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这几天一直大雨,以至于晚上八点半的飞机延误到十一点多才起飞。我一个人坐在角落,心里揣揣不安,空姐在广播里一直播报进程,由于上海天气原因,航空管制,只开放一条跑道。起飞后,我昏昏入睡,那种不安挥之不去。
两点半到达长水机场,退了之前订的酒店,只能在机场过夜,因为六点半的飞机去迪庆。第一次在机场过夜,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熬,找了一家KFC,点了杯咖啡,写了点文字。凌晨三点,我在机场写文,也算一种经历,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了。许是太累了,一上飞机就睡过去,起飞时都没感觉,再醒来是空姐广播飞机开始降落,我竟还以为飞机刚准备起飞。每次降落在迪庆,总会遇到气流,波动很大,完全没心思看下面绵延的雪山,也许是有了些高原反应,手心出冷汗,头发胀,心里很难受。
过度疲倦的我没有选择再往下走,在香格里拉住了一晚。从上午九点多睡到下午,时深时浅的睡眠让整个人都迷糊了。最后还是被这边的朋友喊起来,带我去了一处荒山,做了一件傻事,淋了一场大雨。他是藏族人,本性自由,所以跟他在一起无比轻松。四月份的香格里拉真冷啊,赶上了它的雨季,只有躲在被子里才能感觉到温暖。这次出门没有带太多厚衣服,最厚的就是一件轻薄型羽绒服,于是,穿了两件短袖,还有一件薄的高领,外加羽绒服,下面穿了两条打底裤,外加牛仔裤,可风吹过来,依旧瑟瑟发抖。
十点的车去往维西,而此时的香格里拉开始下雪,寒意逼人。这一路的风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这是在平原地带一辈子也看不到的景色,感慨伟岸的大自然。
刚离开香格里拉的一段路,天空开始飘雪,渐渐变大,很明显的可以在车窗上看到雪花,带有棱角的冰晶。司机师傅开的很慢,这一段的山路还是很难走的,周边是一座座山,旁边的那座山烟雾缭绕,水汽漂浮,看不清远处的山峰。之前在山脚,可以看到远处厌恶缭绕的峰峦,而现在,我就在这样的烟雾里,在这样的大山深处。
然后,大雨而至,许是我们又进入了下雨的那块区域,我依旧很冷,幸好带了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取暖,四月天,我冷极了。
一路都是公路,遇到了山体滑坡下来的石块,我好担心正好我们经过有石头落下。沿边的岩石陡峭,有些用网包裹住,有些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很凶险,感觉就在头顶上,随时都会坠落。也会遇到山谷,里面有一些小村落,看上去宁静而祥和。
再往下走,看到一条河,沿河我们开了很久。河水湍急,拍打着岩石,我们在山腰,远看它很是凶险。一边大山,一边河水,我们行在中间,翻过大山,前往维西。坐在我旁边的女生,是当地人,时不时聊几句,还给了我一瓶娃哈哈,感受来自陌生人的温暖,真好。说来奇怪,常常在高铁上或者大巴上,被别人分享食物,有过苹果,有过葡萄,有过面包,有过零食等,感谢生命中遇到的你们。
雨停了,再者阴天,后来竟出了太阳,我想我们快到维西了。路上一会儿睡着,一会儿醒来,不知是醒是睡。最后一次是因为我坐在窗边被太阳晒着热醒了,真是神奇的地方。这片的树都绿了,漫山遍野的绿色真好看,还有些花也开了,比萧瑟的香格里拉温柔了许多。这里的田里都是绿色的,微风吹过,农作物掀起浪花,这里是春天。一路上,难得遇到一块平地,这里很多人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显得热闹了些许。
维西县城还是热闹的,它的路弯弯绕绕的,沿山而建,很多路都有上坡下坡,穿着民族服装的人很多,有说有笑,皮肤被晒得黑黑的。
从维西县城继而转车去康普,我又不知睡了多少次,依旧是翻山越岭。康普的今天,是雨天,我从一个雨天去了另一个雨天,最后又到了一天雨天。
这一路,看到最多的就是山,从车窗看出去便是悬崖,可以看到一座山脉连着另一座,或是或深或浅的山谷。有的山谷里是树木,有些是小村落。途径一些地方,也可以看到一些稀稀落落的房子,住着一些人,那样孤独地坐落在大山里。
这两天我没有进入深度睡眠,一直睡睡醒醒,所幸抵达。现在坐在被窝里写文,身体是疲倦的,脑子是清醒的,还有很多想说未说完的话,但困意袭来,我仿佛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睛。窗外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我噼里啪啦码字的声音,一切是那样宁静。
11号离职,13号晚上的飞机,15号下午四点多到达,时间真快,我现在在康普。突然从快节奏到现在的慢节奏,到现在的万分安静,特别不习惯,内心那种不安又升起来。
出发前,拔掉了困扰我很久的智齿,剪去了高中后一直留着的长发。我有了出发的勇气,却在这一刻有了不安。没事的,我安慰自己,和之前无数次一样,会慢慢变好。
就这样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