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里,已经接近凌晨。小区里突然响来了一老一少的争吵声,打破了静謐的夜。老人歇斯底里的嗓音,应该刺破了好多人的耳朵。我刚好一个人在家,静静的听了一会。大致知道了缘由,大意是小的不常回家里,一回来就免不了磕碰争吵。
夜色越沉,老人的怒吼,儿子的争辩也渐渐的低落了。直到最后,周遭只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儿子和外婆回了老家,去看看在家的外公,顺便将自家的花生收回家翻晒储存。送儿子离开的时候,儿子还高兴的说,可以回老家玩车车,看电视了。
可是不到九点,儿子就悄悄拿着外婆的电话,给我打过来了。一通电话,什么都没有说,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以为儿子出了什么事,我不停的问,怎么了。煕宝。没有以往儿子那脆生生的回答,只听到他放声的大哭。在持续了两分钟后,儿子终于说了一句话“妈妈,我想你了。我要回来陪你。"我打断了他,说道:"煕宝,妈妈让你回去陪外公的啊!怎么就想回来了?"“妈妈,那你怎么不回来陪外公?”一听这话,我愣住了。不知怎么回答,儿子抽泣的声音一直回放,电话什么时候断了都不知道。
一个人在深夜里,最想陪伴。刚才的老人,之前的儿子,争吵和哭泣,都是为了要在一起,要陪伴。可是我们,却常常在每天繁杂的工作中忘记了这份最根本的需要。。因为工作的需要,我和妈还有儿子租住在城里,老公在另外一个城市,老爸一个人在老家。我们一家子分居三地,让小小的儿子从婴儿时就分外懂得在一起的陪伴。我经常想到陪儿子,陪老公,却忽略了那独自在老家,年龄渐长,白发已悄然布满双鬓的老爸。不善言辞的老爸,孤单的一个人早起,一个人去煤矿,一个人在路上,一个人煮晚饭,一个人看新闻。他从来不会主动打电话,甚至我都觉得,老爸是没有爱,不懂爱吗?
直到儿子的出生,我才发现,老爸的爱藏的很深很深。为了让儿子有奶吃,会在涨水的早晨,也去鱼塘买熟人为的鲫鱼,骑着那破摩托,冒着雨几公里到我婆家,放下鱼什么也不说就走了。为了让我们一家三口吃上新鲜的蔬菜,一个人在老家种菜施肥,收获后找汽车带过来。八月里,秋收过后,一个人会在拂晓时分,去满山的找蘑菇,不论刮风下雨,只为了我们能吃上山里的美味。有时候,很少。老爸也固执的炒好了放在冰箱里,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的时候,拿出来在吃。其实,那个蘑菇在我看来,并不美味,可是却因为有了亲情,有了父爱在里,格外的浓香。
我想老爸不是不懂爱,而是我这个做女儿的太不珍惜了。老爸用他的方式表达爱,却没有要求我们回报。养儿方知父母恩,儿子的话让我懂的,陪伴比什么都重要。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常回家看看,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不用多说我的爱,只需回家去陪着吃吃饭,聊聊天,散散步就好。
想到这,我已经做好了开学前两天的安排。回老家去陪伴最爱的家人,在老家的清晨和黄昏里,有我们一大家子的说笑谈乐,如同那山谷里的晨雾弥漫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