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生命的长河,任何事物都无法摆脱死亡一事。
有些人死了,他却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有些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
人在死亡之时,定是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一
听一位学医的朋友说,人在死亡之时,最后消失的感觉是听觉。
为什么偏偏是听觉呐?
上帝这样安排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譬如人有两只耳朵,一张嘴巴,一双眼睛,上帝想告诫人们多听多看,而非多说。哪怕是在人之将死之时,也是要多倾听一番。
我认为这是极其好的安排,这能够让足够爱你的人有时间去以你的名字诉说对你的爱意,这看似为时已晚,可并不如此,就仅看感情一点,这并不算晚,感情只关乎是否真诚深刻,无关早晚,你并不能够说老年时期的爱情就弱于年轻时的爱情,这才是不对的。
我们以常人认同的生老病死姿态离去,那么定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归来。
我们喜爱逃避死亡去谈生命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目之所限,仅仅关乎肉体,没人会特别在意离去之人所留下的精神上东西,哪怕是有,也要被肉体死亡的无尽悲伤埋没掉了。可是,人死了便真的是死了吗?
生命不仅仅是生物学的总集,同样是哲学的总集,就像是鲜花必须依附于绿叶,根茎一样,撇开绿叶与根茎去谈鲜花这是不够准确的,这也是我们常常犯的错误,所以,抛开哲学去谈论生死同样是不够严谨的。
二
飞蛾是期待死亡的!
有些事物的存在是为了好好的活,而有些事物的存在则是为了认真的死。飞蛾便是如此壮烈的生命存在,可以说,这是大自然以及生命的另一种奇迹。
飞蛾扑火一事流传至今,小小的蛾子,为了死亡而生。他们从不畏惧死亡,在黑暗中出没,于光明中死亡。或许飞蛾的心中对于生死一事早有定论,它们自知死亡是另一种重生,才会如此诚然地扑向火焰。
仔细想想,便足以将其延伸到人类社会之中,我们又何尝不是渺小的飞蛾呐?!穿梭于黑暗中的人们若是见到一丝微光,我想也是要奋不顾身的扑向其中,即使那里充满了死亡,但那已经不再那么令人畏惧了,我们甚至那是一道光,足以照亮自己过往的人生,就算未来不再,也会既然决然地前往。不少艺术家便是如此呀,他们在人之将死之时谱写最动人的乐章,换一种角度来想,他们是在以另一种更伟大的方式去活。
三
这里要谈到我的爷爷奶奶,在奶奶生前,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家是经常拌嘴的,小到鸡毛蒜皮,大到要以死相逼,没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是后来奶奶去世了,奶奶生前嫌弃爷爷的烟酒,爷爷那时起烟酒少了,孩子脾气少了。爷爷经常对着奶奶的相片说些只有他们老两口才知道的故事,每日里将奶奶的遗像认认真真地擦拭一遍。
爷爷仍旧记得奶奶生前的习惯,喜欢六点半睡觉,自己便也在六点二十就躺到床上,钻进被窝里。奶奶喜欢坐在那张偌大的褐色竹藤椅上午睡,每次爷爷午睡打盹时便也把那张褐色竹藤椅搬到面前,也不坐,就搬到身边,转而坐进另一张椅子里打盹午睡。奶奶喜欢坐在床的最前头听电视里唱戏,爷爷便腾出那个靠近床头的位置坐下听戏。
奶奶的离去确实是让人难受的,哪怕现在回想起当时同奶奶一起生活的种种细节,也是要落泪的,可是,我能当真说奶奶已经离去了吗?我觉得不能,奶奶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甚至远比以往活的更深刻些。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淋漓的鲜血。”这是鲁迅先生所说,这里的勇士不仅是敢于面对生,更是不避讳死,这方才是勇士所为,真的勇士同样明白死与生并不能是绝对意义上的对立面,而是相互依存的,人在死亡之时,乃至死亡之后,会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若是不能明白这样的道理,又该怎样去活出新的人生,又怎样在死亡之时面对自己的人生呐!
简宝玉日更挑战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