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楔子】
我是贺兰山的一只白狐,生来便通灵性,终年困在山谷林木中,时至今日,修行已满千年。岁月悠悠,芳华易过,迎来春暖送走冬寒,花开花落间,不知不觉长大。记忆中,我是一个被流放的孤独之狐,无依无伴,我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白仙儿,好听吧。
秋水之湄,蒹葭丛丛,河水淙淙,柳丝摇曳,浮云若花。我独立于溪边梅树下,在碧波映照中细看自己的容貌,害羞的欣赏。“咦!我竟生得如此美。”一双杏眸似春水,两颊娇容若新月,身姿盈盈,美艳不可方物。我慌忙闭上眼,不敢再看,真的不能相信,因为,我从小无人疼无人怜,还是姥姥把我放在此山,以后再也未能相见。姥姥说,她不忍让我看见生离死别的那一幕。
说完,再也没有见过姥姥的面。现在想来,也许姥姥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不想看到她牵挂的孙女儿伤心难过吧。只想让我好好的过活,才舍下她对我的爱吧。感谢姥姥对我的疼爱包容,月圆之夜我会焚香祈求菩萨,让你升入美丽的天堂,悠然自由做飞仙。
“我是你的小飞仙——姥姥。我叫仙儿,是您的仙儿。”我声音柔和动听,对着天空呼喊,想唤出姥姥让她永远守护着我,可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妄想。失望片时,我继而在溪边玩耍,摘些五颜六色的花朵,将她们放入水中顺水漂流,点点红花朵朵娇艳,真好看。就像扁扁兰舟,载我去远方,寻觅灵魂的自由,内心的渴望。可是转念想,我心里一片迷茫,不知何处何地才是我的方向?
总觉得我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一个人无牵无挂,活得潇潇洒洒,悠悠闲闲,卧看白云,低闻落花,没人烦扰觉得安好。我知道山下就是人间,但我不想去,也不想打扰尘世的清梦,只想清静修炼。平生无追求也无梦想,只想安静日子,清白岁月。
又逢月圆,我走出灵洞,檀香冉冉,与天祈祷,祈祷自己进步修为,能落座于紫竹园林观音大士坐前当她的童子,直至成佛。心诚则灵,清晰的看见观音莲台,在空中金光闪闪大放光芒,并听见菩萨慈悲关切的话语,“仙儿,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只是你在红尘中还有一桩深情未了,无法回到本座身边,你速去人间一趟,自有尘缘,再回到我身边,切不可贪浮世繁华,记住了,仙儿。”语罢,大士就不见了。
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准确来说,是半梦半醒恍惚中,记住了菩萨慈悲的话语,认真想来,我很感动,感谢菩萨的慈悲,怜我虔诚一白狐,所以出来指点渡化我。瞬间,我的泪倾眶而出,想当面谢谢菩萨的苦心怜悯,可是忽然之间她便不见了。我在心里深深的感谢着,谨记菩萨的叮咛“人间走一趟,才可回归紫竹林,常伴观音身。”
“是吗?人间美吗?人心真吗?人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我低声自问。我也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体验过人间生活,没经历过人间的情感,岂会知晓?只知道千年来,在这深山中我活的很自由,很愉悦,清静时光清静心,刹那度过,匆匆间我已是妙龄。如此想来,我还真有下山的欲望,这种想法蠢蠢欲动,促使我迫切下山,一览山下风光,山下究竟如何模样?
