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笔记

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Psychological Trauma and Its Relationship to Enhanced Memory Control

本文探究心理创伤与记忆控制的关系。控制过程（control processes）可以阻止对不需要的记忆的自动检索。研究者们假设记忆控制过程依赖于以往经验（experience dependent），因此具有更多现实生活经验的人对不想要的记忆将会表现出更好的抑制性控制（inhibitory control）。本文通过两个实验发现，与几乎没有经历过创伤的人相比，有更多创伤经历（greater history of trauma）的大学生表现出更多的抑制导致的遗忘。这些发现可以使人学会更好地管理侵入性经历（intrusive experiences），并且在逆境中可以增强生活适应能力。

据研究，侵入性记忆会随着时间而下降。研究者们假设创伤后侵入性记忆的下降可能源于抑制性控制，使抑制检索能力增强。反复参与控制过程可能会有助于养成有效的控制习惯。而遭受持久性创伤后应激障碍（post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PTSD）的人表现出较差的记忆控制。所以，遭受中等创伤的人可能表现出更好的心理健康和对逆境的适应能力。反复抑制检索会损害相关记忆的保留，这种现象被称为抑制诱导的遗忘（suppression-induced forgetting）。相反，检索记忆可以提高联系的回忆。研究者们探究更多创伤经历的人是否表现出更大的抑制诱发遗忘。被试参加Think/No-Think（TNT）任务（Anderson＆Green，2001），首先对被试进行单词对训练，要关注单词之间的联系，之后被试被要求重新检索单词联系的记忆（Think）或者抑制检索（No-Think）。被试在TNT阶段检索或抑制相关的响应0次（基线），1次或16次。之后使用两个线索回忆测试来测量记忆（测试的顺序在被试之间是平衡的）：分为“相同探针”测试和“独立探针”测试（“same-probe” test and the“independent-probe” test）。相同探针测试（SP）通过使用原始学习的相同线索来测量，而独立探针测试（IP）则使用了额外的语义线索（extra list semantic cues）。

实验一

48名本科生参与。该实验为2提示词的颜色（绿色/红色）×3重复次数（0次/1次/16次）×2响应词效价（中性/消极）×2创伤经历（高/低）的被试间设计。学习阶段有60个关键单词对（如街头-小提琴；躯干-尸体）和六个填充词组成的集合，每对填充词由中性提示词和中性或否定响应词组成，被试需要根据提示词回应响应词。IP反应词通过与目标反应高度相关但与原始线索无关的词来构建（如lessons-vi__ for violin），提供两个字母的词干提示。被试最初查看每个单词对6 s，之后训练：出现提示并要求被试在4秒内用相关的响应词进行语音响应并向被试提供反馈。正确回忆率达到50％以上进入TNT阶段，在该阶段中，指示他们对以绿色（Think）表示的提示词说相关响应词，而红色（No-Think）则避免在4 s内Think和说出响应词。进行两次突击回忆测试：SP测试提供原始提示词；IP测试由新颖的语义提示和词干组成；均鼓励被试尽快提供正确答案。完成TNT任务后，进行了简短的背叛－创伤调查（BBTS，Brief Betrayal-Trauma Survey），使用6分制量表估算18岁之前及之后的创伤事件发生频率，按照创伤水平高/低分为两组。

