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子的童年,父亲把所有耐心和关注都给予了松子患病在床的妹妹,松子为了引起父亲的注意,时常伴小丑的斗鸡眼搏他一笑。成年后,作为老师的松子为了替学生顶替偷窃罪名被学校开除,沦落到社会底层。先后与落魄的天才作家、自卑的有妇之夫、出轨的家暴青年、薄情的丧妻男人和懦弱的街头混混相恋,都没有得到她所渴望的爱。晚年的松子过着孤单、邋遢的隐居生活,53岁时意外被一群中学生打死。
电影公映于2006年,根据小说改编,次年获得了日本电影学院奖的多个奖项和提名。
整部影片色彩艳丽,与主人公的悲惨命运形成强烈对比,昭示了人生的荒诞和残酷,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目睹松子一步步滑向深渊,观众会特别替她着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是从心理学的角度看来,她并无能力改写自身悲剧命运,因为她的命运早在童年就已经写好。
当今教育界对优质童年的强调,主要是基于一种共识:童年是人格成型的关键期。“人格”是心理学术语,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性格”。人们总说:性格决定命运。那些我们幼年时大脑没有记住的事情,都被整合成感觉装进了心里,称作“潜意识”,它是我们不经思考就能自行调用的行为模式和感性思维,奠定了我们人生的基调。对此更为直白的表述是:我们的一生都在不断重现我们的童年。在精神分析领域,这叫“强迫性重复”,可以说,一个人最大的命运就是遇到怎样的父母,从而经历怎样的童年,其他都是决定论。
所以我们看到,被赞扬着长大的孩子更加成功;被充分信任的孩子更有担当;富养的女孩儿嫁得更好;穷养的男孩儿特别好强。而从小就被父亲忽略的松子,一辈子也没遇上真心爱她的男人。
那么,我们该如何为孩子打造这至关重要的人生模板呢?
以孩子为主体,最大限度地满足他们的需要,是为人父母者的天职。孩子对父母的需要固然是繁复庞杂、千变万化的,而其中最基本也最重要的无疑是:对孩子的存在给予不容置疑的确认。
在亲子关系中,父母宛若孩子的一面镜子,惟有积极的关注,才能使这些幼小脆弱的灵魂稳定下来,确定自身的存在,如果这份关注是同时倾注了爱意的,那么这个存在也就因此确定了自身存在的意义。
松子为了让父亲看见自己,不惜将她天生丽质的脸蛋扭曲成小丑的表情,以至于成年后也摆脱不了这个令人尴尬的习惯。人是为关系而生的物种,不被看见的存在,如同不存在一样恐怖,而不存在就等于灭亡,面对这种巨大的被否定感,任何人都甘愿以自我扭曲的方式去寻求肯定和回应。所以松子说:“就算被打也比孤独一人好。”她因此无法离开家暴的男友。
我们固然不是松子的父亲那样极端的家长,但是“看见”不但是一个态度,更是一项技能,很多时候,我们确实在努力地积极回应,但是由于过于执着于“对与错”的二元观念,回应的方式却是“忽略感受,急于评价”。
在托马斯戈登的《父母效能训练手册:让你和孩子更贴心》一书中,作者特别强调父母一定要学会“倾听”,这种倾听是在听的基础上,看见孩子的真实感受,并接纳,而不予以任何评判。
父母效能训练督导安心老师在《倾听—我们能给孩子最好的礼物》一文中分享了这样一个案例。
玩具倒了,妈妈很快就去安慰孩子,儿子说:“积木倒了,我不要积木倒掉。”妈妈:“没关系,妈妈帮你扶起来。”儿子:“不要,我就是不要积木倒掉。”面对孩子的哭闹,妈妈无计可施。
学习了如何倾听之后。儿子:“积木倒了,我不要积木倒掉。”妈妈:“宝贝,积木倒了你很难过。”儿子:“嗯。”过了两分钟,儿子说:“那我把他重新搭起来。”
还记得《阿凡达》里灵性部族的问候语吗?I see you.
我看见了你,意味着我尊重你的存在,我接纳你的情绪,我理解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