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日一早起来,朋友圈就《罗一笑,你给我站住》给刷屏了。其中,第一条朋友圈发送时间为8点40分,岂料不到2小时, 10点32分朋友圈又跳出一则辟谣状态,揭秘这次的求助事件实际是一次别有预谋的互联网营销策划活动。这等翻书打脸之快,令人咋舌。
刷屏的求助文的阅读量,转发量,乃至打赏人次,通通突破“十万加”,微博上持续霸占TOP热点。上网多年,我们也曾目睹过众多的求助事件,但像这一次的事件的风头如此强劲,情节急转直下,事件本身颇为回味的却不多见。
我不知道随手转发的朋友有多少是将全文通读过一遍,又有多少人翻查过罗尔的微信公众号,更有多少人搜查过深圳小铜人是一家做什么的公司。
在《罗一笑,你给我站住》疑问中写道:“我去跑各种各样的证明,盖各种各样的章,办笑笑的大病门诊卡,申请小天使救助基金。这以前,我不想占政府的这些便宜,一分钱都不想占。现在我也不想占,我只想用这种方式告诉笑笑,爸爸正竭尽全力,你一定要等着我。那些手续办下来,至少需要两个月,笑笑能等上两个月,就一定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老实说,当我看到这一段表述时,的确被震惊到了。作为合法合理国名医疗保障,怎么会认为是在”占便宜“,立下如此高风亮节之姿,为什么还要在网上求助呢?白血病着实是一种极为凶险的病症,我们不应该争分夺秒地争取机会吗,为什么还要让女儿再等上两个月呢,要知道,在这么长的时间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在罗尔的微信公众号发布了,《罗一笑,你给我站住》一文后,11月29日又发了一篇《我承认,我被钱砸晕了头》。在这篇文章中,罗尔气定神闲地娓娓道来:” 2016年1月,我主持的《女报·故事》停刊,我一下子成了闲人”,交代了他开写原创的始末,在文章中,写有这样一段话:
第二天下午,侠风让我去他的公司喝茶,我赶过去,才发现老友刘平石和杨格也在。我们四个是牌友,自称“深圳四大天王老子”(四个父亲之意),常常凑在一起玩早已没人玩的“三打哈”。这一回,侠风把我们召集起来,加上小铜人美女CEO李小跳,是来商量如何解决笑笑的医疗费问题的。我们商量的结果是,由侠风整合我为笑笑写的系列文章,在小铜人的公众号P2P观察里推送,读者每转发一次,小铜人给笑笑一块钱,文章同时开设赞赏功能,赞赏金全部归笑笑。四大天王老子中,侠风是唯一的老板,他愿意以这种方式帮助笑笑,我也很有面子,就同意了。
道出了这次的活动策划就是小铜人,只是,我不明白在如此紧要关头,为什么还要采取公众号转发推送兑换捐款的方式?万一这次活动玩砸了,无人转发,或者是没有兑现呢?人命关天,如此地紧急时刻为什么还要采取不确定性如此高的运作方式呢?最好笑的是,“我也很有面子”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讲面子。
再去搜索“小铜人”,我们可以发现:
小铜人公司,深圳小铜人金服,通过投资孵化与超过5000个微信号深度合作,覆盖用户以亿计。核心业务:新媒体广告投放、品牌营销、效果营销。
看到这里,我想,不论是不是怀抱着阴谋论想法的群众,不免要得出结论:原来又是炒作,可恶!感叹自己一腔助人为乐被别有用心给利用了。生病是真的,缺钱也是真的,亲人的担心是真的,转发者的祝福也是真的,只是,在如何让这件事情由家事转变为社会事件的过程中,经过了精心运作。
还想再说一点,有人会解释:我从小最恨利用人的善意行骗人之事,包括看到路边的乞讨者都会给钱,虽然我知道有很多是职业乞丐,但我不能放弃自己的善心,假的就当是丢钱了,真的话岂不是做了一件善事,何况随手转发又少不了一根头发。
对此,我也曾深信不已。但面对这么多的网络信息和事件,我始终隐隐觉得这套观念是有问题的。要在线下给乞丐丢钱是一回事,但到了线上,随手转发各种信息是不同的。前者是个单次事件,后者却可能产生网络集聚效应。
最后,随手转发当然是百利无一害的,不是对病人,而是对圣母和恶人。如果是真的能显示自己有爱心,如果是假的那“转发一下又不会害谁”简直立于不败之地。问题是,真的不会害了谁吗?如果你的转发让那些本来看不到的人看到了还捐了款,他们被骗的损失呢?如果你的转发淹没了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那后果谁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