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 喻 ] 凉  中上

学生paro？]

一个想了很久的题目。

一篇从短发展到中长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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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

就像喻文州没有想到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凉至心骨，周泽楷也没想到此生还会有机会再见喻文州一面。

—

中上

发呆了将近半个小时，周泽楷总算清醒了，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发信息。

收件人：喻文州

前辈？

“嗯？”喻文州直接切电话过来。

“我……”周泽楷卡机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面对喻文州，周泽楷那五秒开机的脑袋就是转不过来。

“起床了就过来吧，新人提前来了。”那边喻文州轻笑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是不是又什么都没说。

周泽楷半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等下楼吃完早饭到婚摄馆，喻文州已经在布置场子了。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户透着光，洒在喻文州身上，像是绝处逢生的希望。

看到周泽楷喻文州也没道好，直接问，“他们拍旧世纪，你换个光圈？”

“嗯。”周泽楷应声调光，试拍。

“咔——”

轻小的声音传进喻文州耳里，喻文州错愕回头。

“试拍。”周泽楷放下相机，再自然不过的表情。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拿喻文州试拍。

喻文州怔在原地，周泽楷甚至能看到那双褐金色眼睛里的花纹。

那双眼睛的瞳孔边是一圈圈晕开的康乃馨纹。

在褐金色的眼里勾了线的康乃馨。

昨天怎么没发现？？明明昨天面对面交谈过。周泽楷疑惑。

“试拍也不用拍我啊，到时候导相册还得删。”喻文州回过神来，转头出去不一会又戴了眼镜进来，递给周泽楷一张相机用的内存卡。

“以后试拍换张卡，不然一张张删挺麻烦。”喻文州没抬头看他，眼镜正好遮住了周泽楷的视线。

“好。”那以后试拍我自己存下来。

周泽楷嘴上没说，还是留了个心。

“那个，可以拍了吗？”助理给新人整好了礼服就朝这边喊。

“拍吧。灯光师OK吗？”喻文州等灯光师点头便朝周泽楷说，“记得以前我上的你们那堂婚摄课你交的光感作业不错，第一次实习加油。拍完一场给我看看。”

“嗯。”周泽楷点头走向三脚架，开拍。

喻文州站在外场看了好一会，周泽楷的技法的确纯熟，看按键的话时机也抓得很好。

只是……

忍了十分钟，喻文州终于进场子挡了周泽楷的镜头，“你把照片给我看看。”

周泽楷乖乖递相机，任喻文州看。看完喻文州一改平常柔和的神情，满脸冷漠。

“你是不是那节课没听讲。”

“晚上没睡……”周泽楷挠头。

是的，没上课的周泽楷完全拍不出夫妻的感觉，最关键的是那节课的授课老师就在面前。

“……周泽楷，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上课是对老师的最好尊重。”喻文州皱眉看着这个比他高一点的男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那就拍个相爱相杀的剧情好了。”

他交还摄像机，跑去跟新人交涉。

几经周转，周泽楷终于拍出人生中第一部婚纱摄影。尽管后半场是喻文州接的手。

拍完恰好是正午点。两人跟着馆里人吃了顿外卖就埋头修图去了。

也不是他俩愿意埋头修图，而是店里人本来就少，除却他俩就是灯光师和后勤。劳累他们三十来岁的老男人两人实在过意不去。周泽楷也想以这样的行为无声道歉。

修着修着周泽楷发现喻文州后来的照片抓拍的确好，比如夫妻之间的眼神和他们悄悄握在一起的手。有时侯爱是不需要说出来的，一个微小的动作更能打动人心。

修完又是晚上，馆里人扯着欢迎实习生的名号下馆子喝酒。可上了年纪的人喝了酒就停不下来，周泽楷只好默默突出重围坐到喻文州旁边。喻文州没喝酒，桌上摆着三罐雪碧。这是喝的第三罐了。

看周泽楷过来喻文州也没太大表示，依旧把开了的雪碧倒进高脚杯里。

周泽楷记得高脚杯还是喻文州特别去要的。

“今天……抱歉。”今天这事周泽楷实在没话讲。

“没事，反正你上半部分把互怼的气势拍出来了。”喻文州拿还干净的勺子搅了搅满是气泡的雪碧。“周泽楷，对你来说，婚纱摄影是什么？”

