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是一段美好时光,消暑降温是借题发挥,主题是休憩、安逸。难得今年暑假,平均气温不足30度,隔三天下一场大雨,隔两天再下一场绵绵细雨,气温回升很慢,天气凉爽舒适。“手抛书卷午眠长”,时间在一个又一个慵懒的午觉中缓缓流逝。
木木妻子娘家侄子三岁半,昨天发烧39摄氏度,治病降体温是当前大事,立马赶往东王村卫生室寻找医生萍。小孩金贵,难照看,最怕生病,令大人无所适从,抓耳挠腮,担心不已。
萍先给孩子量了一下体温,询问一下以往的身体状况,说没什么大事,吃点药就可以了。木木岳母不放心,一定要打肌肉针才能放心,态度坚决。萍也没有坚持,好吧,那就打肌肉针,一天两针,打针吃药之后,孩子便不发烧了,活蹦乱跳,翻箱倒柜,噤喝不止。
统计了一下花费,一针10元,紧急退烧药35元,咽喉贴剂15元,共计70元,收费比周围的医生都高,类似于医院的收费,能治病就很不错了,贵就贵点,心理能接受,木木岳母感恩戴德夸了萍半天。
木木认识萍有七八年了,当时木木儿子四岁至五岁阶段,处于生病的高发、多发时期,幼儿园大班时候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周都会发烧,搞得两夫妻生活乱七八糟,担心不已。有亲戚介绍萍看小孩病不错,慕名而去,结果确实不错,除了收费较高之外,基本还是令患者及家属放心。所以乡村医生萍陪伴了木木的儿子走过儿童少年身体脆弱易病的整个时期。
萍就读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的卫生学校,属于中专学历,和丈夫玉属于学生时代恋爱,毕业后就结婚,没什么耽搁。即将进入21世纪,中专开始不包分配,玉在家族的运作之下进入本地镇卫生院当了专职大夫,结婚后萍就在家里开了一个村级的卫生室,给附近乡亲父老看病。
农村孩子常见三种职业,农民、医生和教师,农家子弟对这三种职业特别熟悉,对医生和教师的职业相对有了向往和期待。记得小孩子写个人理想,绝大多数对未来职业规划最多的就是这两种职业,充其量再加一种充满神秘感的“科学家”。
对比这三种行业,农民就不做讨论了,医生和教师,还是医生好。为什么呢?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从小到大木木所接触的周围乡村医生,他们的孩子长大后基本都从事医学相关职业。木木所熟悉的教师,基本都不愿意让孩子长大后从事教育行业,不愿意让孩子当教师,最起码绝对不要当基础教育的教师。
俗语说“劝人学医 天打雷劈”,可是周围的乡村医生子女基本都走进了医学院,学起了医学,难道为人父母会害自己的孩子吗?绝对不会,相比较而言,学医有诸多优点。木木也希望自己的儿子学医,儿子问他问什么呢?他想了想说:“学医学得好了可以功成名就,学得一般可以致富小康,有孝心的话能成为家族亲人的贴身护理,实在没有大爱的话,最起码可以把自己的身体照顾的很好。”木木儿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表示赞同,无可辩驳。
医生萍的气质很好,女性,瘦,白,短发精干是特点,在粗野的农村中算是独树一帜,年轻时漂亮,惊艳了时光,人到中年,优雅知性从容,温柔了岁月。
从故乡到单位,从单位到岳父岳母家,木木记忆中的乡村大夫,绝大多数是男性,中年或者老年,肥胖的标配,或干净或粗糙,自信是永恒不变的气质类型。每每看病,医生们都会说没什么大事,打两天针,把药吃上就会好的,不管水平如何,总给患者希望和信心。想想也是,医生要是不自信,患者该有多无助呀!木木曾经有一个同事,诉说了一次就医的经历,大夫问:你感觉你是什么问题?同事说可能是肠胃炎吧。大夫继续问:你觉得吃药好还是打针好?同事一下子炸毛了,说:“我要是知道我还看什么医生呀,我自己在家就治了,来什么医院呀。”所以医生就应该自信,自己作为主导,而不是询问和尊重患者意见,一切以治病救人为前提,目标是“药到病除”。
萍亦特别自信,吃药、打针、打吊针,一切都是自己说了算,药量很重,最低三天,收费很高,但患者还是众多,积累了“身前身后名”。
木木认识萍的七八年中,见证了萍作为乡村医生的发展与成功。萍的村级卫生室是独门独院,伫立在村子道路的旁边,没有邻居,城市单元式的盖房方式,后边住人的地方客厅、主次卧、洗澡间、盥洗室一应俱全。看病的地方在前院,单独的两间房子,格局和绝大多数卫生室差不多,里边药柜、病床、诊桌应有尽有,最大的感受是干净温馨,令人舒服。房子四周的墙上爬满了绿色藤状植物,黑绿绿一片,古朴自然中竟然显得大气磅礴。
七八年前木木还骑的是摩托车,萍一家购买了一辆一汽奔腾B50轿车,着实令人羡慕,更令人艳羡的是当时萍一家还在市区购买住房一套,感觉医生行业真的很赚钱呀。
七八年后,萍家的汽车变成了白色大众途观,尾号678,更显尊贵和豪华。萍说她的儿子已经医学院大二在读,最终她的孩子还是学了医。
七点起床,空气氤氲湿润,伴随着一阵阵寒风,在酷暑夏季,这样的天气实属难得。远远望去,地里的玉米苗苍翠欲滴,生机勃勃,细长的叶子随风摆动,如同千千万万少女舞者婀娜多姿,曼妙舒展。多雨的夏季,凉爽的暑期,不久应该会迎来硕果累累的丰收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