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蔡秀香本是一个怎么也闲不住的人，看着家里因为自己的二哥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房子里乱的一塌糊涂，就一边和母亲拉着家常，一边不停地收拾着屋子，还做好了午饭。

“吱嘎“一声门响，只见一位身高近一米八的高瘦中年男子，身穿一件有多处补丁的汗衫，肩头锄头和铁锹在走动中发出叮叮咚咚的金属敲击的声音。

“二哥”

蔡秀香见到来人，迎上去叫道。

蔡二娃，这才注意到是自己的小妹，他人不大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虽然脸上也是一脸的欣喜，但是去没有别的动作，只是问了一句，来了，就没有了下文。

蔡秀香知道二哥的为人，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和二哥一起进到房子。

蔡二娃，虽然没有读过书，也没有结婚，但看到眼前，自己的妹妹和妹夫，带着三女儿来到家中，并且还带了行李，再结合，最近村里发生的几家媳妇被计生办的人带走的事，也就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但是看到妹妹没有说话，也就没有点明，他家里就自己光棍一条，和一位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妹妹来到娘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赶走的，高兴还来不及呢，但是妹妹和妹夫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个事，但是妹妹想到妹妹没有生下儿子，他也就暗暗下决心，让妹妹在家里好好地躲着，放心的待着。

“来了就多待几天，和娘好好说话说话。。。。。。”

蔡秀香感激的看着二哥，知道二哥肯定是知道自己的难处，才这么说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转，但是母亲就在身边，她强忍着泪水流下来，和家人们沉默的吃起饭来。

下午，蔡秀香原打算，跟着二哥去地里帮忙，但是小三要人照顾，母亲又不方便，所以她只好留下，而张永忠则跟着蔡二娃去了地里。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中间张永忠偷偷地回过，好几次家，并且帮着家里将胡麻等农作物，收到家中，但是因为计生办的人盯得还是很紧，他没有在家中待，也不敢见任何村里的人。

在娘家待了几天，为了不让看出什么而担心，也为了听说有人已经猜到他们在这里，蔡秀香和张永忠又偷偷地跑道了蔡秀香的三姐家，在三姐家一待又是好多天。

蔡秀香实在太心急了，虽然，丈夫不时的偷回家，知道家里一切还好，但是她想啊，想自己的两个女儿，大女儿只有六岁，二女儿只有三岁，已经好久没见她们了，她们想她了怎么办，天天哭着找妈妈，饿了着了没，冻着了没，家里的两老身体本不好，农活哪么多，他们怎么办。。。。。。。

想着想着，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胸中的燥火点着了，她好像回去，或者。。。。。。或者在那个山头大喊几声，吹吹山风，但是她不能出去，不敢见任何人。有时候，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想着好多好多的事情，偷偷地哭了无数回，眼泪都快哭干了，但是。。。。。。有时候，她真的想回去，抓就被抓吧，只要他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们，但是她不能，不能啊。

蔡秀香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把盖在身上的薄被子死死地塞到自己的嘴里，不让自己吵到，身边的丈夫和隔壁的姐姐姐夫。。。。。。

4

日子在煎熬中，进入冬季，张永忠最近打听到，计生办的人最近一直没有再抓人，在村中一直转悠的那些人也不见了，单位了确保，他还是没有带着蔡秀香回来，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了几天，见真的没有人来，他忙偷偷把快要疯了的蔡秀香接了回来。

蔡秀香和张永忠小心地来到自己的门前，蔡秀香就像是饿了好多天的母狼扑向猎物一样，冲进家门。

张寿和孙氏知道儿媳妇今天会回来，将两个孩子都留在家中，没有让她们出去玩去，这会和二妹在院子里两个小人玩着，见到进门的人是她想想念念的妈妈，也大叫着扑向蔡秀香，蔡秀香抱起来到身边的大女儿，叫着女儿的名字，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边上玩的二女儿，却不大人是母亲，忙跑到，闻声出门的孙氏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张望着。

蔡秀香抱着大女儿来到孙氏面前，带着哭腔叫了一声，娘。

孙氏摸着快要流出来的眼泪，说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来来，小二，叫妈妈，这是你妈妈。。。。“

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身后的二孙女。

蔡秀香蹲下身，放下大女儿，上前去抱二女儿，二女儿虽然对蔡秀香这个妈妈没有什么大的影像，但是她却觉得很熟悉，没有抗拒蔡秀香的怀抱，脏兮兮的笑脸，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紧紧地盯着蔡秀香的脸，好像是在回想着这张脸。

这时，张永忠抱着三女儿来到孙氏的面前，孙氏忙接过，轻轻地唤着小三的小名。

“到屋里来吧，站在院子里干什么？“

张寿在房门口，拄着拐杖，轻声说道。张寿也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并没有出门，而是在门帘背后偷偷地摸了几把眼泪，这才出门，呼唤大家进屋。

大女儿。跑上台阶，甜甜的叫了一声，爷爷，高兴的对张寿说道，“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

张寿溺爱的抚摸着大孙女的小脑袋，轻轻地笑着。

“爹！“

蔡秀香出声叫了一声。

“好，进来吧！“张寿应了一声，缓缓地转身先进屋了，随后，孙氏，张永忠和蔡秀香抱着两个女儿跟着进了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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