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注意到有一种可怕的文体,现在消失了。其实人类是生活在共同经验当中的,当我们把这些经验总结起来,言简意赅地用一个小故事包装起来,在大众当中传播,这个内容就叫做寓言,在人类的历史当中,有一度预言是非常时兴的,出现了很多寓言的大家,外国的伊索,中国的庄子,东方朔如此等等。进入现代以后,寓言故事越来越少了,即使有些文体读起来很像寓言,也是既长又无趣,比如说1984和动物农场,还有那些拙劣的仿制品,比如黄金时代和绿毛水怪。
我们很多人都担心在当代诗逐渐消失,但实际上寓言其实是一种更值得抢救的文体,预言更像是一些智者发给整个社会的短信,一个振聋发聩的意象,足以让所有人警醒,深思和做出行动来,而这种文体的消失,令我们沉浸在自己物质的小世界里,难以自拔,对于整个人类所面对的困难视而不见。
这种文体为什么会消失呢?原因多的是数不胜数,首先是我们这个时代,缺乏那种能够洞悉一切的先知,并且对于这种先知的尊重也变得寥寥无几。 其次,在一个消费主义社会,写寓言并不是一种能够谋生的手段,仅仅靠上两三行字换不来温饱,却会被别人嘲笑为无知和狂妄。 最后正如余华所说,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当中,这个社会人与人之间的看法,经历,信仰差距之大,使得寓言不足以,对所有人的理性进行覆盖。但不管怎样,现在是人类恢复这种,对于常识进行精确反思和简单表达的能力的时候了。
渴望着拉奥孔,卡珊德拉这些人再临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