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是在高二最后一次会考
那天下着雨
不大 但很冷
他来到她的城市
但没有找她
入夜九点以后
她战在一盏昏暗的路灯下
犹豫了很久
才拨出了那串熟悉
却很久没有打过的号码
见了面
他说 冷了 我送你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
他们没有一句交谈
进门之后
他说 睡吧 我走了
她没有说话
只是转身拉住他的衣袖
最后他还是心软留了下来
他们面对面躺了下来
没有一句交谈
她突然觉得冷了
揭开被子靠了过去
他不说话
只是抬起她的头
把手轻轻放在下面让她枕着
然后闭眼
她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嗅了嗅然后皱起眉头
”你喝酒了？”
”昨晚喝的 奇怪，记得洗过了”
她便不语
她伸手在被子里摸索着放在他的腰际
他皱眉 轻轻的抓住 拉开了
沉默良久
他开口沙哑的说道
”你知道 我怕痒”
她笑了
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颈窝
他颤栗了一下
轻声说 ”别闹”
听到他呼吸均匀
她才揭开被子起身
窗外还下着雨
夜有些微凉
她点了一支烟
刚要抽
扭过头看看那张熟睡的脸
把烟掐灭了丢出了窗外
很久以前他说过
不喜欢她抽烟
于是她枕下的
各色各样的烟
从那儿以后
被悉数扔进了垃圾桶
只是在他走了之后
她才又开始抽烟
但不过是最近的事
这是第一包第一支
回忆显得悠长而又遥远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独自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觉得夜也俞冷了
揭开被子小心躺下
他还是醒了
他的睡眠一向很浅
他问 ”怎么了”
她说 ”没事 睡吧”
便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他突然欺身压上她
她说 ”别闹”
他很奇怪
大概在他的记忆里
她是不曾拒绝过他的
除了开始的时候某些尴尬的记忆
他只是看着她
突然吻了上去
她一直皱着眉
清晨六点左右
他醒了
揭开被子跳下了床
开始穿衣裳
她一向赖床 会睡得很沉
但今天 她在他起床之前就醒了
或者说 几乎没睡
她闭着眼睛听着他整理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轻轻的拥抱她
她也没有像以前一样赖着他不让他走
关门的声音并没有吵着她
她慵懒的翻了一下身
并没有看他离开的方向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
有了些许的光亮照了进来
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躺着
一动不动
垃圾桶里的点点血迹晃了她的眼
她没有哭
也没有笑 。
——by/ 一度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