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俄罗斯,
17层公寓阳台栏杆上,
少女奥克萨娜拿出手机,
打开前置摄像头、摆好pose,
朝自己和身后俯瞰的世界,
按下了快门键。
她把照片发给最好的朋友,
等待着对方的赞赏。
几分钟后,
朋友却再也联系不上她——
她不留神失去平衡,
掉!了!下!去!
“自拍死”
已成当今最“时髦”的一种死法。
全世界的年轻人前仆后继,
或爬高或卧轨,
只求拍下炫酷的照片,
这些照片在社交媒体上,
比起普通的自拍,
显然能收获更多的粉丝点赞。
截至今年8月,
全球“自拍死”的案例已达127例。
有人说他们no zuo no die,
不可否认,
“自拍死”是“自拍病”的升级版。
然而在自拍背后,
还真藏着从古到今,
全人类共同的内心戏啊 !
16世纪初,
威尼斯人将锡和水银的合金
贴合在玻璃背面,
制造出了第一面精致复杂的镜子。
人类个体终于第一次
清晰确认了自己的模样。
当时在德国,
有个骚包富一代Matthäus Schwarz。
他从事会计工作,和艺术不沾边,
却疯狂地爱着时装。
他雇了3位画师为其描画“时装时刻”。
和如今我们上传自拍照一样,
不单记录自己精心凹出来的造型,
还配合不同的社交场景,
附上详细的注解。
137张“古典版Instagram”
最终集结成册,供人欣赏。
在相机发明之前,
画家们占据了“自拍”先天优势,
他们的自画像被公开展示,
表达个性的同时,
也收获关注和赞赏。
最疯狂的是伦勃朗,
他留下的自画像超过90幅。
显然他深谙自拍之道:
侧偏20°角,瞪大眼,口微张……
出来的效果,
那可是,萌萌哒。
1839年,
人类历史上第一张自拍照出现了。
但自拍并没有马上走红,
直到2012年,
它才开始成为风靡全球的娱乐方式。
今天,
自拍作为科技产物,
和镜子、肖像画一脉相承,
但它不再是
上层人士和艺术家的专利。
自拍的入坑门槛
仅仅是一台带前置摄像头的手机。
据说自拍界的两大准则是:
1、自拍三千,只取一张晒。
2、自拍5分钟,修图2小时。
生活中原本长相千差万别的人,
在朋友圈里
都神奇地拥有相似的画风——
肤白、大眼、尖下巴,
直教人傻傻分不清楚。
现代娱乐工业,
通过打造一个个“偶像”,
制定了“美”的权威标准:
高、瘦、白……
普通人自然难以企及,
但如今手握修图软件,
人人都能轻易塑造出另一个自我——
一个更令人满意的、梦想中的自己
普通人尚且如此,
而慈禧太后70岁高龄时,
命荷兰画师胡博·华士为她画像,
仍然千叮万嘱:
去掉眼睛上下和鼻子处的阴影,
眼睛要加大,嘴唇要丰满,
嘴角要向上,眉毛要直……
最后,对着这张“回春版”画像,
她直说“very good”。
很显然,
对于那个被美化过的自己,
从凡夫俗子,
到权倾朝野的贵族,
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抗拒。
有人说,
自拍是一种病,
它糅进了渴望展示、
自恋却又不自信的复杂情感。
心理学家则说,
自拍是一种印象管理行为——
操纵我们给别人留下的印象。
既提高别人对我们的评价,
也从别人的积极反馈中,
得到了心理满足。
毒舌段子手王尔德都说了:
自恋是一生浪漫的开始。
如果人性中的脆弱、孤单,
能被一个镜头所包容和安慰,
只要不致造成“无休止的自我关注”,
甚至更多“自拍死”的悲剧,
那么自拍,
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啊!
(图片源自网络公开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