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具体是哪一年哪一月的事情了,也已经记不准确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难心事,反正肯定是自己力所不能及的难处。脑海里,最清晰的,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无助地伏在在办公桌上,孤苦的哭泣。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嘻嘻哈哈的站到了我的身旁。她一直都是乐观,开朗,向上的气质。她不顾我的悲戚,拉起我一只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带着笑的说:走了走了跟我回家吃饭吧,让我妈妈给你做羊肉的水饺儿。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的我,很不情愿的,被她连拉带扯地离开了办公室。在我的记忆里,一路上,她都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给我讲着各种开心的笑话。被她感染,等到了她的家里,除了哭的红肿的眼睛还没有从悲中缓过神儿来,脸部其他器官都已经能自然的笑了。等进了家门、坐定,她依然用她那超乎常人的热情,减缓了我对陌生环境的紧张和羞怯。一边随意的让我坐下,一边招呼正在厨房忙碌的她的妈妈出来会客。
她的妈妈,是一位长发及腰、慈祥、善良的阿姨,这令我又惊讶又惊叹,与看到他们家墙角码的整齐、洁净的和我差不多高的报纸一样诧异。在到她家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位中年的阿姨,留那么长的头发;也没有见过哪一家的报纸摆放的像他们家,如待“宾客”般的礼遇有加。不等从交织着错愕和赏析的情感中醒过来,一碗热腾腾的羊肉水饺,伴着阿姨的小碎步和亲切的话语,已经端上了桌。餐桌上,素雅的花格桌布,映衬着面皮儿里的若隐若现的胡萝卜,显得特别的鲜嫩、活泼。
已经午后一点钟,肚子也已经饿瘪了,面对这碗香喷喷冒着热气的羊肉水饺,对食物的欲望,暂时战胜了对“难处”的纠结。心情好起来,和阿姨频频的谈话,参与到她的玩笑里。水饺就在这样一种非常融洽的气氛里,不知不知觉地被吃光了。时至今日,我能记起的,也就是当时水饺碗里蒸腾的烟雾缭绕似的热气了,已经全然记不得那水饺的味道。因为,朋友的爱已经填满了我的味蕾、我的感官、我的知觉、我的记忆。
热气腾腾的水饺,是一种“善缘”。或许,就是那碗羊肉水饺,开蒙了我的慧根,种下了我的感恩之心。也或者,就是墙角那一摞整洁的报纸,埋下了我读书求进的种子,饱满了一位读书人的热情。再或者,就是她,我的同事、朋友的爱心之举,无意间,接力和传承了一个民族的优秀传统,影响和带动了一个“仁爱”、“博施”的警队。尽管别人未必,但我是其一。
头几天,难得她有事找到我,我不胜欢喜。当然,做好事不一定要求回报,她也许早已经忘记了,但无论施惠者如何想,“这份情”受益者都是心心念念地记在心上的。所以,当她找我帮忙的时候,我非常的开心。事后,她留言表示感谢。我回复她:还记得多年前,你让阿姨专门做的那碗羊肉水饺吗?
一碗水饺的回报,一碗水饺的功效:一颗真诚向善的心。
一路走来,感谢有“你”,感谢人生路上给予点滴“恩惠”的每一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