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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的上海早晨,有霾。天空灰蒙蒙的,雾气像一张网,罩在天地之间。好在能见度还可以,远处的汽车、近处的树丫小草都能够看得清楚。小草鲜绿的叶条尖尖上坠着一颗又一颗细细的露珠,凑近了看,还能够看得到小水珠里反射的光,影影绰绰的人来物往,都悉数进了去。
小区门口是一所幼儿园,宝宝们穿的严严实实的,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白皙的脸蛋在早晨的寒气中冻得通红通红的,可劲儿往园子里面跑,边跑边唱着儿歌,好不欢快,像极了出了笼的小鸟儿,那么鲜活,有朝气,把身后的父母远远地留下了。
车站人头攒动,排着长长的队伍向着站厅彳亍,一张张脸上写满了倦意,眯缝着眼睛跟着大部队机械性的往前走。也有打扮青春靓丽的身影,身着鲜艳的服饰,头发是染了颜色的,在一群暗色人群中显得格外扎眼。
终于在早高峰的人山人海中挤到了月台上,列车还没有来,一个个车门前列了一溜溜的人,盯着手机的眼睛不时地扬起来张望远方列车是否到来。忽而,又低下去继续滑动屏幕,转瞬而逝的画面像极了别有洞天的小世界,手机里面的小世界。
由远而近,列车的鸣笛声渐渐驶来,人群里出现了一阵骚动,不时地有人趁机往前面挤一挤,生怕轮到自己就上不去了 。布满血丝的眼球,左右张望,就等着列车停稳了好一股脑的冲上去。
“车来了”,人群中有人轻声呼喊,车门打开那一瞬,大部队像洪流一样涌了进去,有的人聪明,从旁边的小缝里往里面钻,非要把车厢里的人挤到呜呼骂娘,这边方才收了手,退回来等下一班。里面依稀还能听到几声让我们先出来的呼喊,但是没用,怎样挤出来的还会被怎样挤进去,想下车没那么容易,上车更是难上加难。
就好像这座城市,大家都叫他魔都,国内国外、男男女女纷纷削尖了脑袋想往这座城市里挤进来。这里的东方明珠塔泛着钱币的锃亮,这里的黄浦江翻腾着钞票的红光;这里的老城隍庙,雪花膏的迷离香在屋檐墙角迸发,这里的陆家嘴,油光溢彩的头颅和锃亮如洗的商务皮鞋在一条条金色的大道上匆匆忙忙。
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的人挤不出去,于是这艘大船浩浩汤汤,在海面上劈波斩浪,勇敢的水手站在了最高的板甲上,那里清清凉,步速越是慢的人被远远地抛在了船艄,那里火烧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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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有车,不急不忙。
七八点钟在高架上晃晃荡荡,往前看,是车,往后看,也是车。
夹在中间,像极了一只大尾巴狼。
车上有一只纯种波斯,憨憨然,睡得一脸安详。
王五看了看表,8:00;又看了看表,8:30;我去你妈了个表!
恨恨然抄起未醒来的喵喵,推开车门,一路奔着向前。
数十米之外,一座巍峨的写字楼在这雾气滂沱的天里像极了蓬莱仙阁。
就在眼前,我看你时你离我很近,我过去你却越来越远,远的人身上长满了脾气,在长长的马路上有一簇簇愤怒的焰火在不停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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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醒了树叶,水珠顺势掉落了下来。
蓬莱阁里键盘声噼里啪啦,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一副臃肿的面孔摊坐在旁,站着的是一张稚嫩的面庞。
你言我语,声音像是长了翅膀,越飞越高。
稚嫩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桌,来到走道的尽头,一转弯进了female toilet。隔间里空气在哭,伴着水声,呜呜咽咽。
镜子里的面庞稚嫩,却很刚强。妆补哭花的眼,捋平褶皱的裳。挺起胸膛,步履昂扬的出现在小窗。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里有着梦想。
风吹散了雾气,开了条笔直的道,太阳瑟缩着伸出了脑袋,露珠彻底的没了。
一天又过去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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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我是鹿零,90后的龄,95后的面孔,写年轻的男孩女孩在外与生活斗争的犀利文字,要倔强,要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