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9日

你为什么害羞地给我你的手

似乎那是一个秘密?

你是来自那样一遥远的大陆

竟不知道我们的佳酿?

早课抄了美国女思想家、诗人汉娜·阿伦特年轻时创作的诗歌《无题》。几年前就读过汉娜·阿伦特的著作,特别喜欢《极权主义的起源》和提出著名的“平庸之恶”论断的《耶路撒冷的艾希曼:一篇关于平庸的恶魔的报告》。一个極權社会最可怕的一点,是社会中每一个人在道德、政治、哲学层面的冷漠和无所谓,或者说極權社会和個人的冷漠是相輔相承的。在我看来阿伦特强调平庸的恶并不是要給某些特别的恶提供托辭,而是要说一个糟糕的社会并不来自於某些戏剧化的、罪大恶極的人,而是来自每一个冷漠、懒惰、无所謂的人。

今天上午继续监考,不过比昨天时间要短了半个小时。孩子们考过这一上午就要离校放假了,而我们还要继续批至少两天的卷子才能放假。但不管怎么说,暑假虽然短了些,但还是就在眼前了。今天监考的两个考场都是文科偏后的考场,第一科数学,大多数孩子的卷子基本上是空白的,除了选择题涂了卡,其他的题几乎都没有作答。第二科政治,还好,有一部分孩子答得还是比较认真的。按道理说这批学生也是前年中考按照从高分到低分的顺序录取的前一千多名学生,两年下来,竟会出现如此之情形,痛心之余,也深觉非智力因素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和发展有多么重要。不要说二年,就是现在的高一年级,一个学年下来,个体的差异是不是也同样惊人呢?

下午休息,午饭后午睡,一觉睡到自然醒,真是那种全身心的放松,无所挂碍。天气闷热,虽然开着窗子,不时有风吹过,但依然大汗淋漓。坐在书桌前,沏一杯淡茶,翻开《人类的群星闪耀时》,让躁热的心慢慢寧静下来。这一段时间跟孩子们一起读了一些书,除此之外,还有自己的一些读书计划。凡庸的生活没有如死水一般沉寂,一个根本的原因就是一直没有忘记读书。我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所以我更愿意在书中读那些有故事的人的故事。我自认为是一个凡庸的人,一辈子庸庸碌碌,根本没有什么得意和失意,所以我更愿意在书中去看那些人类英雄在顺境和逆境中的心志和作为。而且我自觉生活得清寒而苟且,然而只有在翻开书本,嗅着依稀的墨香;轻啜一口淡茶,品味那苦中回甘时,我才感到自己并不比更多的人贫穷。这是不是鲁迅先生说的阿Q精神,我不敢妄断,但坐在书桌前,翻开书的那一瞬,那坐拥书城的感觉真好。

晚飯后,依然要去西城区走步,然而狂風大作,浓雲堆卷,眼见一场大雨将至,但看西方天空,却有霞光映出,便带着雨伞出门。走在西城区的街路上,走步的人少了很多,估计都怕下雨,躲在家中了。然而一阵风后,雲渐渐东去,西方天际竟出了绚丽的雲霞,异常美丽。

回到家中,冲澡,晚课,流水账,读书。(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晚课刚刚抄了《诗经·小雅·緜蠻》:“緜蠻黄鸟,止于丘阿。道之云遠,我勞如何?”“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车,謂之載之。”“緜蠻黄鸟,止于丘隅。豈敢憚行,畏不能趨。”“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车,謂之載之。”“緜蠻黄鸟,止于丘侧。豈敢憚行,畏不能極。”“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车,謂之載之。”

抄了《论语·子罕第九9·17》: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抄了《禮记·曲禮上第一》:奉席如橋衡,请席何鄉,请祍何趾。席南鄉北鄉,以西方为上;東鄉西鄉,以南方为上。若非飲食之客,则布席席间函丈。主人跪正席,客跪抚席而辭。客徹重席,主人固辭。客践席,乃坐。主人不问,客不先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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