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就像两个不同的重物置于翘翘板的两端,为了获得平衡,要么就是它们调整各自的重量,要么就是调整支点的位置。总之,关系就是一场持续不断的调整,直到我们把自己调整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为止。
自然的本性就是喜乐,和自然的东西在一起,我们感到放松和喜乐。当你注视着天空,你会感到放松,当你和树木、河流在一起,你会感到放松,甚至和一只狗在一起,你也会感到放松。但是和一个人在一起,你就时常会感到紧张和压抑,因为人是一种不自然的东西,一种扭曲和做作的东西,所以别人的在场总是让我们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和不自然的东西在一起,我们也必须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去和它对应,这种扭曲对心神是巨大的损耗。
自然的东西本身就处于天堂的状态,不自然的东西本身就是在地狱之中。
一个人只有与他自己相处的时候才是单纯和真实的。如果一个人和其他人相处,无论怎样他都会失去大部分的自我,他必须压抑自己的真实感觉去迎合别人。所以,社会交往是人虚伪的开端。
人与人的交往主要都是意欲和意欲之间的交往,因为只要我们与别人发生关联,我们的意欲就会涉入,我们的自我就会涉入,从而引起内在的骚动,而意欲的骚动,无论其中间的过程是如何的跌宕起伏,它最终所带来的无非就是痛苦。所以,关系也许能够带来其他很多东西,但很少会带给我们心灵的平静。
一个人的内在品质越高,那么他对关系和人际交往就越是冷淡和排斥。在多数人的人性当中,值得我们赞赏的品质并不多,而与之相反的品质却比比皆是。关系和人际交往是一种渠道,有了这些渠道,人们内在的汁液便得以肆无忌惮地向外喷涌,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考察,关系只是人性的排污管道罢了。人与人的交往牵扯到如何把重心调整到同样高度的问题,然后才会产生共振。当内在品质高低不同的人在一起交往时,重心低的人无法提升自己,而重心高的人,如果他甘愿把自己扭曲成某种形状是可以把重心降下来的,但这并不是他的常态。所以这种交往不可能让他感到惬意,因为他不能够以自己的本色呈现自己。
我们无法和自己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厌烦自己,所以我们去寻找别人或冲到人群当中。即使别人也同样让你感到厌烦和不快,你也会觉得那是别人引起的,责任不在自己这一边。这样你的自我就会感觉好一些,这样你的自我就受到了微妙的保护。
在把自己的内在弄得干干净净之前,一个人不应该去和别人关联,否则就污染了别人,也污染了外面的环境。
这个世界上,好像每个人都很脏,外面也很脏。不过,人们并不打算把自己弄干净,而是都冲动外面去,或者冲到别人那里。一个脏东西在脏水里无法洗净自己,但这至少能够让它感觉不到自己的脏,因为那个对比消失了。
一个物体只能在它自己身上找到重心,如果这个物体试图要到别的物体上去寻找自己的重心,那是非常荒谬的。然而这种荒谬却在我们人身上发生了。每个人的内在都有着无限的潜力,但每个人都试图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是我们生命中最荒谬的一件事。
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人能够真正地背叛你,如果你觉得别人背叛了你,那么你自己也要负很大的责任,你为什么要依赖别人?或者你为什么和别人涉入得那么深?别人背叛我们通常都是以我们先背叛自己为前提。
关系的基础是依赖,这个依赖是唯一的祸根,它产生出无数难解的问题和纠纷,说得更难听一些,依赖简直就是滋生无赖的温床。无赖都是依赖的,而且是一种强行的依赖。
人们一方面想要依赖,另一方面又不想要痛苦,但依赖导致痛苦,因为依赖制造出束缚和囚禁,然后就有痛苦。
有了依赖,就不需要完全为自己负责,但同时也没有了自由。所以,完全的自由同时也意味着完全对自己负起责任,但那时将找不到任何依赖。我们多数人的误区就在于他们既想要依赖,同时又想要自由。他们在依赖中追求自由,当他们能够自由的时候,却又寻找
今夜失眠,转载一篇张方宇的文章,希望大家能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