正文:
仙儿已得千年道行,可千变万化,可飘忽来去,可喜怒哀乐,可感受人世温暖,可一心一意赴约人间。这时,她轻轻飘落山下,神态悠闲,只见山下景色醉人心神,梅花林海,无忧河畔,一望三五里,视觉阔野,心旷神怡,仙儿轻拈梅枝,依梅而立,素袖添芳香,清雅动人,说不尽的温柔可人,美目顾盼,令人倾心。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子时,月色分外明朗,空气尤是清新,仙儿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衬得肌肤更加湛白,她正在梅林长跪祈祷,祈福众生,日月齐天。忽然间,一个声音从河畔传来,附和着呢喃声,仙儿仿若感觉到了人的气息,连忙飘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落水男子,仙儿在河边用道力,把他救回岸来。
半刻钟功夫,男子慢慢睁眼,看见眼前立着一仙女,心中已然明白此人正是救命恩人,起来双膝跪地行跪谢之礼,仙儿立刻柔柔俯身扶起男子,双目对望,仙儿心神慌乱,脸上泛出一抹红晕,低眉垂目,不敢正视。只见,这男子也呆愣不语,神色痴傻,他梦里的姑娘正是仙儿这般容颜,为了这倾城的容颜,他茶饭难思,子夜难眠,终日神魂颠倒,无一刻不害相思,痛不欲生,直至跳水自杀。
原以为身处梦中,没想到真有其人,而且还救了自己的性命。这到底是怎样的安排,他恍惚不明白,愣是傻傻的看着仙儿,仙儿怯羞地回眸道“公子你为何如此行为,难道你就不怕爹娘伤心吗?”男子未开言泪流直下。
他一边哽咽一边说道,这半年以来,三次做梦,均梦见佳人,回眸一笑即刻消失,故尔相思积郁,不得碌碌偷生,倒不如一了百了。仙儿一听,心里自是一颤但不甚明了,知道眼前人是菩萨点化他与自己结缘的,尘缘果真是身边人吗?仙儿关切地打量男子只见他身高七尺八寸,眉目如画,五官分明,俊美绝伦,看似一书生模样,未免让人心动。
仙儿颤颤的扶起他,继而男子说,他叫陆无双,家住城西梅村,从小读圣贤书,现只空有秀才之名,村里人都叫他陆秀才。年龄一十八,只因情思由梦引起,相思姑娘终日昏沉,不逢时日又相逢,感谢姑娘相救之恩。仙儿听得心里暗生情愫,青春懵懂,一种情丝慢慢滋长,一份柔情悄悄萌生,这也许是一见倾心吧。
仙儿轻轻地摆了摆衣袖,扶无双坐在梅花石上,梅花林中寄青梅,无忧河边取清水,让无双喘息片刻,稍作休息,缓缓的无双脸上显出生机来,仙儿偷偷的看着他不觉中两颊绯红,喜悦满心,不知所措,不知说什么。只见无双抬起头,眼睛直视仙儿,说道“姑娘的容颜我夜夜梦,对你的情愫早已深种,对你的相思已经漫长,请允许我冒昧说出心里话。”
说罢,看着仙儿,眼中流出了又是欣喜又是悲忧的泪水“姑娘的眼睛甚是好看,里面有风有月有星空,不知能否一直有我。”说着,他双手合十,渐渐收敛起刚才的深情,对天仰跪,祈求二人得以修成正果。仙儿见他如此情深意重,心生彷徨,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任何人对她说过这暧昧绵绵的话,不觉心中暗起惆怅,朦胧的情丝猛烈滋长。她像个纯美的金娃娃,他像个纯真的孩童,圣洁的爱,千古缔造的奇姻缘正牵扯着他们的心。这桩姻缘乃菩萨恩赐,她怎能不知仙儿的心思,她知道仙儿一心向佛想常住紫竹林。可是不经过红尘的历练,哪里有稳固的金莲?这其中的玄关,仙儿不知。菩萨是用一段奇缘来成全仙儿的脱俗,助她早日修成正果。
滚滚红尘,浪高千丈,有谁能安然度过。且说仙儿把无双安顿在梅林深处一间楼台的阁楼,此时,无双两眼生光,甚是欢喜,想不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竟不期而遇,无巧不成书,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他哪里知道正是菩萨的暗里相助,才能在他心灰意冷时巧遇佳人。仙儿这时已经深深的记下了无双的容颜,忧郁,和那双深情脉脉的眼眸。她的爱慕,她的情愫,已经暗许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莫名的喜欢他,她的温柔赋予了他,这日,日已偏西,无双从屋子里出来,身着白色长袍,深邃的眸望向天际流露出独特的温柔。他本想出来走走,可是肚子却咕咕叫起,仙儿听后巧笑着走过去,柔柔一问“公子,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无双有些难为情地说“我身为男子该我照顾你啊,还是我去吧。”仙儿随即按住了他的肩膀,脸几乎贴近他的身体,当下她羞红了眼帘,始终不敢抬头凝望他,低眉羞涩地说“还是我去吧,你身体刚好,不易再受风寒,快快进屋好生待着。”说完转身走出阁楼。
她是白狐,是仙,变戏法似的一个竹篮,三个千层饼,一盒碧螺春。很快,满满的一篮子食物准备好了。回家,回到无双身边,他诧异“仙儿真厉害,如此之快便有了晚饭。”仙儿笑盈盈地轻轻解释道“路边遇到一个老婆婆给我的。”无双听后信以为真,感激的眼神微带温和,仙儿的心又一次跌入他的深情里,温柔缠绵的说“你快趁热吃吧,别凉了。”她顺手拿一个千层饼递给他。
常言道,千层饼千层心,无双心里到底装着谁?仙儿无法知晓,叹红尘,情纷纷,心乱乱。擦肩而过中,谁又错过了谁,谁又久违了谁,这一切命中注定,是否皆是心的罪,缘的错?
