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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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希浅跳槽到新公司的第一天,就邂逅了卢尔轩。

那是在下班时间了。这幢写字楼的许多家公司的许多人,同一时间鱼贯而出。电梯,瞬间成为这世界上最拥挤和最忙碌的所在。

岳希浅却没有着急,她静静地等了十五分钟。估计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按下了从12层下楼的电梯按钮。

这时,希浅并没有想到,电梯里竟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是这幢写字楼16层一家公司的职员,名叫卢尔轩。

两个年轻人,便在这短短几十秒的“电梯时间”相遇。

第一天,他们只不过互相点点头而已。但是第二天、第三天……为什么每天都是这两个人在下班后的大约十五分钟,在电梯里遇见?岳希浅和卢尔轩谁都没有多想,只是再见面时,不约而同地加了两个字:“真巧……”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电梯时间”,他们已经相互交换了名片,握了握手,彼此寒暄。电梯里的遇见,不知何时,悄悄地夹带上了几分习惯,或许,还有几分期许。

一个多月之后,准确地说,是岳希浅在这里上班的第四十六天。

下班前一个小时,闺蜜带来一项工作,要和她一起加班加点赶出来。“这活儿,时间紧、有难度,需要一些严谨和细心。我和你一起做吧!”

希浅迅速翻看资料,加之迅速思索,然后笑了笑:“还是我自己做吧!我怎么好耽误你回家为夫君做羹汤呢?”

于是,希浅独自留在了办公室。静悄悄的,她仿佛并不慌忙。时间过了不太久,她却忽然听见敲门声。

有同事忘了东西吧?她想着,跑出去开门,却在门里愣住了。隔着玻璃门,站在外面的居然是卢尔轩!

希浅一时结巴:“怎么……怎么会是你?”

看着希浅打开门,卢尔轩自嘲地笑道:“我下电梯的时候,觉得……少了点什么,所以,我又上来看看……我,是不是很傻?你在加班吗?要不……我再……去买点吃的上来!”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地对视着,傻傻地笑。

然后,卢尔轩真的买来了快餐,两个人在一起坐着,吃着,聊着。

再后来,乍暖还寒的季节过去了,暖春快要和初夏握上手了,而岳希浅和卢尔轩两人的爱情,似乎也暖暖地到了。

这一日,卢尔轩郑重地向岳希浅求爱。

于是这天希浅下班后刚走出12层自己公司的门口,便看见卢尔轩身着一件职业范的白衬衣,静静地候在那儿,手里捧着大束的鲜花,灿烂夺目。

希浅的脸微微红着,甜蜜地笑了。左右已无人,希浅接过捧花尚在垂目欣赏时,尔轩已经张开双臂将她轻拥在怀,花束委屈地歪在一边,尔轩托起希浅的脸庞,吻上了她的唇。

这是两人第一次接吻,几分羞涩几分甜蜜。吻毕,希浅含笑睁眼望向他……

却突然笑意凝滞,连尔轩都感到她的身子重重地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希浅?”

她仍是愣在那里。天气渐热,尔轩今天脱下了西装外套,单穿了一件衬衣,最上面的那颗纽扣也是解开的。所以,希浅才看到了,尔轩脖颈下、锁骨旁的那颗黑痣!

“希浅、希浅……”

她眼珠略微一转,答非所问地道:“尔轩,你这里有一颗痣……一直都有,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

看着尔轩一头雾水的样子,希浅突然笑起来,同时,眼泪竟也夺眶而出。她就这样又哭又笑地向着尔轩轻喊,声音中不自觉地带着激动的颤抖:“尔轩!尔轩!你知道吗?四年了!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我找他四年了!没想到今天,他就这样出其不意,站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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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尚在德国留学的岳希浅,暑假期间回国探亲。

那天已是深夜,参加完同学聚会的岳希浅,因为离家不太远,而且,她也很想独自享受一下家乡的星空,所以谢绝了大家的邀请,一个人慢慢地行走着。

意外,就在她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时,发生……

一辆飞驰而来的小轿车,将岳希浅撞出几米远,而后又摔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但那小轿车,却如同没有感觉一般,顶着“伤痕”招摇而去……

