馈赠 @ 文/何保银

      盼望着,盼望着,“清明前后点瓜种豆”的时节总算到了,我借此时机,载着自己培育的各种蔬菜幼苗,到各个乡镇农贸市场去销售。

      我零时经营,没有固定摊位,和水果零售商老孙为邻,五十岁的他性格直爽、开朗,做事果断、干脆。他常说:“差不多就可以了,哪有淹过心的生意。”  他这样说的也这样做的,每次都是“秤满人欢。”   

      农忙时节的下午,赶集人陆续“满载而归,”都免不了要买些水果回家哄孩子,这好像是必须的。

      一位身穿休闲服的男子,来到老孙水果摊前捡起一颗苹果,笑着说:“钱都快花光了,还没买上哄奶奶爱吃的水果呢。”说着就详细的向老孙问各种水果价格。

      老孙一一做了回答,随后他开始向警察似的,“盘问”男子家里都什么人,奶奶多大年龄,爱吃什么水果……

      男子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应答着他的问话:“三个姐姐嫁的比较远,姊妹就我一个男丁。老人都年纪大了,分开过心里不踏实,照顾不方便,还是在一起住好。”他边回答边琢磨老孙到底想干什么。

  “你干啥工作?”老孙接着问         

  “种地的,闲暇时就近打工,只要钱能可靠拿到手,啥活都干。”男子回答。

    根据我对老孙的了解,他对别人的事从不追根问底,现在为什么这么罗嗦呢,我心里嘀咕着。

    俩人说着话,水果称好了。听老孙报价后,男子边掏钱边半真半假地说:“八毛零钱就免了吧。”

  “都给你免了!”老孙笑呵呵地说着,把水果袋向男子递过来。男子看了一眼老孙,觉得他好像嫌自己贪便宜,有种用话刺他似的,也就再没吭声,掏出十元钱递过去。这时老孙一脸正经,一手挡住男子的钱认真地说:“我是认真的,这些水果给你都免费了。”

        男子痴呆地看着老孙,一脸不解地说:“你这人真不适耍,我开个玩笑还真生气了。”我在一旁目睹着事情的全过程,但不解老孙说这话什么意思,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哈哈!”老孙笑罢,说:“兄弟你误会了。说实话,我做卖买快二十年了,每个回家的人都说买些水果哄娃娃,专门给老人买水果,你是我遇到的头一个。你的孝心我很赞赏,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没有别的意思。这些水果是我替你孝敬奶奶的,为了你的孝心,你还是收下吧。”

    老孙解释着,相持的手还在推搡着钱。男子听明白老孙的本意,满脸的疑虑即刻消失,显现出一付不安和难为的表情。双手挡着老孙的手,不肯接收他的水果。

    两人你推来他搡去的为这份水果争执着,赶集路过的人都驻足观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有几个人也帮忙劝说……。这时我的同学安荣过来了,他俩是一个村的,向我问清了事情的始末,也劝着男子。

      众劝之下,男子虽然露出一脸不好意思,但总算收下了水果,老孙才算圆了一桩心愿,满意地笑了。

      男子被老孙的举措所感动,双手握着他的手,热泪盈眶的连声说着“谢谢!……”安荣大概向我介绍了男子的情况。随后他招呼男子该回家啦,男子点了点头,这才放开老孙,背起购物包,提着水果俩人一同离开了。

      男子走出那么远了,还回头向老孙招手示谢。

      这男子原来是一户大家庭。奶奶九十岁了,父母亲也都六十多岁,还有三个上学的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全靠他小两口半工半农的支撑着,经济压力比较大。

      “你挺仗义的。”我表扬老孙说。他不但不高兴,反而一脸疑重的表情。原来老孙自小没了爸妈,是爷爷和奶奶扶养成人的。他很羡慕这男子成长在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里,但他只能恨自己没这个福份,所以才打算把这些水果送给他。

      没想到平时嘻嘻哈哈的老孙,其实内心很孤苦,孤苦里还存积着这份美德。老孙这样的付出不是第一次了。据说,同村有两位80多岁的高龄老人,每次碰见,他都会给他们送水果。

      其实在我们身边,这样的孝子孝孙也是有的。我村的余辉媳妇,婆婆半身不随,丈夫在外打工,她不但要种地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服,给婆婆洗脚、洗头、喂饭都少不了她。还有家养畜禽都离不开她。虽然常叹息自己累,但从没听她有过丝毫怨言,而且总是笑口常开。我们都亲近的称她“孝子丫丫。”

      我想着身边这些美行美德,看着老孙所做的表率,他若无其事的,招呼着新来的客人,还那么恭谦。我被男子的孝心所感动,也很敬佩老孙为表彰孝义而做的付出。

  “百善孝为先, 天地看得见。”孝敬父母,尊敬师长是中华各族人民的优良传统。我们应该像老孙一样,倡导和勉励更多的年轻人继续传承和发扬光大这种以孝为本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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