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多新内几亚的部落社会里,想判断一个人富不富有,就要看他有几头猪。而为了确保猪跑不掉,新几内亚北部的农民会把猪的鼻子切掉一大块。
这样一来,每次猪想闻东西,都会感到剧烈的疼痛,不但无法觅食去甚至连找路都找不到,于是不得不完全依赖人类主人。"
——《人类简史》
被驯化的人类也是如此,按照上周文章《抱大腿叫爸爸比成为“爸爸”容易得多?》来看,附属品们并没有被强行割掉自己的某器官,他们是徒手把自己的某种能力和野心割掉了。那部分能力没有了,就容易粘附在主体上,就算被奴役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因为独立自主的能力被自己阉割掉了。
和新内几亚的猪相比,唯一的优势在于,猪就那样了,过程不可逆;但是,人长回来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太困难,困难到绝大部分人宁愿继续粘附,就算被奴役很痛苦,这痛苦比不上自己奋起反抗的长期撕裂。
或者大部分人这样的放弃,在猪看来,是羡慕又可惜的吧。
《云图》里面的黑人说,
“我看过太多世界,做不好奴隶。”
他知道世界有很多活法,就算自己生长的环境是黑人生而为奴,低人一等。他通过自己的认识与这种命运抗争。没有被环境框住,有自己的认知难得可贵。
但这样的存在,对统治阶级来说,实在太难管教。古今中外被统治阶级都受到各种设计的框条中,不管是秦朝的焚书坑儒,还是几千年之后的局域网。用有限的自由范围教育和规范大脑,大脑衍生出的行为造就稳定和谐的大社会蓝图。
那么多人用各种方法连上vpn,不想把自己局限于这个规范当中,想要在网络上探索墙以外的世界。
但是竟然绝大多数人,是愿意屈服自己所处的环境的,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无限可能” 这个词,大部分人不敢用来套在自己的人生成长上来用。
人类心甘情愿接受驯化,臣服于神明或者统治阶级,这是为了社会稳定持续发展。用相似的故事作为诱导。不管是各种宗教流派的什么论调,还是我们中国大地上说最多的 “宿命论” ,让人一开始就相信
“我命就该如此。”
不做挣扎和反抗,就算受到了所谓“不公平”的对待,催眠自我:
“ 这是我应得的。 ”
或者:
“ 这就是我这辈子的命。 ”
固然会减少社会摩擦。自己也会好受一点,毕竟进化是需要长期与之前的自己撕裂的。
但这又无异于割掉很多新内几亚猪鼻子,一想闻东西就会有剧烈的疼痛感,和一想要跳出自己的所处环境就会有无数嘲讽而感到疼痛不敢再尝试,是相似的。
接回上篇文章《抱大腿叫爸爸比成为“爸爸”容易得多?》里面,关于“阶层固化”这个话题,仔细看看会发现有趣的东西太多了。受到教育驯化的一代又一代人,并不是生物基因携带的优劣势,而是这个故事神话深入人心。
“君权神授”,“奉天承运”,都是为了某种或是宗教或是政治或其他的目的,这种故事得以传播流传,通过一代又一代的教化,美其名流传千年的文明。生于斯长于斯的你,看着父辈们臣服下跪,自己也为了这“ 千古文明 ”,跟着下跪。
你可能相信有人可以跳出阶层,为后代攒取资源打好基础。但是,同时你也相信那样的“神话”,自己不会是主角。
你知道那么多故事,最振奋人心的事情是什么吗?
只要你相信故事是真的,
它就会是真的。
在这一点上,基因不能自己携带文明和知识到下一代,对于人类进步和无限可能性的意义来讲,尤其重大。它有机会能唤醒更多像《云图》中那个做不好奴隶的黑人那类的人,醒过来,活下去。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