那时希浅的意识非常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居然发现黑暗中有一丝光亮划过,她居然感到有个温暖的怀抱,她觉得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拨开了眼皮,她居然清楚地看到,抱起她的人,脖颈下、锁骨旁有一颗黑痣……

这,应该是她记忆断开之前最后的一点意识,却深刻无比地留在心底。

当她渐渐恢复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两三个月。她从医生护士,还有父母的口中,逐渐还原了车祸当晚的事件:

她被一辆醉驾的小轿车撞倒,轿车司机属肇事逃逸,警方已介入,正在追查。

而当晚的监控显示:事发后的十几分钟内,结伴或独行的,共有十六人次从出事的路口走过,并发现了重伤的她,但,这十六个人,却分别在惊诧与疑惑中,最终淡漠离去……

到了第十七人,则是一个年轻男子,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将她的身子托起,然后迅速拨打电话。几分钟后急救车到达,男生在医护们的协助下,将她送上车。但,男生自己却并未上车,他将希浅的手机交给医护,护士也证实了他当时正在通知手机上的联系人。然后,男生说自己并不认识受伤的女孩,所以默默地离开了。

希浅深深地知道,这第十七个男生,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她想不起他的模样,就连当时的医护们也没有特别留意。唯一的一丝线索便是男生脖颈下、锁骨旁的那颗黑痣!

希浅决定,要找到这个男生!

但她不得不伤愈后回德国继续读书,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攻读和补习了落下的课程。然后,她学成回国。她努力地通过自己的同学关系网,以及父母的人脉网,寻找救自己一命的那个男生。但是,这种既不知姓名、外貌也模糊的寻找,无疑更难于大海捞针!

她并未放弃。她得知当年那个肇事司机已被追究刑事责任,略为心安,但,她更加期望着找到那个救命恩人!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如今自己的跳槽,竟“跳”到了恩人的楼下,甚至,“跳”入了与恩人一起编织的甜蜜的情网!

看到卢尔轩这颗自己心心念念了四年的黑痣,希浅心中的惊喜,如潮涌一般,无法抑制、无法言说。她甚至一时忽略了所有的事情,忘形地向爱侣求证:

“尔轩!四年前,你是不是救过一个出车祸的女孩?是不是?十六个人都没有理她,只有你,你是第十七个!你为她叫了急救车,你救了她的命!你知道吗?被你救命的女孩就是我!尔轩……我找这个恩人找了四年,没想到是你……我真、太激动 ……我……”

泪水流满面,希浅哽咽着无法继续说下去。

尔轩也完全惊呆了。

“你是说……你是那天晚上被撞的女孩?怎么……怎么会是你……”

尔轩也惊讶着,继而不可思议地笑着,两人再次紧紧相拥。

完全沉浸在惊喜中的希浅,并没有感觉到,尔轩拥抱着她的双臂,略微松开了一下,尔轩的脸上,笑容竟也有些凝滞,眼神中,竟流露出些许不安来。

希浅兴高采烈地带着尔轩去见了自己的父母。

当岳家的爸爸妈妈得知,女儿如今的恋爱对象和当年的救命恩人,竟然都是面前这个容貌清秀、还带有一丝羞涩的男生时,两位老人也激动得流下了欢喜的泪水。

当年,优秀的女儿留学德国,却在回国时突遭横祸,险些……如今,风雨终于过去,女儿迎来了生命中的阳光。做父母的,终究于愿足矣!

但卢尔轩却并没有带着女朋友去见自己的家长。

很快地,希浅也发现两人在一起时,尔轩不再如往常那般谈笑自如了,他似乎有些躲躲闪闪,绝口不提当年的车祸,希浅提起时他也会快速地转移话题。

“为什么呢?你有什么话,不能直说吗?”直爽的岳希浅用尽量轻松的语气,问道。

卢尔轩迅速地瞟她一眼,迅速地回答:“没有啊!”

