坐到皮质沙发上。旁边明明还有三个沙发,但是陆文昊却只是坐在她旁边的沙发沿上,感觉到他一直在注视自己的筱然,听到充满疑惑的京腔:“您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

筱然忽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什么意思?”然而,在下一秒,低下头,不敢对视。

陆文昊不再给她反应的时间,拉着她的手臂就往电梯后面走。此刻的净州,天未全暗,四周却充斥着昏暗,筱然除了本能地选择后退。最后的最后,她也只能贴着墙壁,而陆文昊则给了一个很狭小的安全空间,而这个空间,筱然很清楚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为了避免两人来个不经意的嘴唇擦眼睛,筱然只能选择将头瞥向一边,而这正方便了陆文昊略带诱惑地说话。如果此时的他们被人撞见,简直就像是校园小树林幽会的小情侣在耳鬓厮磨......

陆文昊轻轻地、略带诱惑地吹拂着她的耳朵,问道:“您说,我把您拉到这儿,还能是什么意思呢?”

筱然低下头一边装死,一边通过忽闪而过的风来减轻耳朵上痒痒的触感,死撑着:“不明白。”

陆文昊突然拉开距离,认真地说:“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清楚嫁到北京远不远。”

筱然不是傻子,没有太多感情经历,但也知道他之前的行为怪异,早已超出了同事之间的正常范畴。只是这样的人,不都是跟自己暧昧暧昧就完了吗?所以,她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头再次低下,说:“您不缺女朋友的候选人吧?”

陆文昊极其自信地说:“不缺!”但马上低下声音,略带悲伤、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但我缺老婆。”

老婆两个字像一枚炸弹一样在筱然耳边炸开,她惊了一下,直觉反应:“我比你大!”

陆文昊则立马反驳:“同龄!”

说着,他原本单手支墙,眼看着另一只手顺势就将自己圈在其中了,筱然心中一凛!尼玛,这是传说中的壁咚?!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筱然果断转身,面朝墙壁,背对他装死。

在她身后的陆文昊好像在笑,话中明明要装怒气却充斥着笑意,他说:“筱筱,你敢不敢对视我?”

筱然很快答复:“不敢!”她绯腹:这时候对视,您还不霸王硬上弓?我是经历少,又不是傻~

此刻的陆文昊是真的被逗笑了,救了她的还是专车电话。在陆文昊转身接电话的时候,她立马从包围中冲出来,到了大门口,车子已经等着了。专车和快车的最大差别就是服务,但此刻正等在车门旁的专车司机却让陆文昊恨得牙痒痒。门是司机开的,却被他接过,送筱然上车的同时,还在重复:“今天晚上想清楚,明天告诉我答案。”说着他关上门,立在外面,依旧注视着车里的她。

筱然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车窗,对视双眼的那瞬间,寂静的车厢里她清楚听到心跳——扑通、扑通!她曾经嘲笑用心跳描述爱情的闺蜜,却在此时才明白,原来就是这样的不受控制,所以爱情才那样迷人。她自问没有傲人的身材,也没有貌美如花,如果是之前熟悉的岗位,她自信可以吸引略有成就的单身大叔。但是,他是小鲜肉,而且是相当受欢迎的小鲜肉,他又为何着急要老婆呢?想着想着,支撑不起那么多想法的脑袋就顺势靠在了车窗上......


十四-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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