周泽楷没说话。

“那摄影呢？只是摄影。就是把日常生活中稍纵即逝的平凡事物转化为不朽的视觉图像，是吧。书上是这么教的。”喻文州笑了笑，对一个从没接触过婚摄的摄影来说，婚摄算不得什么高端的东西。“帮我拿瓶鸡尾酒过来吧，顺便给你自己拿个杯子。”

周泽楷依言做了，就看喻文州熟练撬开瓶口背过勺子往盛满雪碧的杯子里倒了半瓶鸡尾酒。蓝色的酒落到雪碧里没被稀释开，反而晕成了一段水绸。

“你自己试试？”喻文州停手，尝了尝，“蓝莓味的？”

“嗯。”照学照做的周泽楷看着杯子里的变化，液体转而弯曲十分好看。

“婚摄就是这样，把两个人拍成这样能巧妙融合的东西。”喻文州沉着眼，没戴眼镜，眼瞳映着饮料的光。

好看得想让人拍下来。这大概也是喻文州为什么平时不带眼镜的理由吧。周泽楷放下酒瓶，定眼看喻文州，“教我。”

“好。”喻文州笑了，沾了雪碧的嘴唇在光下有些发亮。

接下来一个暑假喻文州都在接单和培训周泽楷中辗转，喻文州手把手教周泽楷怎么以恋人的视角看自己对象，怎么把夫妻之间的恩爱缠绵由一个简单的镜头表示出来。

每次来拍照的新人都会听着喻文州在场外喊周泽楷“超焦距的距离！中心要对准牵着的手”“拍新娘的戒指”“对望！对就是这个时间点”，不免笑喻文州的尽职尽责。

一个暑假过去周泽楷本就不胖的身子又瘦了一圈，喻文州嗓子也哑得不行。

所幸付出有回报，周泽楷总算能拍出耐看的婚摄了。

拍完最后一场已经是开学的日子，喻文州住在校外不远，倒是不用大包小包的，只是看着要大包小包去学校的周泽楷还是选择了伸手帮忙。

于是报道的第一天，全学校瞩目摄影系两大男神一个提箱提袋子一个拉箱子走进学校。周泽楷实在不喜欢受太多人目光，皱眉看向喻文州。喻文州倒是无比自在，带着眼镜和遇见的朋友打招呼。

开学一过就是闹腾的上课。

大三的课程总是满的，除了周末周泽楷几乎找不到时间去婚摄馆接单。

他暑假接单要干的事现在一半都是喻文州全权负责。

就算喻文州每次都笑着说大四很闲，周泽楷也会不好意思。

周泽楷有时间来婚摄馆就看喻文州坐在沙发上调雪碧。

喻文州的课和他完全错开了，是真的闲。认识这么久就没见喻文州有事请假过。

周泽楷很奇怪喻文州都要准备毕业的人了怎么不去挤时间写论文，何况都大四了居然没去交女朋友。

周泽楷上课闲来无事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

归根结底就那一个问题。

——

喻文州为什么没有女朋友……？

这个问题出现得有些突然，也实在离奇。周泽楷想了几周也想不到理由。

喻文州好看，也耐看，单是那双眼睛就美得惊心。手好看，穿衣风格不错，工作也专心，品行待人更是不差。

喻文州不像是个挑剔的人，女朋友自然不可能找不到。

所以为什么呢？周泽楷用铅笔在问句下着重划了几画。

最后一位学长指了条明路。

——跟踪喻文州一天。

周泽楷跟喻文州走得近，知道喻文州家住哪。这个提议能被很容易地采纳。 跟踪实在不是什么好词，周泽楷在心里把它翻译成“跟着”。

大三匆匆忙忙过了一半，寒假一到，周泽楷也没歇着，随喻文州接了几个单。馆长凑寒假的热闹也给他们放了两周不到的假。

放假的决定刚出喻文州便跟周泽楷说了假期计划——呆家里，周末出门玩。

周泽楷便敲定了周六实施跟踪计划。

特别嘘得又改了几遍——别被c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