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能听人说起过,“鱼的记忆只有七秒,七秒之后它就不会记得曾经的事情,一切又都会变成崭新的开始。所以在那一方小小的鱼缸里面,它永远不会觉得无聊”。
假如把这段话当作童话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也有很多人把它当成了科学事实。如果把“鱼的记忆有七秒”当成一个科学的结论,就会产生很多疑问。记忆能力可以被精确到秒吗?如果鱼的平均记忆有七秒,那一些比较笨的鱼的记忆岂不是只有两三秒?当较笨的鱼咬了一口食物之后,会不会瞬间忘记嘴里含着的东西是什么呢?
七秒?那是不可能的!
幸运的是,鱼类作为脊椎动物中较早出现的物种,有着相当独特的进化地位,所以有很多科学研究是关于鱼类记忆的。虽然作为实验材料的鱼的种类并不相同,实验方法和具体的目的也不一样,不过几乎所有关于鱼类记忆的研究都表明:鱼的记忆远不止七秒。
早在上世纪60年代,当化学开始介入神经生物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研究金鱼的记忆能力了。1965年,美国密歇根大学的研究人员用金鱼做了一个实验:他们把金鱼放在一个很长的鱼缸里,然后在鱼缸的一端射出一道亮光,20秒后再在鱼缸射出亮光的一端释放电击。
很快金鱼就对电击形成了记忆,当它们看到光的时候,不等电击释放到水里,就会迅速游到鱼缸的另一头,以躲避点击。设计实验的科学家们发现,只要进行合理的训练,这些金鱼可以在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一直记住躲避电击的技巧。
除了金鱼,另一种有名的观赏鱼——天堂鱼也有很强的记忆能力。当这种鱼在水池中遇到陌生的金鱼时,会好奇地游来游去,打量着新来的陌生邻居,直到失去兴趣为止。如果天堂鱼和金鱼第二次在水箱中相遇的话,他们会很快的发现对方是老熟人,而失去探索的兴趣。实验发现,这样的记忆力至少可以保持三个月的时间。
鱼的长期记忆,比你都强
那么鱼类会不会有更加强大的记忆能力呢?例如把一件事记上好几年?相关的学术研究非常有限,这是因为很多种类的鱼活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过也有一些并不正式的观察结果显示,某些鱼类确实可能有长时间的记忆。
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心理系的教授埃里克森曾经注意到,他的邻居在位于前总是要摇晃装鱼食的罐子,而池塘中的鱼在听到鱼食在罐子中晃动的声音以后,也会从四面八方聚拢,准备进食。
受到这个现象的启发,埃里克森决定做一个相当简单的实验。他在自家的鱼塘里养了一些鲶鱼,每次喂鱼的时候,埃里克森都要大喊几声,“鱼!鱼!”。经过了几个月的训练,每当埃里克森喊话的时候,总会有19条鲶鱼游到他的身边。第二年夏天,阿里克森又重复了一遍这一过程,这一次,一共有16条鱼听从他的口令。
当埃里克森再次回到他的鱼池时,已经过去了5年的时间,不过他仍然决定测试一下自己养的鲶鱼,还有没有保存以前的记忆。
于是阿里克森再一次来到池塘旁边,喊了几声“鱼!鱼!”,让他吃惊的是,即使他还没来得及把鱼食投到水里,已经有9条鱼游了过来。第二天,接受他召唤的鲶鱼的数量增加到了13条。
锦鲤被喜爱的原因远不止“好运”
锦鲤在宫廷园林中大量饲养,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它们很容易形成条件反射。太监们很善于训练它们追着人走,以营造“皇上圣明,连鸟兽都亲近您”的盛世景象。
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的鱼类学家皮彻也曾经在《鱼类认知和行为》一书中描述过一个实验。在他的实验室中,金鱼饲养池里被植入了两种不同颜色的管子,只有当金鱼选择了正确的颜色才能获得食物。在训练了一段时间以后,带有颜色的管子被取出。过了一年,当研究人员再一次把管子放入池中的时候,金鱼立刻选择带有可以取得食物颜色的管子。
埃里克森的观察和皮彻的实验说明,鱼类很可能有长达一年至数年的记忆。考虑到大部分鱼类的寿命也只有几年时间,它们的记忆还是相当持久的。
此外,还有一项研究表明,著名的洄游鱼类鲑鱼之所以能够在成年以后返回自己的出生地,是因为它们对自己幼年的生活环境的气味形成了记忆。
其实在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鱼只有七秒或者是三秒记忆”的说法也流传甚广,这种说法可能来自一则广告,但是也许是历史过于久远的原因,准确的来源已经很难找到了。
总之,所有关于鱼类记忆的研究都表明:鱼的记忆远不止七秒,鱼类永远不会觉得无聊的说法也只是传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