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章转自新浪微博一个萌萌哒拖延症晚期少女。小小的身体却总是让人觉得存着满满的力量,一旦爆发任你铜墙铁壁都无法抵挡。作为想和她一起生活下去的小伙伴经过本人许可,想把她温柔的梦在此处和大家分享。
断断续续的填脑洞之作。灵感源于梦境,原型取自周围的麻瓜们。本人玻璃心,不接受批评(哼)!——刘小芸同学
柚子小姐起初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柚子小姐一向匆匆忙忙,脚上踩着几公分的高跟鞋仍旧可以走得十分坦荡,全然不顾如此激烈的左旋右拐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重心,然后以最丑的姿势摔在地上。
事实上,她的确是摔了,也的确是最丑的姿势。 周六的早晨一切都显得很慵懒,太阳轻柔地哼着蓝调,仿佛在昭告天下,地球上的诸位都安心地睡觉吧反正今天是休息日。柚子小姐却不能睡懒觉,不仅周六,还有周日,自从进入年末以来,她几乎连一天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随身杯里装满了母亲热好的七日份的牛奶,嘴里还衔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
“喂,喂,我已经出门啦,大概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了,不不,还有三十五分钟,你知道的,早上都有点…有点堵车”。
柚子小姐企图用蹩脚的谎言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或许周六的早晨并不会堵车,再说,她乘地铁上班从来不会堵车。进站,刷卡,过安检,日复一日的动作让柚子小姐看起来是有几分成功白领的娴熟。这个日积月累竟然让她有点小骄傲,她总是喜欢在日常生活中找一些能让自己稍稍感到圆满的理由。
“可惜,没有哪个白领上班会坐地铁吧,噢,更不会连周六都要上班”。
她也很擅长泼冷水。
手机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响个不停,柚子小姐把手提包从安检台上拿下来后,按下了接听键。
“嗨青柠,我已经进站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迟到,嗯……我知道的,所有的文件都在我这里,我已经整理好了……哈?迟到的话那也……也没办法嘛…哈哈”。
青柠小姐的声音此时此刻在电话那头高了几度,仿佛在告诉柚子如果她在今天的年终任务大会上迟到了的话,她就会被判处无期徒刑,不,死刑。这种微妙的压迫感让柚子小姐加快了步伐下楼梯,正好她眼睛里出现了正在进站的列车,快,坐上这班列车再加上一路小跑的话,应该可以赶得上。
只是一向与地铁站的地板十分熟悉的高跟鞋却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别扭,一如踏入无人之境,只想好好探索这片土地。于是,鞋跟三百六十度地转了一个圈,摩擦着楼梯一路向下,柚子小姐就这样重重地,毫无防备地,以最丑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连同手提包和手里的手机,在站台上做着尴尬的回旋。最糟糕的是,满载着柚子小姐希望的列车就这样绝尘而去,像一个蔑视行为艺术的政治家,只想按时开走,按时到达。
“该死,我绝对会迟到的”。
比起身上的疼痛,害怕被上级责骂的恐惧更是啃噬着柚子小姐让她无力还击。直到列车开出站台,她才慢慢捡起手提包,穿好高跟鞋,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其实迟到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鲜有发生的大事,只是周六却还要工作的逆反心理和摔倒的窘迫,让柚子小姐野蛮地给迟到加了更多莫须有的罪名。
为了让自己冷静,柚子小姐决定把手机调至静音,好好吃个早餐,慢悠悠地走着去上班而不是一如既往地小跑,起码让自己的迟到看起来体面一些。
柚子小姐的自我调节能力也在与日俱增。当她将手伸进口袋,手指在里面一顿乱抓却扑了个空。手机没在口袋里,去哪里了!手机不见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柚子小姐焦虑的找寻之旅。
“额,不好意思这位小姐,请问你的脚疼吗?”。
转过头来,比起眼睛所看到的,先打入鼻腔的,是馥郁的咖啡香味,醇厚,绵长,或许还有点甜。然后才看到一位穿着复古西装的先生充满关心却有些悲切地皱着眉头。如果这算是一个典型的搭讪,那么这次搭讪的质量可谓是非常上乘!
