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达采访范湉湉、蒋方舟、陈粒,让她们分别用五个字、四个字、三个字、两个字和一个字来形容自己的理想生活。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我想了下(假装姜思达非要采访我),如果用五个字来形容我的理想生活,那就是:至诚参天地。
《中庸》说,唯天下至诚,则可以与天地参矣。天大地大,我知道我终生都不能参详,在2018年,我出去旅行,走了迄今为止最长的一次路,走过雪山、走过大海,在天空中望到博格达峰白雪皑皑,震撼无比。可是我还是这么渺小,什么都不知道。《一代宗师》说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我没那么贪心,只有足够坦诚,如果有那么一天,见到天地,已足矣。
如果是四个字,那就是:当下不杂。我曾以为我是一个目标特别明确的人,可以坚定隐忍地一直向前走。可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优柔寡断、左右为难;我眷恋过往,又恐惧未来;在当下患得患失,焦虑敏感。我不喜欢这样的我,可这就是我,我也终于坦然地接受了这样失败动荡的我,我知道我既过的不得不恋,未来的不得不迎,倘若能当下不杂,就是大功德了。
三个字则是:差一点。这也是陈粒给姜思达的答案。我特别喜欢这三个字,《道德经》说:大盈若冲,其用无穷。小时候总想追求最圆满的状态,但到了我现在的年纪,却不想要那些最极致的快乐了,因为我知道接下来马上就是散场的难过,这样的快乐太脆弱了。反而是派对即将开场,旅行即将到来,朋友即将重逢,爱人即将见面——凡事差那么一点,将至未至,如来不来,就好。
两个字是:无惧。因为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恐惧未来,恐惧苍老,恐惧漫漫时光里自己无所寄托。未来对现在的我来说,仿佛一个大洞,空荡荡的,而我一事无成,无挂无碍,没有任何东西能填满它,只愿自己能无惧无畏,在半空中飘飘荡荡,也能心生平静。
所以,如果是一个字,我希望它是:静。让所有的欢喜悲痛都走到最后,变成平静。就像李慕白说:我即将得道,却迎来了巨大的喜悦,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因为真正的大道,不该欢喜,应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