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厨房准备午餐的时候,继续听郦波老师讲《曾国藩家训》。
上次听郦波老师讲《五百年来王阳明》,我觉得通过王阳明似乎可以把儒家和道家、佛家以及现代西方传来的灵性教育全部连接起来了。一直以为道家佛家是出世,儒家是入世,出世和入世是反着方向来的,我因为喜欢道家,就自然而然很少看儒家的东西。通过郦波老师的讲解,我知道了王阳明创造的心学:他说知行合一,他说致良知,他说人的本心是无善无恶的,正如佛家说的性空,他说心外无物,正如德芬老师说的:亲爱的,外面没有别人。他说致良知就是时时关照自己的内心,正如道家的坐禅,正如我正练习的黄庭禅,不就是坐在那里,观察自己的内心吗,佛家叫“觉”。
如此看来一切道都是相通的,只是修行的法门不同而已。而王阳明创造的心学反对出世静修,倡导事上磨,把入世的种种当做修行,通过经历世事来观察自己的内心的变化起伏,不断的弃恶扬善。这不就是一言蔽之:以出世的心,做入世的事吗?那么,出世和入世不再有任何矛盾了。不必躲在深山打坐,每一件事情都是修行的道场。仿佛我所学过的先哲们统统都站在一起望着我微笑,我想,从此以后,这就是我为人做事的基本准则了。
本来是要写学习《曾国藩家训》的体会,怎么一开头写了这么多王阳明呢?
因为曾经因为看到很多文章说,王阳明是悟道的人,而曾国藩还只是在德的层面上,境界还差很远。记忆中,十几年前,我是喜欢看曾国藩的书籍的,那时是当做《厚黑学》之类的书来研学的,希望从中学到成功学的各种技巧,当我走到今天,当我把人世的圆融当做我此生的意义,我已经很反感什么成功学了,所以我变得不再想看曾国藩。能再次去听曾国藩,完全是因为听了王阳明对郦波老师的崇拜,也正因为听了王阳明,再来听曾国藩,才能够正确认识曾国藩的真正修为远不是我从前所误认为的成功学范畴。
郦波老师说,曾国藩幼年是个笨小孩,青年时候身上有很多毛病,喜欢争论,性格浮躁,还喜欢看美女,他的气量胸襟也不开阔,曾经几次闹着要自杀,然而他终成一代大儒。他是怎么做到的?《曾国藩家训》给出了实用的标准答案。我认为他正是在践行阳明先生的致良知,事上磨。他一生坚持写日记,日日反省,从每一件事上剖析自己,弃恶从善,一点一点的拂去心上尘埃,最后让自己心如明镜。
如果说王阳明是五百年来唯一的圣人,他离我们平凡人是那么遥远,可遇不可求。那么曾国藩给人的感觉是,他离我们很近,不说事功的辉煌,这需要天时地利。但是曾国藩的一生就是一个榜样,他告诉我们从一介凡夫,走到圣人的思想境界,不是不可以的。
有朋友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女人家怎么就对这些东西来精神呢?记得那一次我是在神神叨叨讲我《周易》卜得一卦的义理。被这么一问,我也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这个跟性别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我特来劲的这些东西该怎么个说法,说是哲学?我对苏格拉底柏拉图一窍不通,说是宗教,我也并没有对哪个教派的绝对信仰。或者说,我是对中国古代哲学感兴趣,但是我也深深认同现代西方的《活在当下》,我认为这一切原本都是相通的。他们都在解释那个著名的保安思考的问题: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到哪里去。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千万种答案,有万千种迷惑,在现在的我看来,最好的答案是向内走,寻找自己的本心,活出自在圆融。我不知道要走多久,但我已经在路上,这让我很愉快,并少有烦恼。
我跟孩子说,上了大学,如果可以选修第二专业,我希望你选修哲学。有人天生就懂得吃饭睡觉简单活着,整个生命的轨迹宛如参禅。有人比如我很不幸,爹妈把脑袋生的太复杂,忧虑苦愁的事情太多,终日自寻烦恼。显然,我发现我的孩子也像我,他有一颗需要救赎的美丽灵魂,我理解哲学是可以帮忙从根上解决一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