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都是无法忘怀的

我喜欢你的寂静,当我坐在你的身后

高一,会暗恋一个人很久都不说。他坐在我的前排靠窗的位置,而我坐在他后排靠走廊的位置上。他外向活泼开朗,交了一大群朋友。成绩中等,可文艺方面却很好。坐在他身后,我知道他爱唱歌,爱画画,爱别的漂亮的女生。

我不是漂亮的女生,他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过我。

高中,我沉默寡言,不管上课下课都是趴在桌子上看书学习,朋友也少得可怜。我蛮沉湎于其中,因为我喜欢的男生坐在我前排的位置,他坐在那里的时候,至少我可以望着他。连望着他也不能让他发现。

兴许他太活泼,有时候他也会和我说上几句话,更多的情况是他回头和我的同桌聊天,他称我的同桌为姐姐,你知道的,在中学里面,霸气的女生总是有人喜欢。他会问我学习的问题,我很紧张,连解释都结结巴巴。也没敢看他的脸,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懂。

那年冬天,很冷,每天早起加上熬夜学习使得我很疲惫。做不完的题目,幸好,他还坐在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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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筷子兄弟很红。他们的歌被所有的男生喜欢,他们明明年轻,嘴里却不时唱着《老男孩》、《父亲》……他也喜欢。

渐渐,我们开始话多了起来。我也慢慢没有那么害羞了,他答应了为我画一幅画。他竟然画了个动漫人物——懒羊羊。铅笔画,幼稚可爱。记得,他画了好久,静静地画,不断地改,最后羞涩地给了我,说他画得不够好,还指出来哪里不够好。我微笑说:“好看,我喜欢。”那是我最温暖的告白,可惜他听不出来吧。

看到我的歌词本,他会转过身来和我聊歌,不只是筷子兄弟,还有许嵩。遇到歌词里不会写的字,和他一起探讨,许嵩的《清明雨上》里有句“愀然空灵”,不会写“愀”字,他和我讨论,最终写了出来。好忧伤好美丽的一首歌呀。他也有歌词本,他的字漂亮大气,我试着写过却写不出来。

有次,他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唱歌,唱的是《老男孩》,我坐在后面,听到了,微微抬起头,看他的背影,他的声音低沉略嘶哑,那一刻唱歌的他格外深沉安静。下课后喧闹的教室仿佛一下子安静了,就只有他的歌声,我的眼睛望着他的背影好久。真好听。突然,我发现他看着窗外的时候,正好可以看见我在背后看着他,在窗户的玻璃上我看到他的眼睛,也看到自己的眼睛,从窗户玻璃里看到他也在透过窗子看到我。一瞬间,我低下头,可能他发现了。

我心里说不出的忐忑不安,仿佛被他看出了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我已经不再是个谜。可是心里也开心,也有点少女心的满足,他看我了,他会不会早就知道了。

还没发生什么,春天就到了,他不再坐在我前面了,老师把他换走了。那天,我心里难受,不说话,他和我们说在再见的时候连头也没抬起来。就这样他坐在了教室的另一边,非我视线可及。

他再也没能坐在我前面。他偶尔会过来和我同桌说话,他们总是聊得很嗨,聊我不关注的事和人,我坐在那里,插不上嘴,脸贴近桌面,假装在学习。可是,我多想抬起头,和他大大方方打个招呼,说说话呀,可惜我没有勇气。几次,在楼梯口相遇,我盯着他看,突然,他也看着我,仿佛在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在看我。”我慌张低头走开。

高中分科后,我选了文科,去了文科班,他不出所料做了艺术生,每天出去培训画画,我和他很少再遇见。

只知道,每次,看到他,身边总不乏女生。叽叽喳喳的,恣意的,他总不会再突然盯着我看了,每次,都是我渐渐收回目光,继续学习。

高考过后,我去了现在的城市读书,来了广东,可我却没有他的任何的联系方式。最后,在班级QQ群里,我知道他选择了复读一年。不知出于什么,我加了他的QQ,他同意了。这次,和以前一样,我依旧什么也没说,或许已经没了当初的心动的感觉了,或许是不愿意打扰他高考,亦或许我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我给他加油,让他好好考,告诉他我去了哪所大学,问他可不可以考过来,我满怀希望,可他偏偏说他学校太远。我不是他的目标。我不能给予他所谓爱的力量,最后一句“加油”说出来就很少再聊天。

他考去了山东师范大学。我祝贺他成功。看得出他很满意。可惜我才明白这场暗恋可以结束了,因为至始至终我都在寂静的望着他,说不出的爱着,他即使知晓,也没有为我停留,也没回过头来好好望着我。他不喜欢寂静的我,暗恋的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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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一个男生在你面前静静看书多好吗?

