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华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受伤回了部队。大腿被己方的炮弹碎片击中,整个连队剩下的兄弟也不多,在华受伤住院期间,连队在赶赴前线过程中,中了敌人埋伏,华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只是紧紧抓住那张照片的时候,他才能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那就是我要活下去。
芳就读于省卫校,她是团政委的闺女,周六下午没课了,就会回到部队家属大院。家属大院的对面是一个篮球场,篮球场边上有一块很大的墙报,几乎每周一换,她每次经过都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故事很老套,当然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似乎都比较老套。
“什么!你尽然要跟他复员回乡?!”
“爸,我也老大不小了,我决定跟他一起走!”
“你,你......”
“老王,你怎么了,死丫头,你想气死我们呀!你不知道你爸心脏不好吗?”
“警备员,小李,小李......”
“在”
“赶紧送你们政委去看看”
“妈.......”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们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如果嫁到那么远,我和你爸想你了咋办啊,而且那个小伙子的家庭情况,你爸都了解过了,三辈贫农,住在山沟沟里,我们不能让你受这种苦。”
华复员的那天,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天未亮就出了军区大门,送别的只有一个人。
当王政委意味深长的把一袋东西交给了他,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火辣辣的难受,这是他写给芳的信,他不知道为什么信会在政委手里,但是他隐约感觉到,也许再也看不见芳了。
一九七九年,那天,重庆下雪了,南方小伙悄悄爬上一辆南下的火车,没有欢送英雄的场面,没有心上人拥抱的离愁,只有那句刻骨铭心的话:“你拿什么来爱我的女儿?!”。华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多么现实的问题,多么难堪的回答……
现实中生活不仅仅只有诗和远方,还有眼前的苟且,如果你连眼前的苟且都无法获得,谈何诗和远方。
芳泪流满面的拍打着房门,当她看着空当当的营房以及收拾齐整的被褥,她冥冥之中好像预感到了什么,无力蹲下,双手掩面而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