“噢不,不疼,没什么大碍。”
“你没事就好,是这样的这位小姐,我刚才下楼梯下得匆忙,不小心把你掉在地上的手机踢到站台下面去了,我为我的过失感到十分抱歉,并且我十分愿意赔偿……”。
没等这位先生说完话,柚子小姐快步走向站台边缘,微倾着身体,企图从冷冰冰的站台缝隙中看到丝毫的亮光。
“站台下面?您说的是这个站台下面?您真的踢下去了吗?就掉在这下面?”
柚子小姐是有些不理智的,尤其是快要崩溃的时候。她不断地询问手机掉落的位置,想要确认一下在她正在为迟到失魂落魄的时候,的确是错过了一些活泼的声音。例如皮鞋尖摩擦手机边缘,手机碰撞着地板滑行,最后在守规矩的轨道中间响个满怀。
“是的,十分抱歉这位小姐,我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赔偿您现金或者是手机都可以,您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柚子小姐的表情皱成一团,接踵而来的噩耗让她有点不知所措,或许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哦不,是昨天没听母亲的劝告早点休息,只顾着在微博微信里留下自己的气味,牢牢留下。要知道,妈妈说的话总是对的。
“额……您不方便留下联系方式的话,请收下我的名片,您可以在您方便的时候联系我,我对您提出的赔偿一并接受。”
在柚子小姐总结所有不幸的因果关系的时候,却被误以为不想给出联系方式。面前的先生温和地递过名片,微微鞠躬。
“啊,好的,谢谢。”
柚子小姐接过名片,她突然有点悲戚,甚至想哭。手机丢掉了,她连打电话让青柠为她打掩护的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硬生生地挨骂,道歉,然后说出自己手机掉下站台了这种在领导眼里实属小学生式的借口。这样更糟,比起因为生病而请假,这样的理由更糟。
像是知道自己快要输掉战役想要丢盔弃甲的战士一般,柚子小姐决定回家,让母亲为自己请假,她小时候也总是这样,害怕被骂而让母亲当挡箭牌,妈妈一定笑着摇头不敢相信自己五十几岁了还要为女儿撒谎吧,虽然以前没少为她做。
柚子小姐转身,重新踏上刚才的阶梯,她要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这种脆弱的时刻,这种简单的征服与反征服也能让她稍稍安定。就这样,柚子小姐回家了,甚至没有与那位先生道个别,因为她有些疲惫,累到不想说话。
咖啡先生目送着柚子小姐缓慢地走出地铁站,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事实上,咖啡先生今天也很倒霉。
咖啡先生经营着一家咖啡店,店面很小却很精致。他是个执着于手工的男人,任何一杯咖啡都要经过他的创作才可以卖给客人。他坚信只有他才可以做出独特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就是客人们长期光临的理由。正是因为这种几近苛刻的工本要求,店面才难以扩充,店员也只有两个人而已。
直到几个月前,店铺旁边的大型服装店因经营不善倒闭,马上就有新的商家入驻进来。正在店门口打扫卫生的咖啡先生,与店员们插科打诨,双方就涨工资的问题僵持不下,你来我往的像一场精彩的辩论赛。旁边装修的工人忍不住笑了。
“得得得,别争了,到时候你们老板可能没钱给你们发工资啦!”
“我们老板有钱,有的是钱,你说是不是啊老板?”
店员笑嘻嘻地向咖啡先生打趣,正在低头扫地的咖啡先生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举起扫把,指向店员。
“听到人家说的没?老板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了,哪有钱养你们俩?不好好工作就和我一起喝西北风去吧哈哈!”
“诶,兄弟,你这店这么小,怎么经营得起来啊?不会是亏着本的吧?”
工人点燃了一支烟,眯着眼睛打探咖啡店。店里只有几张小圆桌,柜台处也因为各种咖啡豆和瓶瓶罐罐调料香料堆得满满当当,装修倒是挺别致的,像哈利波特里售卖药剂的小店,香味扑鼻却倒也让人安心。
“我店里的咖啡都我自己做,人工上去了,价格自然也就比普通的贵一点儿,所以亏倒是不会亏,只是要算起赚的嘛,尚能够维持经营吧。”
“那你可悬啦!”工人将烟丢在地上,用脚尖旋了旋。“你不知道吧?我现在装修的这家,那就是拿来开咖啡店的,诶,XX咖啡你听过没有?是个大牌子!国外引进的!店面可大啦,店主砸了不少钱在装修上,两家咖啡店开在一起,这不明摆着一家要抢一家生意嘛!”
