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你回家了吗?

野夫《乡关何处》的内容简介是这样写的:

许多年来,我问过无数人的故乡何在,大多都不知所云。故乡于很多人来说,是必须要扔掉的裹脚布;仿佛不遗忘,他们便难以飞得更高走得更远。而我,若干年来却像一个遗老,总是沉浸在往事的泥淖中,在诗酒猖狂之余,常常失魂落魄地站成了一段乡愁。

年少轻狂时的自己很像书中所言,故乡于我而言,是想要扔掉的裹脚布,是想逃避的火坑。然而,岁月,可以改变一切。

今年十月一日即是中秋佳节,每逢十一,便会被问及十一有什么计划或者去哪里旅游。

我说哪里都不想去,我想回家。

年轻时喜欢刺激,追求冒险,热爱旅游,节假日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旅游,归来时分享体验,炫耀快乐,不曾留意家人鬓角的银发何时而生,眼角的鱼尾纹何时而起,牙齿何时晃动……岁月无情,从不曾为你世界很大想去看看的选择买单。

现如今自己已三十而立,多少目睹了一些人来人往,有去无留,感叹生命卑微渺小之余亦无可奈何,亲情的丝丝牵挂时常在梦中浮现,仿佛在提醒你常回家看看。家所在处虽没有城市的繁华,但每逢驾车疾驶到故土的那一瞬间,会感到无比的亲切与温暖,同时又莫名的兴奋激动——终于到家了。车急速向前,所有熟悉的环境映入眼帘,童年时的回忆相伴左右,每每此时不停的与坐在身旁的人诉说童年的往事,乐此不疲,即便身旁之人正在驾车,也时常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提示他看那边看这边,小时候这些地方曾经如何如何,感叹变化之快之余也因家乡的发展而欣慰。我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像极了驰骋在自己的地盘上与人指点江山。

当车行驶到离家数百米远的地方时,便会发现街边熟悉之人老远就在打量这是谁家的儿女归来,等车慢慢从其身边经过之时便习惯性的向挡风玻璃探视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有时我在想,他们对不同的车牌号之所以高度敏感,车子缓缓驶过时目不转睛的探视,或许是内心深处思念儿女的潜意识所形成,他们有多渴望是自己的儿女归来啊。“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作为儿女,不管远在何处,家人对于团聚的期盼,对儿女的思念,始终都在。

继续前行,已然发现烈日炎炎下家人已走出家门一段距离,正翘首企盼,不知等了多久,毫无怨言。透过挡风玻璃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时,带着满脸的皱纹,笑逐颜开。忙去后备箱帮你搬行李,问你吃饭没,在路上行驶了多长时间。不管何时到家,总有包好的饺子等着下锅,备好的各种菜品等待烹饪,一旦安顿好刚到家的你,便一头扎进厨房,此时煮饺子的水刚好烧开,在锅中沸腾不止,几近溅出锅,激情热烈,仿佛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表达对你回家的欢喜。

你会发现,准备的所有都是你偏爱的,你喜欢的饺子馅儿、调味品、青菜、鱼肉,你儿时不喜欢吃姜,姜便不会出现在饺子馅里,也不会出现在任何其他菜品中。他们在厨房会用尽平身所学只为给你做一顿你所喜欢的饭菜。除了家人,好像没有人会如此在乎你口味的喜好。

当你正在吃饭时,会不经意的发现他们并不急于吃饭,而是用关切的眼神仔细打量你的变化,即便你最近体重暴涨,自己想减肥的节奏,他们通常也会说怎么看你瘦了呢,最近没好好吃饭还是睡眠不好?

邻近傍晚,街邻四舍亲朋好友得知你归来的消息,接踵而至,热情询问你的近况如何,假期在家多长时间,或小坐闲聊,喝茶打牌,其乐融融。

每次将要离开返回自己打拼的地方时,他们又匆忙准备各种自家菜地种植的蔬菜、果园结出的果子,去集市购买各种你喜欢吃的食物,恨不能把家里可用的东西都搬空奉献于你,他们省吃俭用,也处处帮你想着省钱。

等帮你打理好行李放入车的后背箱后,总有几句叮嘱你,路上开慢些,不要着急,回到家及时来电……等你驾车驶出很远,却不小心发现后视镜中熟悉的身影还在,如同归来时翘首企盼的情形,只不过随着车子的行驶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镜头之外……

十一中秋,我想家了,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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