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花——西藏高原上生命力最顽强的野花,喜爱高原阳光,不畏严寒风霜。藏族歌曲里把勤劳美丽的姑娘比作格桑花。它寄托了藏族人民追求幸福吉祥的美好情感,因此又被称为“幸福花”。
在我国东南沿海的惠安小城,有一群生活在海边名声远扬的女性。她们有个共同的名字――惠安女。这群惠安女就像格桑花一样,从古至今默默无闻地开放在祖国边地角落,却在几十年前突然被世人发现,引来无数好奇的目光。无数艺术家和文艺知识界人士前来考察,但至今无人能说得清她们独特的服饰和婚俗传统的来源。
(一)
惠安女的服饰,灿烂如格桑花。五颜六色的格桑花装点了单调的绿色草地,亮丽的惠女服饰为碧海蓝天增色不少。“黄斗笠、花头巾、短上衣、银腰链、宽筒裤”是惠安女的典型装扮。金黄色的斗笠,像那温暖明亮的太阳;五颜六色的花头巾,收藏了整个春天花园;衣摆、袖口的滚边花纹和题材丰富的刺绣图案,勾勒出惠安女们对幸福生活的期盼;短短的上衣,拉高了惠安女的身材比例,走起路来,腰间风景若隐若现,给人无限遐想。
惠女服饰颜色明亮,配色大胆,但惠安女的性格却以吃苦耐劳、淳朴贤惠出名。藏在五彩花头巾后面的,是腼腆羞涩的笑容;戴上斗笠和头巾,是为了能够挡风遮雨;短短的上衣和宽裤,也是为了方便蹚海劳作。艳丽的服饰和朴实的性格集合在惠安女身上,无比矛盾,却又无比和谐。
图/网络
(二)
格桑花开在人迹罕至的高原上,只有纤细的枝干和单薄的花瓣,却在条件恶劣的高原上凌寒绽放,世代延绵。即使近年来广泛移植到祖国各地,也表现出顽强的生命力,活出雪山的姿态。
惠安女,世代生活在闭塞僻静的海边小渔村,与大海日日作伴。这里的男人们,要么出海捕鱼,要么打石走四方,留下一群坚强的女人,承担起生产生活重担。抚老教子、洗衣做饭、种菜养鸡、挖蚵卖鱼、挑石建房、修路建水库……惠安女们打破传统男女劳动分工,活成地道的女汉子。日升日落,她们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操劳着,养成吃苦耐劳,坚强勇敢的个性,一如高原上的格桑花。
图/燕青摄影
(三)
每次去净峰寺都会遇到惠安女。她们提着篮子和香纸走到观音殿,虔诚地点香,祈祷,抽签,解签。凑近一听,要么在祈祷家人健康,询问丈夫前程,要么在叩问自己儿女的学业和终身大事。从没听她们为自己的事祈祷过。也许这就是惠安女的特色――为家庭付出一切,看不到自我。
神秘,是世人对她们的普遍观感。在事上世纪初那个压抑的时代里,她们固执地穿戴着异于汉族的服饰;黑纱遮面,常住娘家,保守得堪比修女;重活压身,起早摸黑,任劳任怨从不反抗;女伴间亲密无比,情比金兰,甚至相约同生共死。惠安女们像格桑花一样,手牵手,心连心,相互扶持,在艰难的处境中顽强生存。多少人试图掀起花头巾一角,窥探她们沉默顺从的外表下的内心世界。可是,她们就像静水流深,清澈、平静,却让人琢磨不透。
即使是现在,见多了惠安女,仍然惊异于她们的勤劳与沉默。看着田地里弯腰的惠安女,市场上挑着担子的惠安女,工地上搅水泥的惠安女,还有街角庙里举香低语的惠安女,仿佛看到那一片摇曳在草原上的格桑花。
荀子说,强自取柱,柔自取束。柱为断之意,束为约束之义。断了后路就刚强,自我克制会柔软。这句话来形容惠安女最合适不过。丈夫在外,她们自己撑起一个家,自我克制,活得温柔贤惠。朴实如土地般的性格才孕育出如花的惠女服饰吧!这群开在东海边的格桑花,让我们看到了千百年来中华女子身上最动人的美。有惠,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