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葱,尤恨大葱!
纵使它的满身土气,在两三下剥皮后瞬间光嫩赛过白莲花,过水更胜娇花带怯,根根俏生我也不爱看;
于东北整根裹进春饼,用全体牙齿“啊呜”上下狠狠夹紧,甩头撕下一半饼体,用力咀嚼,60度强劲葱味急速冲脑,晕乎晃几圈再倒呛回鼻腔口腔,喷嚏过后再将嘴抬高拉宽,剩下半个饼也全塞进去,全程嗨爆我也不待见它;
在郏县饸烙面馆,浓郁牛羊骨老汤打底的厚道大碗中,大葱被切成颗颗粒粒,在滚圆扎实面条的夹缝里鲜翠争香,成群推搡引诱大碗上前方,眼鼻口凝神待发的那个饥饿脑袋,“呼噜呼噜”挑灭几大筷子面后,从桌上小筐内圆厚香软饼体上撕下半块火烧,再就着面碗一阵风卷残云整碗吃干喝净,抹嘴前再喝干最后半杯“口乐”,一个爽嗝美的不要不要。我却还是讨厌它!
从小就不沾葱。那时候和哥哥一起生病,哥哥咳咳几声,一碗甜丝丝软绵绵的冰糖雪梨就送到手里,哥哥吃着甜还苦着脸。我腹胀不消化躺几天,盼来的是,被捏着鼻子灌一碗葱白生姜水,灌完立马引发海啸般呕吐,虽说肚子立马轻松不少,可我却无半点感激,这被灌葱白水的恶心度,丝毫不亚于《肖生克的救赎》越狱最后一程的涅槃之爬。谁试谁知道!
今天逛超市,突然想吃苏打饼干,苏打饼干货架上可选口味很多,到收银台时我的购物车突然多了一包绿色的香葱味苏打饼。
香葱味!我发誓!伸手拿饼干的一定不是我,是某个路过超市的超自然体也不一定,它寄存我手臂想来一场片刻的恶作剧,对,一定是这样!
现在,我就坐在家里,内心复杂看着这绿包饼干,开了口葱味漫脸,这葱味甚至将我的脸模糊成嘲笑表情。饼干总算还是微黄透白,有零星芝麻大小的可疑菜块散布其上,皱眉用尽可能少的指尖拈起一块,舌尖蘸蘸,似乎还有细微盐粒附在饼面,小口咬下去,有点酥、松、咸、香。 不是葱的香味,是油?奶?甜?说不出的混合香。葱的味除了打开袋口那一刻能清晰分辨,开吃后就再也嗅不到了。
它去哪了?我用一向引以为傲,只有属狗的人类才有权拥有的灵敏鼻子又嗅了嗅,似乎有又似乎没有……我想把饼干捧到家里那条整日粗茶淡饭果腹,一辈子被铁链栓狗窝而从无人牵遛,童子身尚存的土狗前让它嗅寻一番,可又怕它的长舌头比我的手快……
纠结时,这大半块的饼掉地上了。它落地时还蹦达着翻了个面,以保证饼面正反都裹上细沙。哎哟喂!我才咬了一小口好不好!!从今天起,我怨恨起农村屋子这过于接地气的泥土地面。
眉皱得更紧,伸手自饼干袋里捏出第二块,严肃瞪着它:你同伴逃离后留下的遗恨该你偿,你!你!你!还有你!都给我精神点,把身上的优势味道都释放出来,是葱就要有个葱样!除非我点头,否则不许停!
当我撑到有点昂头时,饼干袋就剩下半块了。吓!这可怎么向娃交代啊,我应允过他,有零食要跟他一起分享,他能搜寻到家中出现过的任何零食的残渣,残气和包装,这葱味满屋子都是,虽然我已经闻不见了,但娃回来一定嗅得出来。没法隐瞒,这剩半块不知能不能过关……头疼!
我真烦这葱味!尤其是葱味苏打饼干!
嗨!宝宝们好,我是轻烟,爱画,爱写,爱手机拍。志同道合者,来战!哦不,来赞!来唠!
文字和插图皆为原创,标明来自网络的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