“没关系。”希浅索性自己一口气说下去,“我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不如,就让我替你说出来吧!”

尔轩放下了手里正在翻看的书本,平淡地笑了笑,口气也颇为平淡:“说什么呢?”

也许是希浅太过敏锐,竟然捕捉到尔轩眼中一闪而过的忐忑。但希浅稍微酝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我能想到的,有两种可能。第一呢,是你可能觉得,我找的是个恩人,而不是爱人。这个嘛,我可以直截了当地说,不是的。我的确是先对你有了好感,喜欢上了你,然后才发现你就是那个恩人的。”

希浅脸色微红,声音降低:“也许,恩爱夫妻,不仅仅有爱情,也会……有一些恩情呢?”

尔轩不由得动容,但,希浅所说,却并未敲中他的心中所想。

希浅继续说下去:“第二种可能,我猜……你,不是那天救我的人?或许是我认错了?不过那就更没关系了啊!我找他,是为了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如果你不是他,那么,我现在可以确定,我要感谢的人是他,但,我……喜欢的、要嫁的人……可是你……”

她的声音到最后那个“你”字,已经低得如同蚊声。

尔轩沉默了很久。

希浅也不再开口,静静等待着尔轩的思考。

“你……很在乎那个救命恩人吗?如果,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你会怎样?”尔轩终于发问。

希浅一愣:“什么怎么样?我找他,是为了感谢他救命之恩!他没有象其他十六个人那样,置一条生命于不顾,而是热心地帮助了我,所以,我觉得我必须要当面感谢他!我想,如果他目前有什么困难,我也会全力帮助他,权当报答了!至于其他的,他好不好,倒与我能有多大关系呢?四年了,过去的,也已经都过去了。我也越来越不确定,能不能找到他……”

希浅说着,自己有点走神儿。

尔轩神色倒是缓和了一些,又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觉得过去了么?放下了么?”

希浅盯着他:“你看,你还是有什么瞒着我对吗?你到底想说什么?就不能对我说吗?”

尔轩脸色又变得愈发凝重,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字一顿地,讲了出来:“对……我瞒你的,就是……就是那起车祸……撞伤你的人,是我哥!”

如同突遭雷击,希浅身子一震,完全目瞪口呆。

卢尔轩端起桌上的咖啡浅啜,低沉的声音将思绪再次拉回到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天天气酷热,卢尔轩的哥哥卢尔刚因为刚丢了工作,和新婚不久的妻子又大吵一架,气得妻子摔门而去。本就脾气暴躁的卢尔刚在家摔东西撒气,母亲也劝不住,只好对着父亲的遗像抹眼泪。

尔轩下班回家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便和母亲说起自己刚走出大学校门,新去到单位工作,大家都特待见自己这个新来的大学生,云云,这才勉强将笑容推上了母亲的面庞。

当母亲做好几样家常小菜端上桌时,卢尔刚又开始发泄他的不满,没吃上两口菜,他自己就气呼呼地跑了出去。尔轩和母亲在三层楼上的家中,都清楚地听见他在楼下发动那辆二手小轿车的声音,震响得堪比拖拉机。

母亲摇头叹气。尔轩一边扒着饭一边口齿不清地和母亲说:“妈,我看我哥,怕是又到那家酒馆喝酒去了!等会儿,我去找他,把车也给开回来吧!”

“他那车那么破了,你开得好吗?你才刚拿到驾照。”母亲担忧着。

“那也比他酒驾强啊!放心吧,妈!我好歹也能给开回来的。”

当尔轩到达那家酒馆时,卢尔刚正喝酒喝得兴起。见弟弟进来,便嚷嚷着要和他一起喝个痛快。尔轩想拉他回家,跟他要车钥匙,他却偏偏不给,兄弟两人在酒馆里一来一回地拉扯着。

对此类情景,酒馆的老板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他只抽了个空子,向尔轩委婉地提出,卢尔刚已欠他不少的酒菜钱了。尔轩掏出身上的钞票来付账,然后又和自己的哥哥继续纠缠在一起……

直到夜色渐深。

卢尔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使出蛮力一把将尔轩推倒在地,不由分说钻进车子,伴着拖拉机的响声,飞驰而去。

酒馆老板拉起尔轩,愣愣地说:“他这不是酒驾了,是醉驾!”