咖啡先生突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XX咖啡?天哪这家咖啡要是开在这里他怎么可能继续经营下去?这是要他与这样的大品牌匹敌?咖啡先生定了定心,他的手工咖啡未必会差,这个时代,手工的东西可都是花钱的地方。
咖啡先生尽心尽力的做咖啡,尽管这几个月里他一直战战兢兢,每天上班时看着旁边日益完善的门面,他的心脏就开始不规律地疯狂跳动,手里不住地冒冷汗,像是不服输的少年时代马上要开始的五十米赛跑。他还没开始装腔作势呢,身体却在告诉他,别比了你会输。
那家店今天开业了。周六的早晨懒洋洋的,大街上没有平时肩与肩的相擦和密集的脚步声。人那么少,可是旁边的店却早早地排起了长队。咖啡先生还是被这幅光景吓坏了,如果之前只是身体的判决的话,那么现在,所有的因素都在叫嚣,你输了!倒闭吧!换个地方吧!
正在门口掏钥匙的咖啡先生突然不想开门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回家,钻进还留有余温的被窝,嗅着咖啡的香气入睡。他想要发短信通知店员不必来上班了,只是现在连编辑短信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咖啡先生浅浅地抽气。
“真冷。”
手指有些不灵活,心里更是横冲直撞地向倒闭后的善后工作直直击去。明明他还没有正式比拼过一次,明明力挽狂澜的力量还没发挥出来,明明一切都还没开始,怎么就像是要结束了。
咖啡先生将手机揣进上衣口袋里,裹紧大衣,转身向地铁站走去。离开时他又瞥了一眼旁边,那里的人潮仍然没有褪去,店里放着小野丽莎的爵士乐,听上去像是在放胜利的战歌,竟然有些激昂。
咖啡先生步入地下通道,进站,刷卡,过安检,一切的行动都熟练得让人烦躁,却也让人怀念,这曾是多少个三百六十五天堆积出来的熟能生巧啊。
也是一如既往地下楼梯,坐地铁。只是空气里悬浮的苦涩因子在咖啡先生周围不停地转,与自己身上的咖啡味混杂,交融最后合为一体,调制成一杯未经加工的生咖啡,随时等着咖啡先生将它一饮而下。
突然,走在前面的女士在楼梯半途不定地转圈,滑过六七节台阶然后重重地摔在站台上。她的短发显得很温柔,身上虽然有西装元素却不刻板。或许她并不循规蹈矩,并且有点俏皮,咖啡先生想。
咖啡先生这才觉得自己很失礼,居然盯着一个与楼梯决斗而落败的女士却还如此津津有味。咖啡先生正了正神,准备上去搀扶。“啪”,脚尖轻微的触感让咖啡先生注意到一段毫不犹豫的滑行距离,一个手机远远地滑了出去并且刹不住车,滑进了站台下面。这串动作一气呵成,像是拿过奥运金牌的体操运动员,甚至没来得及让咖啡先生插手这段表演。
他把那位女士的手机踢下去了,在别人摔得灰头土脸的时候。这让咖啡先生觉得非常抱歉,他急忙走到女士旁边,询问一些情况。
直到那位女士从地上站起来,咖啡先生才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不带棱角的五官虽然不立体,却天生带着一种亲切感,她的嘴唇忧虑地抿在一起,好像除了摔倒以外,什么事情更让她窘迫。咖啡先生上前打招呼,希望能得到妥善的处理,毕竟眼前的这位小姐并不像是会撒泼打滚的碰瓷者。靠近的一瞬间,他的鼻腔里霎时充满了柚子香气,宁静得让人想睡觉。
这位小姐的表情很微妙,嘴唇轻轻向上撅着,一副受了委屈要哭的表情,眼睛不停地眨眼神却很空洞,一直望着列车开走的方向。这样可爱的表情竟让咖啡先生有点想笑,善意的那种。咖啡先生主动提出赔偿却没有得到回应,她或许是在害怕?一个一脸败相的大叔向自己要联系方式确实有点突兀,咖啡先生伸手从大衣里衬里拿出自己的名片。纵然是无心之失,尽管自己今天也确实感到无助,起码在女士面前,找回点男人的担当。你看,毕竟你都逃避了,逃过了今日惨淡的营业记录,那么在这件事上,负起责任来,虽然没多大意义。
眼前这位娇小的小姐收下了名片,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转过身来。虽然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可是她脸上的表情,一副逃避的,筋疲力尽的表情让咖啡先生觉得很熟悉,噢,自己现在的脸上,应该也是这样的表情吧。这个谈不上共鸣的共鸣让咖啡先生对这位小姐更加的惺惺相惜,此时此刻,她和我的处境是一样的吧。咖啡先生目送着女士走出站台,她的背影很落寞,咖啡先生不由得又裹了裹大衣。
“真冷”。
回到家的柚子小姐,给母亲说明情况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吵醒她的是母亲催她吃晚饭的声音。
“柚子,起床啦,你可睡了一天了,现在都下午六点了,我做了土豆炖牛肉,快起来吃!”
