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林婉儿恋恋不舍别了钟琪,便带着皇甫明珠上路了。
以婉儿的脚程,两个时辰就能赶上钟珑的镖队。本以为带着明珠,天黑前准能赶上,绝没想到皇甫明珠的行进速度竟然如此奇葩的慢。用爬的滚的也比她快啊,她是怎么做到的?
婉儿心里直抓狂。如果不是钟琪有交代,她真想好好教育一下这个千金小姐。
如今也只能忍着了,一路上好话好气的哄着的不说,还得斗智斗勇的防着她逃跑。
一路上也没见个马车。这样走法,恐怕今晚要睡在野地里了。婉儿没法,只好背着明珠走,也好赶到一个客栈投宿。
明珠一路折腾够了,嚣张气焰也都发泄完了,如今竟也知道关心林婉儿了。她见林婉儿累的满头大汗,喋喋不休的劝婉儿休息一下。
婉儿道:“我的大小姐,再不赶路恐怕要睡在荒野里了。”
“还得多久呢?”
“大约还得走一个时辰吧?”婉儿想起来就头大。
“那么久,我都饿了。”
“那怎么办?还不是你这大小姐闹的。”婉儿有些没好气了。
“如果露宿野外,你害怕吗?”明珠问。
“我害怕什么?你怕吗?”
“你不怕,我就不怕.”明珠说的很肯定。
“好,你可别后悔。”婉儿早累坏了,把明珠放下,自己躺草地上休息了一会。然后又抓了一只山鸡,去河边洗了洗,在地上挖了个洞,烤起了叫花鸡。这是闷葫芦谢东教的。
明珠看着婉儿做着这一切,眼神开始变得崇拜起来。
婉儿又四处找了些干软的蒲草扑在地上当草席。明珠也很乐意帮忙拣,还拣的很起劲。
天色渐暗,婉儿生起了篝火。
眼看叫花鸡已经烤好了。两人去河边洗洗手,待回来时,婉儿敏锐的发现情况有些异样。扒开叫花鸡,果然发现叫花鸡上被人下了药。看来大师兄教的几招果然有用啊。
婉儿细细辨别了一下,发现药竟然是逍遥派的独家迷药逍遥迷散。
怎么可能呢?逍遥派的人对自己下毒?一定是逍遥迷散被盗了吧。不管怎样,自己有大师兄给的解药,一会把下毒的人引出来问问便知。
婉儿悄悄向明珠说明了情况,各自偷偷服下了解药,便撕开鸡肉大吃起来。直吃的满嘴流油,饱嗝连连,两人才演技不佳的倒了下去,假装昏倒。
刚躺下没一会,果然就听到有人来了。
一人指着婉儿笑道:“这小子真能吃啊。恐怕会睡很久。”
为首的道:“别管他,上面吩咐只带明珠。快干活。”
“是”,那人就要去扛走明珠。
婉儿早抓起石子弹向那个人的手腕,接着一把拉过明珠护在身边。
“你们……你们怎么没事?”众人吃惊的问道。
明珠很得意:“我们当然没事了。因为我们早吃了解药。”
“不可能,你们怎么会有逍遥迷散的解药?”一个黑衣人脱口而出,发觉失言时已经悔之晚矣。
“奥,逍遥迷散,你们八层是逍遥派的。说,为什么抓我?”明珠问。
“他们不是逍遥派的”,林婉儿倒是先帮他们辩驳起来,她相信大师兄的手下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可他们自称有逍遥迷散啊”,明珠不解的看着婉儿。
那人终于想起来辩驳的理由:“有逍遥迷散就能说明我们是逍遥派的了吗?笑话。”
“那你们是怎么偷来的?为什么冒充逍遥派?”婉儿很想知道答案。
为首的道:“废话少说。我们只要皇甫明珠,你识相的就让开,不然今晚此处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明珠一听有些担心了,如果林男因她有了不测,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对付这两个黑衣人,婉儿感觉胜券在握,她把明珠护在身后,朗声道:“我们两人一起的,有我在,休想伤她分毫。”
“好,那就别怪我们了。”为首的等着交差,没空跟婉儿废话,他刷的拔出剑,似乎想一招置婉儿于死地。
明珠老早就拔出了自己刚买的“宝剑”握在手里,此时便随手递给婉儿道:“用我的。”
婉儿忙举剑招架,只听“砰”的一声脆响,婉儿手里的剑便断为两截。
为首的黑衣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林婉儿忙拔出自己的比翼剑,无奈的看着明珠。
明珠也很不好意思:“林公子,给你添麻烦了。”
为首的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讽刺道:“拿这种破剑出来闯荡江湖,真给江湖人丢脸啊。”
婉儿笑道:“我们倒是其次。你们用迷药害人,才是真正的无耻,真正给江湖人丢脸。”
为首的气道:“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放迷药是想留你一命,留你个活口。如今是你自己找死,看剑。”
林婉儿挥剑迎上去,只两下就把黑衣人逼了一个趔趄。另一个来战,也是一招就被婉儿击退。
“好小子,有两下子。”为首的朝身后喊道,“来人”。
只听得一连串的脚步声,从黑暗树林的阴影里竟走出了十来个手持长剑的黑衣人。
林婉儿一看那么多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为首的道:“别伤了皇甫明珠。男的杀无赦。上。”
婉儿只觉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击退一个,又来一个,还得一手拉着明珠,渐渐有些吃不消了。
正没奈何,忽听得一声马嘶,外围的黑衣人砰砰倒下了几个。
看来是来救兵了。
慌乱中望去,黑马上坐着一个衣着奇特男人,看样子像是西域人。
婉儿使出全力护着明珠,已经被逼到了河边。马上的西域人喊道:“快,快上马。”
婉儿忙刷刷两招击退眼前的敌人,接着脚一点地,拉着明珠纵身跃到了马背上。
黑马驮着三个人,速度却丝毫不减,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里。
婉儿见安全了,方问道:“这位大哥,你是什么人?刚才多谢你啦。”
“我叫吴铭,西域人。喊我吴铭就是。”吴铭30岁左右,皮肤古铜色,五官端正,斯文稳重,很有大叔风范。
“吴大哥,你认识我,还是认识明珠?”
吴铭已经放慢了马速,摇摇头:“都不认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我知道前面不远有一家猎户,两位先借宿一晚可好?”
“行”,婉儿已经很疲惫了,感觉左手有点疼,搭眼一看,手背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个口子。
明珠看了,心疼不已,握着林婉儿的手不放,可又不知该如何处理。
吴铭从怀里掏出纱布和金疮药递给婉儿:“包上吧。”
“谢谢”,婉儿接过来。
明珠帮婉儿擦了药,把婉儿的左手包的跟粽子一样。不过,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还在马背上颠着呢。
到了猎户家,三人下马。明珠不敢一人睡,婉儿也担心吴铭身份不明,恐怕有诈,便和明珠睡在一屋。
明珠睡床,她睡地上。一宿无话。
第二日,吴铭把马留给两人,便要告辞。
倒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婉儿有些过意不去,又问道:“吴大哥,这马如何还你啊。”
“不骑了放到林子里就是,我自能找到它”
“哦”,婉儿挥手道,“吴大哥,后会无期。”
婉儿早饭都吃完了,明珠一个人在屋里还没梳妆好,婉儿也是无语了。只好坐在院子里等着。
良久,明珠才出来。精心梳理的发髻使明珠显得越发娇嫩可爱。
婉儿笑道:“功夫倒真是没白费,就是太久了点。”
明珠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