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登上过许多著名的、有名的或无名的山顶,喜欢登高远眺尽入眼底变幻万端的美景,喜欢疲乏过后凉风袭来的无比舒畅,喜欢征服高度胜利带来的成就感。
家乡处于华北大平原,有着美丽宁静的白洋淀,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山的厚重。在我的儿时空气还没严重污染的时代,早起时大淀的尽头会隐隐约约看到山的轮廓,于是就开始向往山的神秘和雄壮,还在梦里不止一次登上大山的顶峰。可直到当了兵才有和山亲近的机会,营房靠山而建,山不高,只有林间小道通到山顶的哨所,每天训练之余最大的乐趣就是爬这座小山,夏天在松林间追遂松鼠,冬天在山顶上滑雪而下,春天在山间采摘野花,秋天在山后摘食栗子和核桃等野果,累了就在山间的大石头上睡一觉,直到星星挂满天空,才恋恋不舍地回营房点名睡觉。星期天还会和战友去爬郊外更高的山,多是野山,基本没有路,这时就体会到了“爬”的乐趣,真正是手脚并用,树根、石头缝隙都是上山借用的工具和落脚处,碰到直上直下的峭壁还要迂回前进,用半天的时间征服一座高峰时,环顾周围好像整个空间只有我们几个人,那种高兴劲真是没法言表呀!刚刚开始还以为征服了这一带最高峰,可转头发现还有两三高峰在其之上,就定下星期的登山目标。
近几年,俗务不通达,我成了幸福之背包客,天涯孤旅,率性而行,“有缘即往无缘去,一任清风送白云”,使我有机会拜访许多名山大川,也大多都踏上他们的顶峰,从而体会了许多文学大家在历史上留下的名篇的意趣。可名山因为有名,往往游客摩肩接踵,加上著名景区对道路等设施投入巨大,方便了游客,但失去了“爬山”和诸多寻访的乐趣。幸好我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在每座山的山沟或河流旁都带回或大或小或有形或普通的石头。我的名字里有石,还自称“山石居士”,石头摆满我的书房,有空时把玩回忆一下,也算一种兴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