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南北中·图语写作(28)师恩难忘

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今天已经周六了,这一周又要过完了。因为本周二是第四十个教师节,所以本周的图语写作图片,友友晓露特意上周五就发出来了。

如上图,一本翻开的大书,旁边虔诚地立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图片上还有蓝天、白云,绿草、鲜花,翩翩飞舞的蝴蝶。图片的上端,用中英文写着“教师节”三个大字,下端两行小字“一路谱芳华,一生念师恩”。图片唯美又意义深邃。

老实说,看到这张图片,我浮想联翩,而之所以时至今日,本周即将过完了,而文章还没有完成,实在是要说的话太多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不知道如何表达对老师的感恩,总觉得自己的文字苍白无力,难以表达内心对师恩的感念。

从小学、中学、大学,我接受过许多位老师的教诲,我这个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对每一位老师都心怀崇敬。但是,总有几位是让自己一直铭记于心的。

我的整个学生生涯,遇到的第一位老师是朱老师。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年代虽然十分久远了,但是关于朱老师,关于这位我小学一年级时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记忆依然颇为深刻。

现在回忆起来,朱老师当时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中等个子,头顶上的头发,差不多掉光了,露着光光的脑门。跟学生说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看着你,很是和蔼可亲。

记得是一年级的下学期,时间是清明节的前两天,学校组织学生看电影《卖花姑娘》。一大早,我慌慌张张地吃早饭,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早早来到学校,在老师的组织下,和全校师生一起去看了我记忆中的第一场电影。剧中那位朝鲜小姑娘的悲惨遭遇,让我哭得一塌糊涂,竟模模糊糊地认为,下午不用去学校上课。等到傍晚,看到邻居小朋友背着书包放学回家时,心里很是惴惴不安。

我一直以来是一个内向的人,那时候七岁的我,更是一个怯怯的小姑娘。由于怕老师批评,第二天不敢一个人去上学,便由母亲带我去了学校。

还没有上课,朱老师正在教室里用竹蔑、白花做花圈。第二天是清明节,我们要到烈士陵园扫墓。母亲陪着小心,把头天下午没有上学的原因,给老师讲了后便回家了。我小心翼翼地站在老师身旁,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离开。旁边一位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很不屑地对我说:“你真傻,全班就你没有来。”我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下,正看到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朱老师一边把一朵白花系在花圈上,一边轻轻地说:“没关系的,到你座位上去吧,以后记得多和同学们交流就行了。”没有受到老师的批评,那一刻,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仍然处在自责中,但我幼小孤寂的心灵,得到了些许安慰。

听惯了现在家长、学生的讨论,说学校里个别老师对学生严加斥责,伤人自尊之事,更觉得四十多年前朱老师的慈爱。朱老师说话总是慢声细语,循循善诱,即使批评,也是和风细雨,从不大声地横加斥责。

虽然我那时年龄还小,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对和蔼可亲的朱老师一直印象深刻。朱老师就教了我们一年,到二年级的时候换了新老师。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朱老师。那是上世纪的七十年代。

今天我要说的第二位老师,是我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张老师。张老师是1962年考入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古典文献专业的,1968年9月毕业,回到县城工作。张老师学富五车,不慕荣利,襟怀磊落,淡泊自守。张老师的学问和为人都对我影响很大,我的作文也经常受到张老师的表扬。后来我高中毕业,考得不好,上了师专。那时张老师已经做了我们高中的校长。

我工作以后到学校里做老师,张老师又从高中调到我们学校做校长,我和张老师又成了同事。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上班没几年,还很年轻。有两年我们当地的铁路职工学校缺乏师资,他们慕名邀请张老师给职工们上课,张老师以工作忙为由拒绝了,转而推荐我去。有两年的时间,我在不耽误自己学校上课工作的同时,在铁路职工学校又领了一份代课老师的工资。

张老师退休后,身体不好,拖着病弱之体,与棋牌烟酒无缘,与文字为伴,用了近十年功夫完成了《豫西部分地区方言词义探析》一书,于2018年12月,由郑州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我父母家,也就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在县城的净肠河畔,我们县的第一高级中学也位于净肠河畔,在我家的东边,有三四百米远的距离。张老师从我们学校退休后,一直住在县一高的家属楼上。

我父亲也是退休教师,和张老师虽然不熟,但是也彼此知道。退休生活,闲暇无事,净肠河桥头的河堤上,经常会聚集一些老人在那里聊天,我父亲和张老师有时候会在那里相遇,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2020年的初夏,张老师托我父亲,送了一本《豫西部分地区方言词义探析》给我。那是张老师一生的心血凝聚,我一直珍藏着。

2022年7月,我们当地因为疫情,人们都封闭在家。谁知张老师竟然在这期间因病与世长辞,享年八十岁。我和张老师的大女儿是同事,两个多月后才知道这个不幸的消息,不禁潸然泪下。没能送张老师一程,心中很是遗憾。

如今,自己在做了三十四年的教师,过了三十四个教师节之后,也已经退休在家。虽然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但是每每想起学生时代那些可亲可敬的老师,不管什么时候,都难以忘怀。

一路走来,是老师的提灯引路,为学生指明了前行的方向,才有了我们每个人璀璨的明天。

“一路谱芳华,一生念师恩”,祝天下所有的老师,身体健康,永远幸福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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