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想写一本旅行书,原因是 市面上大多旅行书籍都是带入了过多的个人色彩,容易停留在狭隘的个人视角,甚至是自嗨,比起有意思的自嗨,我更希望看到旅行共性的感受与思索,英国才子阿兰·德波顿用 感性的文笔、理性的悟觉,写出了我想看的内容,可惜翻译太烂,但依然挡不住才子富有感染力的才情。
旅行能催人思索。很少地方比在行进中的 飞机、轮船和火车上更容易让人倾听到内心的声音;眼前的景观同脑子里可能产生的想法之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关联,宏阔的思考常常需要有壮阔的景 观,而新的观点往往也产生于陌生的所在,在流动景观的刺激下,那些原本容易停顿的内心求索可以不断深进;如果只是为了思考而思考,脑子可能不愿意去好好思考,当脑子在思索的同时还有别的驱遣,如听到的音乐或看见的风景,它们正好能够分散脑子里紧张、挑剔和讲求实际的想法,让思考继续和深入。
火车也许是最益于思考的交通方式,坐在火车上,我绝不会担心窗外的风景可能会单调乏味,它速度适中,既不会太慢而让我们失去耐性,也不会太快而让我无法辨认窗外的景观,在行进的过程中,有一些私人空间,虽是短短的一瞥,却给人遐思;当思考遇上死结,脑海一片空白,我就会把目光转移到车窗之外,让视线锁住一个目标,然后跟住它一会儿,直到新的想法开始成形,并能在没有压力的情形下将思绪厘清。
在路上,会感觉自己返归本真,开始清楚那些对我真正重要的情感和观念,并非一定得在家里才最有可能接近真实的自我,在家时,家庭装饰会阻挠我的改变,它们并没有改变,家居生活的模式让我维持着日常自我形象。
旅馆的房间同样为我们提供了摆脱定势思维的机会,躺在旅馆的床上,室内极静,偶尔听到酒店内电梯决定上下所发出的声响,此时此刻,我可以忘却到达之前的一切劳顿,任思绪驰骋,品味自己曾拥有的辉煌和曾遭遇过的落寞。全然陌生的环境能促使我从一个新的高度来省察生活,这高度是在家中,为日常琐事所烦扰时所不能达到的。
人们的同情和了解不再源自于社群活动,而是来自于他们的漂泊经验,因此一种基本的疏离、沉默和孤独已成为人性和社群的载体,对抗着普通社会阶层的苛责僵固、冷漠无情和自私自利的闲适。
如果在老街,还有小旅馆等地方发现了生活的诗意,如果我为机场和火车车厢所吸引,其原因也许是我感受到这些偏僻孤立的地方提供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场景,使我能暂时摆脱因循僵滞的日常生活中难以改变的种种,不管它们在设计上是如何的不完美、不舒适,在色彩上是如何的不含蓄,在灯光上是如何的不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