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乐健君
电影《芳华》票房嚎嚎的。许多看过的战友都劝我去看看,连没有当过兵的朋友看过电影后也告诉我《芳华》值得一看,我列架子一定去看上一看。
对于一个十七岁就进入军事院校,在野战部队、守备部队、省军区部队干满三十年的人来说,就是不看来源于生活且高于生活的艺术作品也是能隔空交融的,因为必竞有三十年刻骨铭心的经历,並且把一个人一生最重要的三十年献给绿色加方块的军营。题头的照片本身已经泛黄了,但是照片中的每一个帅哥那都是那个时代的骄傲!我军事院校毕业后进入的第一营房便是篮球架的所在地了,这是一支抗美援朝中屡立战功的英雄部队,三年时间它教会了我很多很多,让我坐实了三十年部队生涯的实实在在做事,不争不抢做人的底线和根基。只可惜的是这支英雄的部队在精减整编中减掉了,没有了番号的官兵眼泪自然一定是拦不住的了,将士们流着眼泪接受着历史的决择,这里也只能叫历史吧。
与内陆的一支守备部队合编前,只是听说那个即将要去的营区座落在内蒙某城市的大郊外,特点是天气恶劣风沙大,具体是一年刮两次,一次刮半年,对于艰苦,自从选择了部队就做足了准备,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人是特殊动物好赖都可以适应,尤其军人是特殊动物中的极品,对于苦那是家常便饭。有些影视作品中风餐露宿只是军人生活中的冰山一角而已,回想经历过无数次的冬季野营拉练中,将士们在大、小休息的风雪路上,在冰雪和冻土上刨出来的“猫耳洞”中美美滴搂一小觉的大有人在,因为人在极度疲惫的时候条件反射式的适应再正常不过了。
两天一夜,绿皮闷罐列车把我们带到陌生但一见如故的新营房,开启了我的内蒙古迎风绽放的芳华模式……
这是取自我们连队战友群这些天的聊天记录的一个截图,嘿嘿好玩儿吧。那时我和战士们的年龄相仿,碍于我是他们的连长,他们对我的尊重仅此而已,回忆起那段宝贵的时光,兄弟们说的好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事。
我们的新营房是距离赤峰市区还有七十多公里的一个小镇——初头朗。营区当时是沈阳军区标准化营房(按照要塞守备部队标准建设)清一色的三层“小红砖楼”。全团除卫生队单独一院外,其余司、政、后机关和所有战斗连队、后勤保障分队全部驻扎同一营区内。
公元一九八五年中国的百万大裁军,是一个强大的中国向全世界宣告军队将要从数量型向质量型转变的开篇元年。
我们精简整编后的守备某团是由一个野战团、一个守备团和铁道兵部队一部分组建的一个新的守备团。官兵在全军一盘棋这个大背景下重新组合成了一个新的战斗建制,凝聚成了新的温暖大家庭。
集体荣誉感,让我们这个有着在抗美援朝中战功卓著优质血统的连队血脉贲张。从放下行囊那一刻开始我们代表新入驻部队的先头部队(守备五连)为尽快为后续大部队入驻创造良好条件,二十四小时除了基本能够满足战士们七、八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外,修路、植树、修建全团的训练场地、粉刷全团的营房和设置並担负营区所有的警卫勤务任务便是常态。
一切不经意的精心便成为了以后一个顺其自然的结果。当初,还没有当上连长的自己暗下决心,便是要让兄弟们不只是单纯地吃饱而且一定要吃好。进入初头朗小镇营区后,“四菜一汤”便是我们五连餐桌上的“标配”。这种“标配”也让我们一心只想闷头改善自己的伙食的连队选择出尽了风头。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份,赤峰守备区正规化安家现场会如期在我们连队进行,从餐桌上的味道到菜窖中的贮藏全方位,无死角的接受了全守备区团以上领导和后勤管理专业军官“挑剔”的检验。
当时赤峰守备区司令黄在渔将军下连蹲点,我们五连便是将军下基层“五同”的选择。从将军到士兵在平实的日出日落中陡增日益强烈的“仪式感”。
沙漠中小镇上空的风沙并没有“惯着”任何人,一年只刮两次,一次只刮六个月的传说可不只是传说。风大的时候相距几米看不清楚对面人的五官再正常不过了。战友们每天晚上洗漱时,常常调侃“魂儿画儿”的小脸上的泥沙谁多一些时的那种快乐不是谁都能够感受到其中的这份荣幸。
集体三等功无论是平时或是战时都是任何集体,任何个人想都不敢想的“奢望”。我和我的战友们幸运地在这块多情的土地上创造了两个“传奇”。足以让我们一百多个正值青春芳华的血性男儿闪耀一生。
——仅以此文献给原赤峰守备区35团五连的全体战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