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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藏着淡淡的忧伤。他一生荣光,裹挟诗歌和爱情行走,他细嗅蔷薇,努力构建属于自己的童话世界。他是迷失在人间的精灵,是被上帝眷顾的孩子,拥有充满灵性的双手,去开启充满灵性的人生。他用最接近灵魂的声音,在你耳边轻声诉说,跟我走。——他是顾城。
孩子的世界理应是五彩斑斓的,享受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青葱岁月,用画笔勾勒出薰衣草的味道,任凭天性泛滥在鸟儿翱翔的天空。顾城本该是这样一个孩子,一个大自然的宠儿,但当他还会任性时,当他还处于跟爸妈撒娇的年纪时,就用城墙包裹了自己的灵魂,他承受了一个成年人才有的痛苦,和一个老年人才有的沧桑。
热爱自然的静谧、动物的纯粹,厌恶粉饰,厌恶纷争,顾城渴望在大地上画满窗子,渴望用黑色的眼睛寻找光明。他拥有一双澄澈的双眸,用童话的视角,孩子的口吻,来厌恶整个世界。他永远戴着一顶像是截断裤腿的帽子,并申称“可能帮他隔绝了现实中的污浊,远离了硝烟弥漫的世界,让他出淤泥而不染”。他还是那个捧起法布尔的《昆虫记》不释手的孩子,还是享受被流放的日子,远离污浊的世界,灵魂才会更加澄澈明亮。城市生活的禁锢,是拉扯诗人灵魂升华的枷锁,他要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搭建起通向灵魂深处的桥梁。就像海德格尔说过的:“在整个世界都临于贫困的危机时,只有真正的诗人才思考生存的本质和意义。”他在海边拾贝,与有温度的文字作伴,那些揉搓碾压成句子,那些浑然天成的言语,留在纸上,变成一行行断句,饱含灵魂。
顾城说:“当我打开安徒生童话,浅浅的脑海里就充满光辉,我向它走去,我渐渐透明,抛掉身后的暗影。只有路,自由的路。”他认为人的精神超脱躯体而存在,他会讨厌自己的躯体,饿了要吃东西,困了要休息,梦里夜里无时无刻不想脱离累赘的躯体,在自由的大海里遨游。当他坐在绿皮车厢里,貌似观看风景,其实灵魂却早已抽离,在各种精神幻象中穿梭游离。并没有太多惊讶,他与时代格格不入,注定一生要伴随无休止的悲剧,而谁又知道,朦胧诗歌正在酝酿着发芽,一位不可不提的诗人正在慢慢长大。他只是一个不愿意长大的孩子,于白云苍狗的岁月,慌乱的城市,坚持在广袤的草原上肆意燃烧思想的篝火。
顾城是一个灵魂的诗人,也是一个女性的独裁者。
曾听说一句话,有些人出现是为了路过你的生命,有的人出现是为了留在你的世界。而谢烨的出现,照亮了顾城的整个世界。一段清新脱俗的爱情,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他们爱得纯净没有杂质,虽然没有钻石的奢华,却有钻石的坚固和透明。就好比顾城被邀请出国演说,必定会要求带上谢烨;顾城拿到辛苦赚来为数不多的稿费,必定会与谢烨手牵着手,掠过路人惊羡的目光,存进不远处的银行。一切都那样美好。
然而,再多的你侬我侬,山花烂漫,也抵不过现实血盆大口的恶魔。一个向往上海商都的繁华,一个执着大自然脱俗的纯净;一个选择了霸道占有,一个宁愿妥协成全。因为爱得太深,太过于依赖,太过于相信彼此的心有灵犀,就好像身体里的一部分永远无法分开,从来没想过会失去。
亲手在激流岛上构建二人世界,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没有城市的喧嚣,诗人的情绪更加肆虐。一心想建造“女儿国”的顾城,肆意消耗两人的感情,爱情是有存量的,消耗殆尽后,剩下的只有叹息。妄想在三人鼎力中尽情享受乐趣,一个热情膨胀,另一个的心却愈发冰冷,他们的缠绵悱恻便是她的万箭穿心,理想中的男耕女织,成了整日无休止地拼凑破碎的灵魂。对理想的单相思,最终酿成了悲剧。
顾城的一生是短暂的,岁月还未让他苍老,便带走了他。
顾城的一生也是漫长的,因为他的灵魂带着他走了很远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