尔轩也愈发地心焦起来。他眼见的,哥哥开往的根本不是回家的方向!

无奈之下,尔轩只好向那个方向,一路跑着追寻过去。

却追到了受伤的岳希浅……

他当时也并不确定这个女孩子是怎么受伤的,只是一边强压心中不祥的预感,一边又心存侥幸地想着:不是卢尔刚肇的事就好!应该不是!可是……万一是呢?怎么办?

心里矛盾不安的他,看见一息尚存的女孩被送上了急救车,未敢松一口气,继续没有底气地顺路向前寻找着。

发现卢尔刚时,车子撞在路中的矮树丛中,破烂得如同摔坏的玩具。浑身酒气的卢尔刚受了伤,趴在方向盘上人事不省。

几天后,警察找上门来,带走了刚刚伤愈出院的卢尔刚。警察是根据路口的监控找到肇事者的,其醉驾、肇事逃逸等,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除了民事赔偿之外,卢尔刚获刑三年。

“去年,他刚刚出狱……”卢尔轩的讲述有些断断续续,“他在监狱里,被人打残了腿,现在……整天宅在家里,不见天日,完全是……颓废至极。我嫂子,呵,早就不是我嫂子了,自从哥哥出了事,她打掉刚刚怀上的孩子,走了,也算……远走高飞吧。我母亲……当年的民事赔偿,花光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母亲只好自己出去给人做钟点工……幸好我找到现在的工作,薪水还可以支撑,我才强劝着母亲辞工回家……但是,我和哥哥,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都不敢提起‘车祸’二字……甚至,电视上播放类似车祸的节目,我们都会立刻去换台……”

用了几乎整一天的时间,尔轩才完完全全地讲述清楚了这些事。

希浅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泪水滚落下来。连“车祸”这两个字都不敢面对的卢家妈妈,如何面对我,这个在车祸中,既被你儿子撞,又被你儿子救的人?

但他们似乎说了太多的话,像是把之后多久的话都提前说了一样。

以致于好久好久,他们都相对无言。

他们,都不知该如何面对对方。

这个“好久”,竟持续了大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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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了,中午的气温却依然居高不下。接连两天没有见到尔轩,希浅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电梯遇见”间断了,在微信上的留言也未见回复,打过电话却总是忙音。

希浅趁着午休时间,悄悄地走上了写字楼的16层。一番打听之后,她得到的消息是:卢尔轩家里有事,请假了。

希浅的脸上忍不住地写满了讶异和失落。请假而已,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一声?连回复一句话都没有时间么?

快到下班时间了,希浅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愣愣地望向窗外。天边的夕阳,颜色浅浅淡淡的,带着些有气无力的味道;高楼林立的街道上,人群与车流交织忙碌,却显得那么弱小而无助……

忽然手机“嘀”的一声,传来一条微信消息。

希浅滑开屏幕,却正是尔轩发过来的语音:“对不起、对不起!希浅,我母亲生病住院了,我哥哥腿又不太方便,所以我这两天都在XX医院呢。我、我也没开网络,同事们又经常打电话,所以……要不这样吧!今晚七点,我在医院对面的西餐厅等你,面谈!”

