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出成绩的过程是是比较慢的的,怎么说也要半个月,还要报考学校,等录取通知书什么的,琐碎的事情一大堆,虽然足足可以休息两个月,但是也不能说这两个月是完全放松自在的。
两个小姑娘考完试给自己估了分,最终成绩也应该是大差不差的,也就放开心思不管了。
倒是姜辛,家里远,回去一趟不到半个月还的折腾来一次,实在是没必要,所以她决定安心的住到出成绩,这半个月不干别的,就是玩,好说这也是老家,来一遭,两年了,哪也没去过实在有点不像话吧?
考完试两个小姑娘瘫在宿舍整整两天,然后去石磊家玩了两天,再然后,就没什么事儿了,姜辛一个人整天的窝在宿舍看小说,除了去租书和吃饭,哪都不去,心里倒是感叹,其实哪里都一样啊,都没什么好玩的,还不都一样的。
姜辛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自然也不会和别人有什么联系,不管外面的天变了几变,跟她也不想干,所以这天她下楼吃饭,很是巧合的遇见了也在吃饭的刘醇,姜辛看他是自己,倒是很有点奇怪,许之凌没在啊,也没多想,笑嘻嘻的就上前去打招呼。
其实从考完试,姜辛倒是一直再没见刘醇,这会俩人虽然在聊天,但是能看出来,刘醇心情似乎有点低落,吃完饭,两个人到是也没分开,不约而同的慢慢轧着马路,一时倒是谁也没开口说话。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自己有此一劫吧,劫的名字就叫做刘醇。姜辛明白,这两年刘醇在他心里的位置,虽然自己平时不显,可并不代表不在乎,这拼命压抑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姜辛有一种预感,也许人这一辈子也有这一次拼命去爱的精力,而这一次,她已经用在了刘醇身上,以后可能再没有了,然而,却还是无果。
姜辛叹了口气,然后主动问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是信得过我,也跟我说说,不开心的不要憋在心里,”
刘醇也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怕没考好,还能因为什么呢”
姜辛停下脚步,仰头看向边上的刘醇,摇了摇头,认真说道“我可以拿任何东西打赌,你不是因为高考,是因为许之凌,对吗”
刘醇倒是挺吃惊姜辛的敏锐,也很诧异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姜辛竟然这么了解自己了,他尴尬的别过眼睛,不与姜辛对视,“你……没说错,是因为她”倒是难得坦然了。
姜辛心中冷笑一声,既是为自己,也是因为许之凌,面上倒是只能装作轻松无奈的语气开玩笑问“祖宗,能不能行了,这一天天的,这次又因为什么啊”
刘醇面上的表情竟然很平静,“因为的东西多了,因为我们想报考的学校不同,因为性格不合,因为她嫌我性格太闷,总是让她生气,因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礼物,因为不是一路人,因为她就是觉得不合适,还因为……”刘醇深吸一口气,眼神锁住了姜辛的脸“你。”
姜辛有那么一刹那,脑子里都空了,她微微长着嘴,一眨不眨的看着刘醇,随后,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他,知道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再然后,心底弥漫上来一种苦涩的味道,一直到嗓子,她觉得喉咙有点干,干的要冒烟,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张了张嘴,试图说话,或者是问询,或者是要否定。
然而刘醇似乎并没有打算让她说出口,他接着,不容拒绝的继续开口逼迫着姜辛的已经近乎麻痹的神经“她说,你喜欢我,对我有意不是一天两天,说你看我的眼神不同,说她不只第一次的看见你在后面看我,”刘醇眼里激动的火焰似要喷薄而出“我想知道,姜辛,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与激动的刘醇想比,姜辛此刻倒是冷静了下来,傍晚的微风稍稍有一些凉,其实正好,正好可以驱散这一股的燥热,天有些黑,路上的小纸片旋转着被风吹起,似乎要变天了。
“不错,我是喜欢你,”姜辛觉得自己以往的羞涩似乎走丢了,现在倒是无比的坦然,“你果然没看出来”姜辛苦笑了下,“是不是觉得我无耻,我也这样觉得,我有时候真怕你看出来,看出来我和你的友谊并不像你认为的那样纯洁,怕你觉得我对你别有用心,也怕你总也看不出来,我只能一次次的压制自己的感情,现在好了”她轻笑出声“现在好了,你终于知道了,我再也不用怕这怕那了”
两个人的气势似乎瞬间转换了,现在换做了刘醇面上的难以置信,他没想到,没想到姜辛会这么坦然的承认,这还是之前自己认识的那个小姑娘吗?
姜辛似乎下定了决心,既然说了,便是再也回不去了,是破釜沉舟吗?会不会两个人今后会形同陌路,连朋友都做不成?然而这些已经顾不上了,她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好像从来没这么勇敢过“那么,我想,既然你都知道,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我,到底有没有机会,?”姜辛用尽全力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说出了口,酝酿它的时间却是两年。
刘醇沉默了,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也没有没意识到自己步子大,已经落下了姜辛一段距离,走了几步他突然转头,小声的对姜辛呢喃了一句话,深深的看了姜辛一眼,继续自己向前的脚步,再没有停留。
路边的灯已经亮了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姜辛望着刘醇的背影越走越远,她痴痴地看着,就像是之前在班级,在自习室,在学校操场,在二食堂,在无数的角落一样,是痴迷的,也是绝望的,更是无奈的。刘醇没有回头,他更不会看见后面的姜辛,不知何时流下的无声的眼泪,随着雨水滴落在地。
他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