“来啦!”
柚子小姐拖着疲惫的身体勉强移动到饭桌旁,她对今天生病没去上班的设定有点入戏太深,好像真的发了高烧,虚弱无力。妈妈将筷子递到她的面前,只有饭菜的香味,才能让柚子小姐稍稍地提神。
“妈,借你的电话给我,我给青柠打个电话,问问公司那边的情况”。
“嗨,你的手机呢?”
“不是说了搞掉了嘛,今天赶地铁的时候,被一位先生给我踢到站台下面去了,早就粉身碎骨了吧!”
“被别人踢下去的?我还以为是你自己弄丢了呢,这可不行,要让他赔啊,要赔。”
直到这时,柚子小姐的脑海里才重新聚焦起了咖啡先生的模样。一位秀俊的先生,咖啡的香气,加分,浓眉大眼,加分,对此事负责任的态度,加分,温和的声音,加分!只有他嘴角那丝被他努力克制的笑意,扣分!不过并不影响整体。她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他?明明那醇厚的咖啡香气已经足够让他与那些身上沾满A4纸气味的男性同事们划清楚河汉界。
我为什么没能向他要个联系方式,即便我并不打算向他索要赔偿。可是他自带的忧郁气质居然让柚子小姐觉得同病相怜,以及他身上要人命的香气。有一瞬间柚子小姐觉得,那位先生或许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周六也要上班的世界,一个对他人宽容却对我们两个人严苛的世界。
嗯?柚子小姐突然想起,那位先生曾留了一张名片给她,在哪里呢?好像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柚子小姐折回自己的房间,将床上的大衣拎起,摸出了名片,一张设计如英国伯爵的名片,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时代里独有几分情调。
从房间里出来,柚子小姐接过母亲的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过去。
“给你留了名片,打过去啊,问他要钱,再买一个,不然手机都没得用,这个月的工资可还没发啊”。
“打过去要钱?人家会觉得我刻薄,真打过去要钱啊,不干不干”。
“人家把名片给你不就是准备赔嘛!你还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我可没打算让人家赔,他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把名片拿出来干什么?不让人家赔的话你要给人家说些啥?”
“说些…什么好呢…”。
柚子小姐将名片在桌子上转来转去,眼神里充满着类似于少女时代冥思苦想写告白信一般的思索。妈妈懂了,咧开嘴角忍不住笑意,起身打开冰箱门,端出腌得紫红紫红的脆萝卜。
“哎呀呀,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容易让人趁虚而入呢。”
吃完晚饭的咖啡先生,第一次在家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平时都在店里忙碌的他,习惯性的觉得空虚,今天的落荒而逃让他有点瞧不起自己。他应该逃吗?别人只是开张之日以后的事情尚且得不出结论,还没有真正地一较高下就这样回来抱头痛哭确实有点懦弱。他不应该逃吗?要他如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店门口门可罗雀,而旁边却熙熙攘攘,往日的老顾客藏着掖着偷偷地拐去旁边呢?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害怕。打开手机,店员并没有回他的短信,这样也好,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只是除开没有显示的店员短信之外,还应该有的,是那位小姐的索偿电话吧,可是,也没有。身上有着柚子香气的小姐,不太像平日里接触到的,可以在店里悠闲地喝着咖啡的女顾客,她恐怕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喝一杯咖啡,连牛奶都是装在瓶子里带走。她看起来很小,像是还没有毕业的女大学生,在摔倒后露出的委屈表情,更像是一下子退回到三岁的小丫头,她那时肯定很想哭。
噗嗤,咖啡先生很失礼地笑了出来,还是善意的那种。只是那个表情在咖啡先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是他想要露出却不能露出的表情,咖啡先生想,或许她和我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想哭而不敢哭,我们都在今天很窘迫。
咖啡先生思虑良久,还是决定去店里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短暂的回忆让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现在的他,很想去店里看看,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他还是想好好打理打理,明天还要做生意呢!
