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學城坐車,途經五站後下車,沿高架橋下直走,見壹小河,河岸上有壹顆樹葉交錯的老樟樹,這便到了小洲村。
我這是第二次前來小洲,去年初夏時來過壹次,主要是過來辦事,所以並沒有細逛。當時只是大概看了壹眼,雖只有壹眼,但目光所及之處,皆爲詩情。
我每去壹個地方都會注意那裏的【風景】【與人情】“風景”是“紅塵”,“人情”是“百味”。如若遇著了這兩者都有所及的地方,便會想著能經常去走走。但我不會選擇落住,生怕自己擾了那份甯靜。
小洲便是這樣壹個地方
現在是晚冬了,但廣州確還是暖和的天氣。說暖和或許有點不合適,因爲它還要熱上幾度。加上今天【陽光普照】我便簡單的准備壹些隨身物件早早的來到了這裏。
我想清晨會更甯靜。
陽光從耷拉的樹葉中擠了下來,落在草地上。草地上的露水像少女的眸子壹樣閃亮。河岸上有趕早挑水的人,青墨石子鋪成的街道上有幾個環衛工人正在打掃,那被壹遍遍清掃的街好像在跟走在上面的人說:“妳們人呐得常常將自己的身心拾掇拾掇”
我沿著小路慢慢走著,同我走的還有背著書包,手上甩樹枝,脖子上挂著鑰匙的小孩。也有穿著練白色功服,手上拿著壹把舊歲月磨破了的紫砂壺的老爺。大家見到後都是笑臉迎,友好的打著招呼。
“簡家太爺,趕早系去打太極仲系飲茶”
“嗰細路,行路好聲點,慢點”
“呢系乜人的嘅狗子,又試喺路上到處放水”
……
那邊壹個小戲園子有幾個婦人正練著嗓子,說是戲園子,其實就是壹樹下的壹塊小空地,中間有壹石桌。那幾個婦人中有練嗓子的,有拉著胡琴伴奏的,這倒是讓原本安靜的小村壹下熱鬧了起來。我對戲曲也是喜歡,便停下聽了幾段。那嗓子說不上多好,但是很有力量,那力量又不像男人那樣低沈,倒跟京戲中那女人扮演的老生壹樣。
我聽了十多分鍾,見他們准備收拾離開時我便先離開了。我雖然已經走過那戲園子十多米遠了,但我腦殼中還在回響著剛才的戲文,那聲樣像是從很多年前穿越過來的。
“寸心盼望能同合葬
鴛鴦侶相偎傍
泉台上再設新房
地府陰司裏再覓那平陽門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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