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你傻,这就是成长呀!》第七章:搬砖

四、五年级因为这个蒋的存在,所以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如果硬要说有美好的回忆,那么便是那里有着我自以为长得有点像我妈妈的班主任在那里,以及让我认识到这世界上还有蒋这样的人的存在,让我世界观发生了变化。

当然除了这件事,还有修房子这件趣事。

我五年级那年,家里在修房子。 我家是跟叔叔家连在一起的,我们各占一半,而且商量好了,同时在2006年修的。 我们家先把东西搬到我们屋下面的老房子里面,那房子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是座木房子,房梁很高,之前有位还差一天就满一百岁的老人居住过,因为这个将近百岁的老人,这房子好像有着灵气,有着一股老人的沉稳的历史感。房屋的旁边还被火烧黑了一大块,不过并不会倒塌。

在这破烂的屋住着,如果没有遇到下雨还好。可偏偏就经历了一次大雨,还是晚上,我睡的好好的,就感觉床有点湿了,喊醒了爸妈,于是一家人一晚上没睡觉。

那些天,哥哥会讲一些诡异的事情。比如梦游,我至今还搞不懂哥哥当时说的那些事是吓小孩子的还是真的事实。

他说有天晚上老鹏梦游,他看着老鹏要起床干什么,然后哥哥拉住老鹏,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老鹏甩掉哥哥的手,力气用的特别大,于是我哥哥就想到了不能惹梦游的人,否则会杀了自己。于是我哥哥看着他把门闩打开,出去了,没有去阻止。

哥哥说,梦游的人不能喊醒他,只有等他自己回到床上睡着,等他自己正常。梦游的人会武功,会飞,会仙术,如果他在飞的时候叫醒了他,那么他就会丧失武功,就掉到地下死了,梦游中死了,便等于现实中也死了 。

白天,我站在离家的不远处亲眼目睹了家里的那堵黄土墙被推倒了,是由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一起站在高处、手拿长铁条,“1、2、3”一起齐力推倒的,顿时,我仿佛感觉到那不仅仅是倒下了一堵墙,那是一段历史突然被推倒了似的。

在这座被推倒的老房子里面,有着永远也忘不掉的一幕。那是一个晚上,我大概只有一岁,我和妈妈两个人坐在床中央,妈妈用左手抱着我,蚊帐是被打下来了的,那是爸爸的杰作,家里的灯也没了,也是爸爸的杰作,他把家里所有的电线都扯下来,然后一个人又在黑暗之中整理着电线。那晚给我的印象就是电线全部都胡乱的散在地下,家里没电,蚊帐也被打下来了,妈妈抱着我,我有点怕。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给我的印象大多数都在进行口舌之战,有时还会往对方身上摔凳子。

爸爸那时候做的事是收鸭毛卖钱,有一次爸爸又跑到镇上去卖鸭毛,可迟迟不见回来,妈妈就走去镇上,在半路遇到了爸爸,爸爸在和一些人坐着打牌,妈妈火冒三丈,一把走过去把爸爸的凳子抽掉,拉起爸爸就边走边骂,骂了很多脏话,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骂个不停。

爸爸每次发火都是扯电线,大多数的时候是妈妈惹起他的火。我问妈妈为什么爸爸发火的时候喜欢扯电线,妈妈说因为扯电线过瘾,可以让我们没电,没风扇。而我生怕是在扯电线的时候麻着爸爸,我要妈妈告诉爸爸生气的时候不要扯电线,可以摔东西什么的啊。妈妈说:他那是蠢,是神经病。

在推倒墙的那里,建了如今的新房子。那时候,家里来了很多工人。爸妈也回来了,之前都没有感受到爸妈的温暖,修房子的这一年,终于体会到一家人在一起感觉。

修房子用的红砖也被大卡车一车一车的运到了院子中央。然后大人们一回跳挑个一两百,都是算钱的,一个砖挑到一楼是一分钱,挑到二楼二分钱。院子里好多小孩都来搬,有大毛毛,小毛毛两兄弟,还有三毛,老鹏老成两兄弟他们家修房子的砖都是大人包了的,所以他俩兄弟也在我们家搬砖,我在他们搬砖的时候就负责计数。结束工作,发了钱之后,小孩子都不是用来买书或是干嘛的,我们乡下人都不懂那些,如果有谁教科书是完整的,那么也算是厉害的了,我那时候的语文书放在砖堆上,不只是被谁撕了一大半,擦屁股去了。小孩子都是用那五毛钱或是一块钱去买辣条,买泡泡糖吃,每次闻到辣条,都会刺激唾液分泌,那时候还不知道辣条是不卫生的食物,只知道好吃,嘴特馋,吃完之后摸辣条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就会变红,上面还会沾着些辣条味,还不会放过的用舌头把它舔干净,吃了还想吃。

房子修好之后,还不能住人。那天晚上,我们一家人在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爷爷也在帮忙,我们家修房子爷爷帮了不少忙呢,比如上街买菜,在工地上帮忙,杂七杂八的做过很多活。突然有条蛇进来了,那是第一次离蛇那么近,有的只是恐惧,我看到蛇从爷爷脚下穿过去,我赶紧走到房里,见有一根凳子,踩了上去,才觉得安全了,听着外面捉蛇的声音,心里祈祷不要出事。最后结果是爷爷抓到那条蛇了,我才松了口气。第二天,爸爸拿着那条蛇去街上卖,只得到了几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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