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46分,火车到达日照站。我们抵达票根上的城。早早地收拾好行装,顶着一张油光光的脸下车、和爽姐交换拎着行李箱出站。在等待的人群中一眼看到王老师,她的气质还是那么好。
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问她什么时候到的车站,回说七点半。我就知道,她总是宁愿多等别人一会,也不喜欢迟到和拖沓。这是我愿意亲近她的一个理由。
蓝灰色的高尔夫,王老师开着车载我们去酒店。不长的路程说说近况,挺好。酒店办理入住手续,在住哪儿网上预订的房间出现了问题,各种无语,最后只好现场办理入住。然后一天隔三差五地为这么一事纠结。爽姐说,别遇到骗子了吧。我说不太可能。可能是沟通让出了问题,晚上十点还接到电话。这算是一个经验也是一个收获。
酒店吃过早饭,王老师送我们去海岸线的最北面,海洋国家森林公园,建议我们从北向南沿海而走。车沿碧海路一路向北,一条滨海景观路,让我想起烟台。车里和王老师聊起他儿子、海滨城市的建设问题、工作中遇到的事儿、新闻宣传的困难、怎么写稿子。后来一想,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说呢。也许这就是一见到你呀,就想起很多未说出的话。(晚上吃饭的时候她说,回到家差不多十一点了。内心一下子充满感动和愧疚。)
抵达第一个场所,已经十点半。买票入园,人不是很多,心里想着,天气不好看海没啥意思,人应该不多。沿着观海大道走没多远,爽姐说,我要去沙滩,下海。没带拖鞋,一个穿着小皮鞋,一个蹬着运动鞋的俩妞深一脚浅一脚在沙滩留下几串脚步。多云,海天相接处云层尤为明显。纠结了一会,还是脱了鞋,卷起了 裤脚,玩起了水。
这片海,人不多,开发得不是很多,正值退朝的过程,大片湿润的沙滩上有小朋友挖起的一个一个洞,有经验的临海人指着有呼吸模样的凸起叫着他们家的小朋友去挖螃蟹。 满脚的沙子,海水打湿的仔裤,被吹得绵潮的头发,还有撒了浪花的笑。不需要它蓝天碧海,当它是另外一个地方的时候,就能够充满想象。
在一个盛了水的洼地冲了冲脚上的沙子,爽姐戏称这是你的洗脚池呀。我仰脸答道,是呀。她冲脚用了一瓶矿泉水,以前来过这个地方的没穿裤子先生花了五块钱。纸巾擦拭的时候有绿色的东西残留,我和爽姐说,这是大海的颜色。
穿鞋,开着百度才发现还没进入森林腹地。顺着指针方向向里走。看到有骑车的学生,三人一组四人并行,便提议骑车而行。200押金,40块钱一小时,超出时间8、10分钟的也可以。一前一后,爽姐车技不行在后面吆喝,我掌握方向在前面骑行。这样的车是需要配合和默契的。我俩也是。从刚开始的磕磕碰碰、颠三倒四,到后来的一二三便直行,爽姐说,这是除了看海最逗的事。在林子的山路上骑行,找之前问过的樱花大道、动物园、情人湖类的景点,不料一个也没发现。在没有人迹的丛林里沿线而走,幸亏后座上有个人,可以惊叫,可以傻笑。
有原生态,也有人工的痕迹。原生态的够原生,人工的太明显。地区的差异在原生态里体现,宿城的樱花早已成泥,这里的樱花开得正灿烂。 离开园林的时候,兜转过樱花道,路过一座爬山虎装饰的房子,房子的东南角立了一根烟囱,贴着对联的木门的右上方向装着一盏灯,我想象着它内部房间的分布,心底开出一朵花来。
继续走路,继续在向左向右徘徊。35路公交载着我们去往下一站。火车上没睡好的后遗症接次来袭,摇晃的车体让我打了个盹。车过万平口,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海,我俩对望了一眼,“直接回去吧。”5路下行载着我们结束第一天的散行。 爽姐终于吃到了心念念的烤鱿鱼,剩下的半年时间可以捱过去了。公交晃过展览馆与植物园那一段路的时候,有成排的烤鱿鱼贩卖的摊位,空气里弥漫着这种湿咸微带着海洋腥气的味道。城市有它特有的表达方式,路过一座城池,能够让你记住它的某某,那便是它的味道。
回到宾馆,洗漱、稍微休息一下,赴王老师的约。岚山鱼馆,她喊着局办公室的一个人。曾经一面之缘,一个桌上吃饭,更为私人化的聊天让我更清楚自己的缺陷与虚无。如何踏实而有痕迹地前行,这是我在这座小城开始的思考,依旧充满着烤鱿鱼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