咖啡先生来到店门口时,洋葱先生和芝士小姐已经在店里打扫卫生了。咖啡先生正在犹豫怎么解释今天突如其来的停业,却被两人拉进店里,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洋葱先生递了一杯咖啡过来,咖啡先生接下,闻了闻味道。
“不是你做的,你在外面买的?”
“我们在旁边那家店买的哈哈!这可算在公款里啊!”,芝士小姐迅速地解释道,却被洋葱先生翻了个白眼。咖啡先生心领神会,呷了一口。
“哈哈算公款算公款,我也尝尝他们家的咖啡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芝士小姐松了口气,三人又像往常一样插科打诨起来。咖啡先生时不时解锁屏幕,确认是否有电话打进来,可是手机还是偃旗息鼓,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怎么啦,一直看手机?”洋葱先生总是最会察言观色,发觉了咖啡先生的不对劲。
“额……没什么,在等电话。”咖啡先生将今天遇到的事复述了一遍,“我还没赔偿那位女士呢”。
“没打过来岂不正好,还省了钱!”,洋葱先生也最会算小账,换做是他,现在只怕高兴得蹦起来。
“不…不……,还是要赔的。”,咖啡先生盯着手机皱了皱眉头,那位怯懦懦小姐或许根本不想再和我沾染上任何关系吧,联系方式没给我,甚至电话也没给我打,在人家眼里,我是最大的威胁。这种可怕的想法让咖啡先生眉头皱得更深了。芝士小姐却在一旁看尽了他的心思,据她自己说,她最懂男人。芝士小姐哈哈大笑,站起来去柜台拿方糖。
“哎呀呀,赔偿事小,女子事大啊。人懦弱的时候,最容易让别人误留芳情了。”
还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的柚子小姐陷入了史前的纠结。号码已经在拨号盘里输入完毕,只差一个按键就能闻到久违的香气,没错,久违,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也让柚子小姐觉得漫长。
“不如先存着吧,把电话存下来,以后想打的时候再打。”她自作聪明地转移了注意力,然而她又在输入姓名的时候犯了难。存他的名字?可是对于柚子小姐来说,咖啡先生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少女,她想要为咖啡先生,取一个昵称。
只是柚子小姐简直把天秤座的特性发挥到极致,文本框里输了又删,取的名字她统统不满意。母亲在一旁看得着急,起身准备回房间。
“不陪你闹了,恋爱中的女人看起来真费劲!”
就在柚子小姐想要反驳母亲的时候,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可以解释她今天所有的反常和磨磨唧唧的绝妙的念头,就这么办!柚子小姐小心翼翼地输入:
“亲爱的一见钟情先生”
咖啡先生正在店里和洋葱还有芝士讨论着未来的经营计划。焦灼的现状让三人都顶着一张严肃的表情,手机的铃声打破了此刻微妙的僵持。咖啡先生的手机显示了一个陌生号码,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在咖啡先生狭小的交友圈里显得太过于突兀。
“是谁?”洋葱先生问。
一种不确定但是很强烈的预感撞击着咖啡先生,“不知道,大概是……”
“大概是……?”洋葱先生等待回答。
“大概是……”咖啡先生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词语来形容她,来称呼她。
“大概是……?”芝士小姐又重复了一遍。
“大概是……”就在一刹那,一个奇妙的念想蹦出咖啡先生的脑海,他笑了,笑得温柔至极,深情得不可方物。一道带着甜蜜香味的光圈在咖啡先生的周围扩散开来,不是咖啡的香味,而是,而是蜂蜜柚子茶的香味。回望着满脸疑惑的洋葱芝士,咖啡先生顿了顿,“大概是……”,然后一鼓作气地说:
“亲爱的一见钟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