结果

图1.上边两图表示最终回忆率（SP和IP的平均值）得分。下边图表示在SP和IP测试中抑制引起的遗忘（16次No-Think–0次）。

发现：反复暴露于提醒之下有助于Think项目；重复效应与抑制目标的情绪效价（消极/中性）没有相互作用，表明效价对重复效应没有影响。

测试类型导致的抑制性遗忘的变化：与IP测试相比，SP测试引起的遗忘作用更大。

有更多创伤经历的被试表现出对“No-Think”项目的明显遗忘，低创伤组不明显，效价没有影响。因此，更多的创伤经历与抑制不想要的记忆的增强功能相关。

结论：有更多创伤经历的人可能更擅长抑制不必要记忆的回忆，他们表现出更大的抑制诱发遗忘。

抑制性遗忘不与效价相关，而与记忆的内容有关。

重复检索对记忆的保留主要是基于关联线索的，而不是对原始学习词汇的记忆。

为了防止实验者效应以及被试发现实验目的的可能性，开展了有更严格实验程序的实验二。48名大学生参与。实验二与实验一基本相同，不同点在于：（a）使用盲法程序（blinding procedure，实验者不知道被试的创伤水平）使实验者和被试偏见不会产生影响。（b）在最后一次测试中，被试被给予金钱激励措施，以尽可能回忆他们曾压抑的记忆。说明强调了回忆尽可能多的答案的重要性，即使被试不确定的答案也可以。（c）首先在线上预筛查阶段中进行了创伤水平调查。（d）将测试中的线索字母数减少到1。研究者们预测较高创伤水平的被试有更多的遗忘。

结果

图2.和图1类似

发现：反复暴露于提醒之下有助于回忆，而No-Think项目没有被观察到。

较高创伤的No-Think组表现出明显低于基线的遗忘。

结论：实验2的促进作用几乎在每个方面都与实验1的结果相同。

SP检验显示出对Think项的促进，但IP测试易化程度较低，这也许表明实验2中减少字母词干提示可以提高对易化的敏感性。

创伤水平高的被试表现出对No-Think项目的遗忘，低创伤组没有明显的证据能够忘记No-Think的项目。这种创伤水平优势与情绪价没有明显的相互作用，表明此效果反映了抑制的普遍能力，无论效价如何。

创伤水平较低的被试表现出的抑制诱发的遗忘较创伤较高的被试弱，表明较高创伤水平被试反映出抑制不必要记忆的增强能力。

实验2表明，抑制引起的遗忘中的创伤史优势不是由于被试或实验者的偏见，也不是由于被试没有动力去回忆被抑制的项目而产生的。

实验1和2的综合分析

较低和较高创伤的被试都显示出强大的控制效果，都受益于抑制诱导的遗忘。

与基线(0次)相比，16次检索尝试促进记忆的倾向是非常明显的，并且与效价无关。

Think项目的促进作用在各个创伤组之间没有明显不同。

在个别研究中，重复次数和创伤水平之间的显著相互作用支持了较高创伤水平被试有明显更大的抑制诱发的遗忘。创伤经历更丰富的被试对No-Think的项目表现出明显的遗忘，低水平创伤组没有可靠的证据能够遗忘No-Think的记忆。表明先前更多的创伤史与选择性抑制不想要的记忆的能力增强有关。

图三表明词效价（消极/中性）没有影响

创伤较低的被试在SP和IP测试中表现出不同的遗忘模式，在SP测试中表现出显著的依赖于提示的遗忘。因此，创伤经历相对较少的被试表现出适度的遗忘，这可能取决于提示，不是抑制作用。对IP和SP抑制诱发遗忘的指标进行的相关性测试证实，创伤水平的提高与更普遍的抑制诱发的遗忘有关。

图4.被试前18年的自我报告创伤在IP测试（左图）中显著地证明了抑制诱发的遗忘，其与创伤史的关系最为明显。SP测试可能不受非抑制性影响（右图）。

综上，创伤事件的经验可能导致更有效地使用抑制过程来控制不需要的记忆。在生活中经历了更多创伤经历的人表现出了与不必要记忆的抗衡能力。

讨论

生活经验通常为提升技能提供机会。创伤经历使幸存者有机会提升他们的记忆控制能力，从而在面对逆境时能够增强适应力，这些适应可能会推广到不相关的记忆中。在我们的样本中，18岁之前有更多的创伤性经历的人能够更好地抑制新联想的检索，表明经历了更多逆境的被试确实更擅长忘记他们不想回忆的经历。

数据表明抑制性遗忘优势与被抑制目标的效价无关，可能抑制消极和中性内容所涉及的认知和神经机制是相似的，表明创伤经历培养了泛化的检索抑制能力，不仅限于消极内容。

在抑制检索过程中进行的记忆控制过程可能在创伤后发生的适应和建立未来适应力中起重要作用。Seery等指出，尽管逆境可能对当前和未来的心理健康和幸福产生负面影响，但是经历了中等程度的逆境可能会有益于提高未来适应能力的机制。但最近的证据表明，这种创伤带来的好处还会伴随着记忆缺陷。此后关于皮质可塑性、认知神经机制、遗传等的研究可能发现更多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