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林格以小说《麦田守望者》成名于20世纪50年代(1951年),在60年代,塞林格的隐居生活又成为一种示范,使他再度成为美国大众的偶像。塞林格在成为作家之后,又成为开美国式隐居的先锋。
在整个60年代,正是这个性情古怪的作家使隐逸遁世成为一种新的时髦。他用生命中将近40年的时间,在位于新罕布什尔州考尼什镇的乡居里,完成了一次对“霍尔顿”的现实阐释。他在《麦田守望者》里创造了这个角色,最后自己又成为了这个角色。和心爱的姑娘私奔,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生下孩子,让孩子们读书、让他们在麦田里玩耍。而自己在一旁守望,“霍尔顿”所向往的这些美好人生图景——有书评人说,塞林格都于自己的人生里——切实地实践了。
塞氏的拒人千里,可以说是他遁世姿态的一部分,在读者那里,他的离群索居又构成了“塞林格之谜”的核心。当时很多塞林格的读者对他隐居的地方都抱有无限好奇,新闻媒体也跟着瞎起劲。多年以来,无数游客曾打听过它,就像打听某座廊桥之类的古老景点一般。
保罗 亚历山大在其《塞林格传》里曾述,他曾在90年代的某个10月追寻过塞林格隐居生活的踪迹——他为此开车,一路从纽约市赶到了考尼什镇。他说,这是个无欲无求的小镇,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商业,只有一间路边百货店。不远处,在一栋充当志愿消防总部的楼房旁边,有一间白色木结构的议事房。在那个进口处有两块“不准擅入”的牌子。正像许多年来新闻界报道的那样,该座房屋是农舍式,不算太小,也没有许多装饰,但是实用——不用问,它一直是塞林格这位著名作家和隐士的居所。
只是无论塞林格如何远离尘世,摒弃红尘,他从来没有真正放弃过作为一个作家的荣耀。他变成一个神秘人物的结果就是,关于他的每条消息,不论大小,几乎都有可能登上报纸的头条。越神秘,他头上的光环就越大。整个隐居的过程,就像是他玩的一出鬼把戏。就这样,在与媒介隔绝将近40年的情况下《麦田守望者》全球总销量到今天已经超过了6000万册。
塞林格在其女人缘上也有颇似毕加索的一面。女人们对塞林格又爱又恨,他的女儿玛格丽特塞林格以及他在离婚后的情人乔伊斯梅纳德也不例外。和塞林格认识时,乔伊斯年方18岁。塞林格被她登在《纽约时报》上文章的清纯风格打动,于是大作家和小女生的恋情开始,先是写信,很快发展为通电话,然后是同居。当她还以为他是自己的拯救者和彼岸,痛苦已经到来。塞林格那时已年过半百,两度离婚,厌倦俗世。乔伊斯却朝气蓬勃,满怀激情。他们在生活态度上不可避免地发生冲突。她难以忍受每天打坐深思的生活方式,最糟糕的是,乔伊斯每次同他做爱都过度紧张。这还不是最大的打击。在她准备写出自传《我曾是塞林格的情人》之前,乔伊斯发现,因为文字而与塞林格发生关系的少女大有人在,她只是许多人中的一个。
不能不说,塞林格厌倦腐朽的成人世界,塑造了霍顿这样一个青春期叛逆男孩的角色,不过为此他也被有些人猜想为恋童癖。长大后的玛格丽特塞林格用一本自传体的《梦幻守望者》告诉我们,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里,她的成长过程远没有父亲笔下的小女孩菲比那么美好。
到目前为止,塞林格结集问世的作品不多,除了《麦田守望者》以外,只有三本薄薄的小书:短篇小说集《九故事》,中篇小说集《弗兰妮和祖伊》和《木匠们,把屋梁抬高》和《西摩:介绍》。跟他不多的作品相比,倒是他谜一样的隐居生涯,复杂的男女关系,将他推上了60年代的明星和偶像宝座。1999年6月,曾与塞林格有过短暂罗曼史的乔伊斯拍卖了作家写给她的情书,成交价约15万7千美元,塞林格这个名字的黄金价值也可见一斑。由此想起中国古代,隐逸在文人士大夫之中蔚然成风,曾有大批隐士出现,但如陶潜这样真隐的人并不多,更有人将隐逸之道称为博取功名的”终南捷径“,”隐“的目的,其实是扬名立万,也有人质疑塞林格的隐居是作秀的成分居多,若果真如此,那么美国人塞林格倒是颇得东方隐士们的真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