大学里,本来以为会遇到一个我喜欢的男同学。和他成双成对,现实很骨感。形单影只的我,任由大学匆匆。

没有爱情,却有心动。又是他妈的暗恋。

因为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

学文学的女生不说多么美丽,可是我为他们看书的样子感动,也为自己感动。在如今这个时代,在一个理工大学内,不管文院是多么不受待见,我们依旧热爱读书,热爱文学,享受着精神上的幸福。我知道自己和很多人一样有着不可控制的爱恋,纷纷扰扰,可是比起很多人,文学的世界已经深深影响我了。对爱情我更喜欢灵魂相配的那个。

他是班里的男生。对文学他仿佛没有什么兴趣,可能是被调剂到此专业的。大一大二从来都没有交集,大三上学期竟然和他选了一样的公选课,而且按照老师的排序,他坐在我隔壁。你知道的,离那么近,我感觉呼吸不畅,动弹不得,我不知如何是好,但就是不能碰到他,千万不要。在不熟悉之时,保持一定的距离是我的准则。

我们很少说话,他总玩手机,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公选课时间不长,终于到了最后一次公选课了。

又是因为作业,我们简单聊了几句。而他竟然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尴尬地问我的名字叫什么。知道后,他赶紧补上一句:对不起,我对班里的人不是很熟。

可我知道你的名字啊。我也对班里的人不熟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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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下课了,他趴在桌子上不动。我也没有立马走开。突然,他站起来时,走不了了,他手扶桌子边,动作艰难,认识他的男生赶紧过来扶住他,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感觉他快要晕厥过去。他们把他扶回座位上,他止不住的流汗,我吓呆了,坐在他旁边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拿出纸巾给他,他接过去,擦拭脸上的汗。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怕他会一下子倒下去。可怕的是,他渐渐不能自己坐在座位上了,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无力,他身体渐渐向我这边倒来,我没有离开,尽量让他可以倚靠我一下,可是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发出微弱的呼吸,脸上的汗还在流,他渐渐倒下,他想睡下去,我没办法,顺着他,因为座位的空间很小,我尽量往后退,一边护着他的头,让他不要碰到哪里,手里一把汗,他很难受。看着他的脸,很痛苦,可他明明是个很好看的男生。我不敢动,他的朋友说不能让他这样睡,于是,他们艰难地扶起他,喊他的名字,架着他去学校的医院。他们有电动车,我没跟去,而是待在教室里迟迟未走。

不多久,他发了信息过来,说他没事了,还谢谢我。

我只能说没事就好,好好休息。

对话中断了。公选课也结束了。很少再遇见,再说话。

后来就新年了,他发了朋友圈,说和她一起出去玩,再配图两个人好幸福。

心里冷冷的,说不出什么来,就这样吧。

大三开学伊始,《新闻学》无聊的课堂上,他因为来迟了,坐在了我前面的一个空位置上。兴许是课堂太无聊了,每个人都昏昏欲睡。坐在他身后,他背靠椅子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感觉离他好近又好远。好近因为距离近,因为他在看书,好远因为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罢了。他坐在前方,不会觉得离我好近,也不会在乎是谁坐在他后面。但前后彼此翻书页的声音还是让我觉得颇为安心。我喜欢这种你在我前面静静看书的感觉,我喜欢你是寂静的。空气有营养,滋润我的心田。我想要的并不那么多。

下课铃声响起,你匆匆走了。我坐在位置上胡乱写下这些文字来。我珍惜所有的短暂的美好,也无比期待看见自己内心开出花来的样子,如果说爱情是不可得的,那我也希望自己是个内心充盈的女子,在所有无声的寂静里生长,总会有一天,他会懂的。

此刻,我是寂静的,也是快乐的。当我写下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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