希浅往椅背上一靠,心中似也轻松了一些。已经很多天没有和尔轩好好聊聊了,不如今晚,就让该来的都来吧。她对自己说。

换上一套舒适的休闲装,买了些应季的瓜果及补品,希浅并没有按照尔轩的约定去西餐厅,而是提前半小时,直接到医院打听了尔轩妈妈的病房号。

走到门口,希浅停下脚步,她听见尔轩与母亲正在房内交谈。

尔轩的声音:“妈,这事……您别着急……”

“我能不着急吗?你也快二十八岁了,总不能和你哥哥一样让我操心……你前段时间不是说交了个女朋友么?你说又漂亮、又聪明、又能干,还说要带回家来让我看看的,怎么还没……”

“妈……这事儿……”尔轩明显的无言以对,“您先养好身体,等您出院……再说吧。”

尔轩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不满:“你这是在敷衍我啊,尔轩……”

希浅深吸一口气,以轻快的步伐迈进病房,并以轻快而甜美的声音叫道:“尔轩!这位就是卢伯母吧?伯母您好!身体好些了没?”

“你,你怎么……”希浅的突然闯入,完全是尔轩始料未及的。

尔轩妈妈一见忽然来了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不由得眯起眼睛打量:“姑娘,你是?”

希浅一字一顿地道:“我是尔轩的女朋友,我叫岳希浅。”

“希浅……”尔轩呆呆地叫着。

他妈妈却瞬间把自己笑得开了花:“啊!是吗?好孩子,快来坐……”

希浅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坐在床沿,和卢妈妈一见如故地聊起来。倒是尔轩站在一旁,有了种被忽视的尴尬,于是耸耸肩,自嘲地笑起来。

十几分钟后,卢妈妈将两个年轻人“赶”了出去。她舒舒服服地靠躺着,嘴角美美地上扬,只觉得自己身体轻松,俨然不象个病号了。

初秋的傍晚已没有了闷热的感觉,习习凉风拂面而过,熬过酷暑的人们终于清爽了许多。

希浅和尔轩并未去约好的西餐厅,而是坐在一家通风的餐馆里。

“谢谢你来看望我妈妈,还让她那么开心。希浅,谢谢你!”尔轩一本正经地道着谢。

希浅转转眼珠,略带狡黠地笑道:“我哄伯母开心了,可你哄我开心了没?她住院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

“希浅……”尔轩有些心虚地垂下头,脸色微红,“对不起,是我不好……”

“我不想听你道歉。我想听你说,那天你送我玫瑰花,是不是真心的?”

“当然是!”尔轩回答得无比坚决,而后,声音却低了下去,“其实,我本就想那天之后,就带着你来见我妈的。可是,我没想到四年前被我哥撞伤的女孩子竟然是你!我怕你不能接受,无法面对……”

“尔轩,我明白。”希浅接过话来,“不过,今天我想告诉你的是,车祸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事情经过如何,撞我的人如何,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多重要了。

“如今,我不但找到了恩人,同时,还是我喜欢的人!老天待我不薄呢!尔轩,我并没有纠结于过去的事情,我很……注重目前的生活……”希浅双颊上飘来两朵淡淡的红云,“我要嫁的人,是我喜欢和真心爱的人,与其他人、其他事无关,与过去,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尔轩感动地望着希浅。这个女孩子,从电梯上的遇见开始,逐渐地占据了他的心。但他万万没想到,和她的渊源居然还要追溯到四年前!幸好,他们是这样幸运地、彼此爱着对方的。

“我爱你!希浅!”尔轩将她拢在怀中,“等我妈出院了,我们……先订婚吧!”

“尔轩……”

“不过,我家的经济状况,你也知道,并不好……”

“卢尔轩!”岳希浅佯装生气地一把推开他的怀抱,“我一个女孩子家,都已经向你表白了!你说个订婚还要附加这么多废话!难不成真的要我,跪下向你求婚么?”

尔轩一怔,随即将她再次拥入怀中,紧紧地,生怕她飞走一般。

“希浅,嫁给我吧!等我两天,我安排好了,正式向你求婚!仪式,不能少!”

他的唇,滑过她的秀发、她的脸颊、她的鼻尖,落在她微颤的、火热的唇上。

曾经的灾难,却有缘偶遇了恩情。如今,两颗恩爱的心,更加亲密地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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