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或许来自于歌词,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或许来自于三毛,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撒哈拉啊,或许来自于王家卫,从此我有一个绰号叫做西毒,因这份机缘,翘首啊期盼啊。
之前曾来过两次,但未走进沙漠腹地,只在当地人口中的沙丘上贪玩,这次是徒步,徒步,大风吹大风吹,冰激凌流泪。
一切都是那么的激动,要坐上沙漠之轮的越野,要驶入无信号无联系的无人区,要盖章在地图西北部的那片黄。越野车雄悍勇猛,像一匹骏马,整装待发。
车在厉植砾石里前进,渐渐驶进了骆驼山戈壁,黄沙似毯,厉植簇簇如花点缀,细沙里倔强的昂扬出绿绿的沙葱,不仅感慨生命的强韧。采摘后放入车内,阵阵清香,湿润扑鼻。
车在漫漫黄沙里开始了冲浪,第一次感受冲浪的朋友大声呼叫,连绵不绝的沙丘,一望无际的沙海,越开往腹地,沙丘越高,向导车技高超,带着我们翻越沙丘,像在飞,像蛇在苍黄中蜿蜒爬高,又在丘顶直冲而下,过山车般心惊动魄,忐忑不定。闭上眼睛,跌宕中仿似一副沙画,草上孤城白,沙翻大漠黄。秋风起边雁,一一向潇湘。
车缓入乌兰达布苏,湖边黄沙里矗立几颗胡杨,湖水清凉,荡漾生机。适才满眸黄沙,此时明净清朗,在湖边小憩,马兰花香。过了特蒙高勒绿洲,抵达三道湖仓央嘉错圆寂地,他是世间最美的情郎,情歌飘荡,歌唱他美丽的姑娘。情郎已不在,只有历史和文明在黄沙里流淌,书里记载,戏文传唱,谁是那轻轻颤动的百合,在他的清辉下亘古不变,高原上的风,也吹不散他的忧伤。
谁能跨越时空,谁又能亘古长存,此刻踏进寺门的我们,也只是过客。痴情如他,才华如他,相思如他,都埋藏在这滚滚黄沙里。为他在承庆寺祈福点灯后,我们便戚戚的离开了。
车子继续翻越沙丘,没有尽头的层叠,一望无际的荒凉。不来沙漠不知无边无际的空旷,不来沙漠不知绵延不绝的恐慌。
卓尔图湖,就孤单的躺在沙漠的怀里,终于看到了希望,顺利抵达我们的宿营地。
夜幕降临,霞光旖旎,躺在沙里,天色如水洗润疲惫,暗蓝的天宇,浩瀚深邃,沉静的黄沙,披月色梳妆。太阳终躲到了云层里,凉风肆起,风携沙粒,狂野遒劲。这是天使还是恶魔?自然的鬼斧神工下,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清晨,沙漠从辽阔的深沉中醒来,天白静谧,指间沙清凉舒适,茫茫天宇唯有孤身一人。向导和领队早已准备好早饭,洗漱吃完,我们便开启徒步。
脚踏沙之梦,身处漠之重,每走一步,脚都会陷入沙里,每抬一脚,都有无数重量拉着坠落。沙漠里徒步,不比平路上坚实,气喘吁吁,干燥缺水。越野车滑翔而过,路还得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走,爬不完的沙丘,接连起伏如同屏障,看不到尽头。我们很幸运,没有遭遇沙尘暴,时不时微风袭来,徜徉在漫漫沙海里。
最开始的壮美欢呼,在一成不变的路途上,也变得沉默寡言,疲惫如热浪扑身,没信号没联系,无垠空旷中仿佛只剩自己,领队在半路备好西瓜,异常甜香清新,把自己扔在黄沙里,最美也就如此吧。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几经辛苦,徒步出沙漠。15公里,我竟觉得路途有点短,不想离开。车一路在戈壁公里上飞驰,离沙漠愈来愈远。
爬过山,看过海,我最爱还是沙漠,它的静,它的仙,它伫立在西北的孤独,它沙尘暴来时的狂野,它干净的沙,它坚韧的花,每个来沙漠的人都想征服它,穿越了沙漠就像拿到了历史的勋章,它被描述在书里,它被珍藏在手机里,我曾在城市的图书馆里幻想它的轻柔,沙漠装载的我的梦,期待下次与腾格里再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