且不说红尘多孽缘,文归正传,无双和仙儿同时享用,星星为他们点灯,他们幸福的享受着烛光晚餐,浪漫的温馨,初心的真诚,爱情的美好,令人敬仰向往又心生羡慕。一份缱绻情缘,一场梅园的风花雪月,缠缠绵绵似涟漪波动心弦。有道是“春来自怀春,春来情花开。”
仙儿依偎在无双怀里,听他倾诉衷肠,她听哭了双眼,心间的爱情含泪疾飞。仙儿落下长长的情泪,她告诉无双“今生只愿沉醉于你的深情,彼此相偎,不死不休。”此时甜美的爱情让她更觉相见恨晚,她暗暗许诺自己,万种风情只为无双绽放,至于回归紫竹林,已经不再重要,她不是逆天而行只是为情而狂。
今夜月圆星亮,今夜佳人在怀,今夜俊郎为伴,共饮碧螺,欢言欢情如痴如醉。梅花如雨飘飘洒下,落在亭台阁楼,播撒幸福的光环,传颂爱的絮语。爱在梅林,情在心头,天造的缘分今生的相逢,朱砂泪点点红似火,仙儿流泪娇若梅花,风过处更赛花容,花香瓣瓣漫天涯,仙儿醉梦中扯着无双的衣襟说“我愿和你,龙渊凤桐,都愿走起,生死不计。做你永久的小女人,相爱相惜。”
仙儿痴笑醉问无双“可好可好?”半梦半醒的无双痴迷的望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儿“傻丫头,我喜欢你,就像凤栖梧桐,一生为你。同你共赴流年,策马红尘。你是开在我眉心的梅花,种在我手上的朱砂,今生来世唯愿执你之手,至死方休。”仙儿嘴唇翕动,眼角湿滑,她重情懂情,她是千年的白狐有着人间的七情六欲,千千相思,万般缠绵。一段风花雪月的情,在多情的人间却只悄然一瞬,情爱如风,花事一季,多事之秋里,醉断人肠。
一夜花烛,洞房鱼欢,二人相会云水,互诉爱情,这情这爱惹煞多少人去追,去流泪,去疯狂,去放浪。仙儿痴痴地望着情郎,她多想常守君侧潇洒人间,可是她虽说过愿意放弃修行与无双做平凡夫妻,然而她还牵挂着天堂的姥姥,她并非人类可是有着人类的情结。就这样,次日清晨二人牵手沐浴朝霞,朦胧起身。
无双兴奋地说:“仙儿,我们在这里小住几日可好?我想就这样陪着你,看日出日落,我会生生世世对你情比石坚。”仙儿脸儿羞红,涩涩地说“我也是。”可是她不敢看无双的眸,不敢,她怕,怕无双会看穿,害怕失去,害怕惶恐,所以闭目缱绻,不敢对望那如星光灿烂闪烁的眸子,一直在逃避逃避。心上人不知,眼前的无双不知,把情种在心里,把爱葬在海里。
迷惑着,温情着,柔肠缠绵,二人脉脉情深,梦里双双飞,花里双双坠,爱的味道甜蜜,情的滋味芬芳,一种爱情,仙儿迷醉,无双痴缠,落帐飞,梅林枕。情同海深,爱同山翠,碧波盈盈,一湖秋水,情韵悠悠,抒写燕双归。
无双似乎觉得在这梅林如同在天堂,忽而,想起来,离开家人半月有余,生怕父母担忧,就对仙儿说道“仙儿,我离家数日想回家禀报父母,让他们同意我们的姻缘,我好与你共结连理,迎你入门。”仙儿微微点头应允。说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快去吧,一路平安,我等你,等你商议好,再来接我可好?”无双痴痴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仙儿,我一定会回来,等我。”
“瞧你说的,哪有这般严重,我希望你归来时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书生,记住,我不允许你有任何意外。你忧郁的眼神,我会一直记得,无双。”说完,轻轻的依偎在他怀里,感受他胸怀的温暖气息。千年以来,初次感受到爱的宠溺,难分难舍,百转愁肠,千般言万般语,无从说起,只是心里会永远住着个他,莫失莫忘莫弃。
