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听我的,我们一定会再相遇。我会化作人间的风雨,一直陪伴着你。”
看着铺天盖地的吐槽,我还是想说一句《大鱼海棠》的好。确实,听到湫风化时的遗言,我触不及防的被戳中泪腺,有种莫名的心酸。
回头看身旁的朋友,她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三个小时前,我和她趴在天桥的护栏上吹着林城的晚风,车辆穿行,人来人往。我们一起谈论面对现世的彷徨,翻晒往日岁月给的伤。
她说:“追我的人那么多,可是我偏偏就只爱他一个。最后一次和他联系,是我们滚床单之后的第二天独自飞回南京。想念让我在飞机上笑了哭,哭了笑。下飞机,我给他打电话,期待一点点暖心的话来支撑我过接下来的日子,电话通了,他惺忪的声音和语气里透出些许不耐烦,把我彻底打回了原形。”
爱而不得,向死而生,这大概就是她落泪的原因。我开两个多小时的高速去见她一面,不为开解,只为观影。
02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据说,《大鱼海棠》的世界观是以《庄子·逍遥游》为基础构建的,其故事雏形来源于导演的先后两个梦。
2004年,梁旋等人把梦里的想法做成了一个短片,次年创立彼岸天,希望聚集起一帮人把最初的梦做成电影。构思修改剧本历时两三年,终于制作完成了近20分钟的电影片段。
又做了三四年,项目因后续资金未到位而暂停,直到2013年影片发起众筹,引起光线传媒总裁王长田的注意,正式投资电影及彼岸天团队,使得影片制作重新走上正轨。
然而,影片多次被误传不实上映信息但未上映,被网友戏称为“神坑”,“老是不上映,相约一起看首映的妹子,都换了好几个。”
03
《大鱼海棠》的故事里,存在着一个和人间平行的世界,在那里生活着一群掌管人类各种自然规律的人,他们非人非神,被称作“其他人”。
女主角椿就是他们中的一员,掌管海棠花的开和败。
在这个世界里,天空之上连接着人类的海洋,人类死后,善灵化鱼、恶灵成鼠,由灵婆、鼠婆看管。
影片的画面偏唯美风,细节处理精致,几个大场面也让人震撼。音乐制作精良,由日本大师吉田洁操刀,声优阵容强大,椿的配音是季冠霖。
影片中的围楼以福建客家土楼为原型,灵婆给椿的铃铛,外形如雕刻的古玩核桃。鼠婆略带方言的唱词,人类世界的商船和城池,椿的房间细节布置,无一不透着中国民间传统的味道。
椿的爷爷,掌管百草仙丹,形貌仙风道骨,衰弱时皮肤化为树皮,是为智慧的长者。椿的奶奶生前掌管百鸟,死后化作凤凰陪伴椿爷爷左右,椿爷爷每每出现,总有一群鸟儿为他梳理长发,让人动容。
司雨的赤松子与司火的祝融,始终遵守自古红蓝出CP的原则,手牵着手共同面对风浪,不停地给观众发糖。
04
影片的主线故事很简单,椿在成人礼时化作一条红色的海豚游历人间,前六天看尽人间繁华,第七天却不幸被渔网缠住。命悬一线之际,人类少年搭救了她,自己却葬身海底。
机缘巧合下,椿从灵婆那里获得了让人类少年起死回生的办法:人类少年的灵魂化作一条小鱼鲲,椿需要将它养大,待他成年通过海天之门,游回人间。
然而重生逆天道而行,给整个族群带来了海水倒灌的灭顶之灾。
当海水淹没最后一座高峰的紧急关头,椿决定舍弃自己的性命,化作海棠树补漏海天。得知椿舍弃半生阳寿换回鲲的一条命时,和椿青梅竹马的湫,却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椿,并开启海天之门,让椿和鲲永远在一起。
湫从小没有父母,在奶奶身边长大,继承了掌管风的灵力,是打开海天之门的一把钥匙。湫喜欢椿,从椿踏上逆天而行的拯救之路开始,他就一心一意、不计得失地帮助她。
有个人用生命爱你,湫对椿爱,是倾尽心意,伤筋动骨的。
你去人间游历,我等着你归来。你逆天而行,把大鱼养在身边,我替你保守秘密。大鱼被扔进臭水坑,我替你去捡。你用半条命换来大鱼重生,我用一条命换你周全。我不顾上天的谴责打开天眼,只为把你和大鱼送回人间。
一路上,风笑我痴,雨笑我傻,可我知道,就算再炫酷的男子,心里也得有盏灯。
“你知道吗,我从小没有爸妈,奶奶一个人把我带大,吃了很多苦,从小就没人管我,天不怕地不怕,想干什么干什么,可在世上我最怕的,就是让我爱的人受苦……”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样子,你任性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伤心的时候,最尴尬的时候,都很好看。”
当湫决定牺牲自己的最后一晚,他的表白也仅仅是得到了椿的一张好人卡,“你对我像哥哥一样好”。
在化为风雪的那一刹那,他的微笑,已经成了这部电影里,最让人心如刀割的泪点。
05
阿桑的《一直很安静》有句歌词,“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除了泪在我的脸上任性。”
影片的片名叫“大鱼海棠”,大鱼指的自然是鲲。
那海棠是掌管海棠花生长的椿吗?是,也不是。
海棠花,又名梨花海棠、断肠花、思乡草,它的花语是温和、美丽、思乡别绪,还有一种说法是跟着他人的引导走。
海棠花象征的意义是苦恋。
湫掌管风,风没有具体形象,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过江千尺浪,入竹万杆斜。主创团队选择用落叶来表示风,因为椿掌管海棠花的生长,落叶从来是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从而暗示了湫将为椿而牺牲,这样的细节设置得很巧妙。
“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你接受的是一个天神的爱。他将背叛所有的神灵去爱你,为你忍受一切痛苦,以此带给你快乐。”
湫嘶哑着声音大喊,他歪歪扭扭地站在山崖的巨石上,一个大浪卷来,把他卷到水中。
06
每个男孩,都要经历一次向死而生的爱,男孩曾视为生命的女孩,一身红衫嘴角上扬,眼睛透着灵气,连虚伪都可爱,连世故都真诚。
想着她,自卑感就腾地升起来,手脚没有屈曲发力就被凌空架起,不知落点的恐慌,想起她,毫无招架重重摔下。
后来,女孩成为别人的新娘,男孩获得成长,他慢慢学会更为成熟稳重地对待以后遇到的女孩。到那时,他的睿智、胸怀、耐心等一切美好的特质,都会向后来的女孩全部打开。
有人评价《大鱼海棠》说,人设如此充分,架构如此宏大,剧情却如此单薄,没讲出故事也撑不起情怀,基本上是铺了个《山海经》的局,却只强行表达了一个仰角45度的忧伤。
我只想说,影片勉强值回票价,我们不能为黑而黑,而应该试着去发现更多美好的细节。
如果你也曾为爱痴狂,不妨也喝下这碗鸡汤:守望轮回,爱苦别离。生命轮回,本就是一场奇迹。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不妨大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