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奇葩说曾经讨论过的辩题重新变成了问题,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奇葩说看的时候很过瘾,看完了该谁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细想起来,也没被谁说服,再想起那个辩题,我的观点还是我自身的观点。
于是我想,这也许就是“听了很多大道理,却仍旧过不好这一生”的由来。这让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读书得以成功塑造一个人的三观。
理论所以是理论,它让人醍醐灌顶,它让人颅内高潮,可它不接地气。我们从小学课文就知道要提炼主旨,一本书的核心自然也是主旨。读完一本书,就会发现,那个朴素的主旨,作者用了几十万笔墨去论证。无论是用小说人物的一生,还是用各种试验数据,它们对你的思想进行反复的洗刷,书看完了,如果你印象深刻,那你也就永远记住了这个主旨。
打个比方,《京华烟云》在我心里一直有着难以超越的地位,就是因为这本书的主旨。林语堂曾试图翻译红楼梦,所以书中随处可见红楼的影子一点不奇怪。《红楼梦》是一本修道奇书,而《京华烟云》同样处处体现道家学说的影子。我看这本书的时候,正如被击中一般,仿佛世界都清明了,它可以解释我看《瓦尔登湖》的共鸣,可以解释我发自内心喜欢的低欲望生活。看完那本书,我似乎已经明了我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它确实在合适的时间对合适的人产生非常重要的影响。
后来我连看几部莫言的名作,又想起以前看的一些中国名家的小说作品,就我自己想要的理解而言,它们都在说明一件事:人生之久,不过疏忽一瞬,拼命求索,各有所得,浮浮沉沉,大起大落,终究都会烟消云散,终究都要归于平静。这个道理老生常谈,但是通过小说,就像是过了好多个人生,确有感同身受,确有被狠狠说服。
有次跟我妈一起散步,她谈论起以前总有些人能十分轻易地挣到钱。我接了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她说,这是他们这个年纪该说的话。我想,或早或晚,每个人迟早是要深刻体会到这一点的吧。只不过,就算我妈这么说了,她仍旧会在打麻将输钱的时候过分表现出不开心!我觉得她的体会还是不够深刻!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故列叙时人,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