仙儿含蓄含情,梅花林里看着无双渐行渐远的背影,黯然流泪。一程山水一程雨,一更风情一更雅,无双离家已经半月,千里之外回禀双亲,不知归来时答案会是什么?仙儿担心着,因为她是狐,他是人,或许他们注定没有结果。因为她千年道行,而他只是平凡一郎。在最需要的时候,他给了她温情,教她懂得了人间风情。无双为他带来了安暖,起死回生。临别时,他说过我有你足够,她说,我愿为你减寿。
依依惜别,一个等,一个回。相离刹那,相别梅林畔。仙儿流泪泪落花瓣,风儿同情云儿怜惜。雨落心海,痴痴的盼郎归。无双回到家乡,父母只半月时光又添了不少银丝皱纹,见母亲体态病弱,无双心如刀绞,身为人子他最无法忍受看到父母老去的印迹。回家三日,昼夜侍奉父母,一日听母亲谈起自己的婚事他觉得时机已到,便自信满满述说这半月奇缘,应求二老成全,谁知不行,父亲勃然大怒断然不同意这门亲事。母亲卧在病榻上面色枯瘦,精神消弥。她声色低沉说道“双儿,咱们陆家就你一个孩子,我和你爹怎么忍心让你和不明来历的姑娘成亲,自古婚姻大事,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已经为你定下亲事只等你再过几日迎新媳妇儿过门,就当是为我冲喜。儿啊,你定要顺你爹的命,不然我们陆家在生意上就完了。为了家族兴盛,你必须搭上你的幸福,若你不顺父命,那为娘的只能以死相抵。”母亲说完,双目含泪,别过头默然哭泣。
“可是,我……”无双双膝跪地还欲说些什么,只听父亲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怒道“逆子,休要再说,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眼睁睁看着你亲娘气死在榻上么,混账东西,此事已定,以后休再提,只要我活着决不允许那个女人入我陆家的门,两日后便是吉时,你准备准备迎阿芳进门。”父亲的话若晴天霹雳,毫无预兆的打在无双身上,他瘫软在地,两目无神的念着“仙儿,仙儿……”
两日后陆家门前鞭炮齐鸣,锣鼓阵阵,陆父喜上眉梢迎接宾客,陆母身体渐转,新娘子阿芳坐在喜轿里清丽娇艳,一时差点认不出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夫君是朝思暮念的竹马,那一双空灵的清瞳更加绚烂,嘴角勾起一抹笑,滢滢如水,璨若晨星。唯有无双勉强附和众人,郁郁寡欢。新娘子入门那刻,各种目光凝聚在阿芳的身上,全身的尊贵之气,耀眼到了极致。她心中默念“此生此世,能入陆门为妻,我心足矣。”而一旁的新婚丈夫却像个空壳一样,被阵阵欢笑推进厅堂行大礼。消息传至仙儿,她伤心断肠。欲哭无泪,欲诉无门。一夜之间,天地瞬变。去哪里?回哪里?哪里是归处?情归何处?伤心地起彷徨。
泪洒伤心地,梅林惹愁哀。仙儿衣袂飞舞行走冰川,华山之巅,她孤自疗伤,意决离开人间,千年一爱,千年一伤,恋爱一时,殇情千年。眷恋时刻,相思牵绊,一时情缘,千年相忘。回转天涯,相忆无期。她钟爱的男子已经洞房花烛,可惜新娘不是她,仙儿心伤情痛,她没有想到期待千年的爱如风般散淡,如云变迁,留的一人独自归。仙儿在梅林痴痴地念,痴痴地思,痴痴地等。
