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我不老。”
这是下午看完《夏有乔木,雅望天堂》后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也算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吧,在看的时候我也哭了很多次。这使我心情沉重,眼睛也有点渴。所以决定走出门去透透气,吹吹风,放放空。
那一轮白月早早的悬在头顶上方的天空,乖乖的,不动声色。不同于夜晚的深邃神秘,在浅蓝色的背景下是另一种清新且可人的感觉。扑面而来的风也很舒适,温柔地吹过大地,拂过我的脸,追着空气中藏着的快乐和甜味。还有门前的那棵老树上栖着的一两只鸟,也突然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还能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羊儿的叫声,时断时续,时短时长。也能看到邻居家的房顶上渐次升起的袅袅炊烟。顿时心情愉悦很多。
我曾非常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小山村,想要到外面的世界扎根、发芽、生花。但是当我真正的走去了一千多公里之外的远方之后,兜兜转转才发现,这里才是那个最安心也最熟悉的地方。外面的人会冷漠,也有虚假,在外面,我会孤单,会害怕,而这个我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庄,给我的依旧是那种独一无二的亲切。
尤其喜欢夏天的夜,没有城市里车水马龙的热闹,也没有不绝穿梭的汽笛声。能入耳的,只有那一声声蝉鸣,和风过树林的清亮声音,偶尔会听到邻家人的笑声。甚至半夜的犬吠,也让人觉得格外心安,仿佛是对全村人最忠诚的守护。
这个地方陪着我生长,看着我逐渐长大,见证了我十二岁之前每一个重要的时刻。
院里的杏树刚栽的时候和我一般高,几乎没有树荫,也不会开花结果。后来,它终于也开出第一朵淡粉色的花,生出第一颗青而涩的杏,也能供几个人在底下乘凉了。它长得很快,远远高过了我的个子。
那棵很大很大的桑葚树,虽然由于修墙家里人把它连根拔起,连树皮用来生火取暖。但我能记得,小时候我总爬上去摘桑葚吃,青的,红的,黑的,从最低处开始,到最后爬的越来越高。七岁那年有段时间我不在家,回来后看到的是满院的紫,心里无比欣喜,又觉得很惋惜。
爷爷奶奶早已抱不动我。我也终于从那个只会吃土,玩泥巴,过家家,爬树,下河,抓蝌蚪的小女孩长成了读大学的、懂事的好姑娘。
大人们负责做饭,而孩子们就只是玩。当看到一家人坐到一起吃饭,脑海中能想到的只有“家人闲坐,灯火可亲”这八个字。虽然简单,但是很惬意。我想,这就是幸福吧。没有争吵,没有不和,没有欺骗,是最好的状态。没有对生活的焦虑,没有对苦难的无力,没有对命运的担忧,是最棒的感受。
妹妹和我相差七岁。在她小的时候,我们对彼此很亲很亲。亲到我有了两颗杏都要给她留着,那么小的她也懂得给我留两瓣别人给她的橘子。我牵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教她学会走路,我教她认识数字,也教给她好听的儿歌。
她老是说羡慕我的头发可以又长又直又柔顺,而她的被妈妈手动剪过一次后变得很卷,还不时会“炸开”。小姑娘早早的学会了爱漂亮,经常把头发盘成圆圆的丸子。我就把手按在她的丸子上摇来摇去,真的好好玩啊。
有时会很想去城市生活,去看街灯,去享受夜景,去感受灯火通明,与最新潮的事物接轨。但其实,生活在小村里也挺好的呀。没有那么复杂,不会那样残酷,人们朴实善良,简单可爱。
晚上了呀,树枝想去撕裂天空,但却只戳破了几个微小的窟窿;它透出天外的光亮,人们把它叫做月亮和星星。
此刻,我的肩上是风,风上是闪烁的群星。
我有一个不错的愿望,时光知味,岁月沉香。
这就是简单的幸福吧。
文: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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