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海狮表演都比不上看人表演,狭小的坐台塞满人,有些还溢了出来,流动到台阶上,蔓延到看台下,要不是有东西拦着,早就堵满在表演台前。
我是一只海狮,顾名思义,应该生活在大海里。现在被囚于小小的方池子里,动物嘛,总要学会适应环境的。即使在不大的空间里,我也享受着难得的自由,可惜连如此微薄的一点儿自由人类也不愿留给我。
我每天都要离开水中去干涩的地板上表演节目。尤其到了过节,观众多了,表演次数也增加了。连表演者何时投食我都知道,却只能重复着要求做的动作。活着,是获得自由的基础。
我最喜欢表演鼓掌,为观众鼓掌,为人类鼓掌。你们表现地真好,“端端正”坐着,如同小学生听讲般;你们表现地真好,踮着脚望着,如同看热闹般,我不过是个热闹而已;你们表现地真好,拼了命在人群挤着,只为一睹我的芳容。
可能我的心理早已扭曲,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我在水池里待着都成了奢望的时候。瞧,今天又有无数人从池边经过,你们或许不知道,你们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着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