无双,阿芳洞房花烛夜,龙凤呈祥,无双半是欢喜半是忧,回想从前,自己的仙儿情深深,心柔柔,楚楚动人。阿芳一心欢颜,心想一定要陪伴这个如意郎君一生一世。心思各自猜,一夜无眠,风月承欢。
不觉深秋已来临,这时节,梅子熟落,仙儿拾捡,阁楼里满满的全是梅子果香,仙儿喜欢吃,喜欢依山傍水的梅园,梅子林芬芳如故,既然情已逝去,爱已散落,何不重新振作,自己过好每一天,修心会观音,做个童女,来侍奉观音大士。
岁月安然,朝暮日升落,一月时间已过,这边无双难耐寂寞的吞噬,一时想起仙儿的温情,他不知仙儿是白狐,他更不知自己深爱的女子是千年贺兰灵狐,他的一切仙儿已然知晓。他哪里知道,仙儿受尽相思的蔓延与煎熬,泪染心肠,梅林哭泣,夜色未央时,咏梅祭奠心中的执念,他不知仙儿的痛,仙儿亦不会怪他,仙儿善良,她祝福无双一生幸福,一世顺利。他不知,仙儿会下海飞空,他不知,仙儿的来历。只是仙儿待他一往情深,藏在心里的爱永远炽热,想念过去滴滴点点的甜蜜,不计较他与谁成亲结花缘,只愿他安好。爱不需理由,情不需开口,守候爱人自在心中,想起爱人心中甜蜜。
无双,偷偷的别过妻子父母,去找仙儿,他不知仙儿此时在哪里,打算再回那片梅林,记忆来时的路,寻寻觅觅,可惜改了道,八百里加急,官府修道,梅林已不知所踪,仙儿不知方向,无双误入黑木崖,黑木崖内一凶煞恶兽,专食男子精血,无双命悬一线,仙儿早已看到,她岂会看着心爱之人如此没了性命。
不顾一切的飞向黑木崖救无双,那恶魔食人精血,邪恶至极,功力相当高。仙儿与其战了几天几夜,最后终拼尽所有的力道,把无双救回,可惜恶魔已经吸食了仙儿的全部精气,仙儿即要灰飞烟灭了,她对着无双奄奄一息地说道“此生爱你我无悔无惧,我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白狐,现在我已经没有了精血,马上会消失的,不过我有白色的仙丹,你定要将此物珍藏好,三月半后,自会有人来取走,切记,一定要珍藏好我的仙丹,那是我的元神。”说完魂飞魄荡,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一颗白灿灿的仙丹。
无双果然不负所托,小心的珍藏着仙丹,仙儿躺在无双的怀里,温暖无边,心戚戚,心流血,只是无法言喻,无法现身。无双日夜思念,流泪长长,那泪花儿溅湿仙儿的元神,泪泪相融,仙儿的元神五彩夺目,金光闪闪。
这时,观音菩萨来到无双面前,将要取走仙儿的元神仙丹。无双放声啼哭,央求菩萨再看仙儿最后一眼,菩萨慈悲成全,无双双手颤颤地托举仙儿,长跪。观音菩萨轻轻地用莲台收走仙儿的元神,杨柳一滴甘露水,轻轻地润泽,仙儿复活,又显出往日的纯美忧郁。
再次相见二人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观音说道“仙儿的复活,全凭无双的眼泪,和无双的爱。”仙儿忍着泪说“人间唯有爱与泪才可以拯救一切生命,谢谢你无双,谢谢你的泪,你的爱,今世无缘,来世再见,我会永远为你祝福。”
说话间,观音收服了黑木崖的恶煞,原来此物是只自修成精的黑熊,今后再也不会祸害人间。观音带走了黑熊和仙儿,一并跟在菩萨身边修行,紫竹林罄声响,梵音亮,无双,那是仙儿祝福的声音,可曾听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