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友相会,神秘人现
“啊哈!找到你了,我的宝贝。”比利从骑者贴身的小木盒中发现了翠绿色的酒杯,它就静静躺在木盒中的丝绸衬里内,左侧还有一个不起眼的灰色杯子,右侧空着一个位子,显然这里应该还能放下第三个酒杯。不过此时的比利哪还顾得上这些细节,从衬里内抠出他的目标,端详起来。随手也抠出了那个灰酒杯,朝身后的石墙一扔,显然在他眼里这个其貌不扬的杯子值不了几个钱。
不过事情就在比利抛出灰酒杯的瞬间发生了变化,屋顶上的男人迅雷一般一跃而下,落在比利身后,用覆盖着红色铠甲的左手轻易击晕了杰姆,让后者的惊呼卡在了喉咙里。右手抽出背后的长刀,按下刀柄处的按钮,电光火石间刀背喷射出强劲的气流,配合着男人惊人的臂力,将长刀切豆腐般滑入了坚硬的石墙,最后迎着还在空中翻滚的灰色酒杯,男人生生用手腕的力量将刀身的角度掰平想要用手掌宽的刀身接住酒杯。然而一闪而过的寒光轻盈地抢先一步带走了他的目标,让高大男子一气呵成的霸道动作落在了空处。
高大男人惊异的“咦?”了一声。
同时比利也被身后恐怖的压迫感和长刀发出的尖啸惊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发现一张满嘴獠牙头生双角的红色鬼脸狰狞地注视着自己。
“妈呀!魔鬼啊。”比利吓得杀猪般怪叫道,随即被刚刚那道寒光击中脖颈后烂泥般瘫坐了下去,手中的绿酒杯也脱手飞了出去。
旋即寒光飞舞起来,灵巧地上下腾挪,轻轻敲击着又开始在空中翻滚的一灰一绿两个酒杯,最后在一阵悦耳的叮叮声后让两个酒杯叠罗汉般稳稳地一上一下立在一起。这时才看清那道寒光正是被比利扔在一边的嵌着三颗红宝石的奇异长剑,此时它正用剑柄托着两个酒杯神奇地飘浮在半空中。
看到这一幕后,高大男人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自顾自地从石墙中抽出长刀,干净利落地插进背后的刀鞘。
“我还以为你真喝醉了,要不是担心犀角杯会碰碎,我才懒得出手呢。”高大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还有龙泉剑和你的念动力可不是用来玩杂耍的,你这套把戏还是到小姑娘面前卖弄去吧。”
此时一直瘫坐在墙边的骑者慢慢站了起来,从漂浮的长剑上取下两个酒杯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木盒里。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您教训的是,不过龙泉剑在我手里过的也还不错吧。刚刚在客栈里我就看到你啦,我就知道好心的剑圣大人不会看着朋友落难而袖手旁观的。”
“好几年没见,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把戏越玩越精湛了啊,连这两个小流氓的主意你都打,叫我说你什么好。”高大男人说完摘下恶鬼面具,无奈地捋了捋金黄色的头发,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即使白皙的下巴已经覆盖上了细密的络腮胡子,但这张拥有湛蓝色眼睛的脸庞看起来依然是帅气逼人。
骑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摸出比利和杰姆的钱袋,笑道“正所谓马无夜草不肥,一个人赶路,不想办法弄点外快怎么行。”他指了指高大男人背后的长刀说,“你怎么弄了把看起来这么蠢笨的大家伙,如果用你的数珠丸的话,我还真没把握先你一步接到犀角杯。”
“这是从黑市请德嘉玛的技师为我打造的斩马刀,配上刀背的喷气装置,可以大大强化我的斩击力道。”高大男人接着换上不悦的口气道,“还有不要拿数珠丸开玩笑,武士怎么会用自己的佩刀去接你那肮脏的酒器呢,纵使是犀角杯也不行。”
“你还是这么有原则啊,鬼禅剑圣——山冈·纳森。”骑者笑着伸出了左手。
“你也和从前一样没个正行,诗酒剑侠——李白。”高大男子爽朗地一笑,紧紧握住了骑者的左手。然后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上次别过,一晃已是五年,不曾想这北国异域,还能偶遇故友。”李白轻吟了几句。
“你这股子酸劲儿又来了,是不是还得作一首打油诗?”
“鄙人正有此意。哈!哈!玩笑啦,现在我也没这雅兴。”李白笑着将龙泉剑收入剑套。“怎么在这还能碰上你,早前我听说你不是去拜访名师,提升自己的剑道造诣了吗。”
纳森抽出腰间的数珠丸,用手温柔地摩挲着剑柄缠绕的念珠,“碰到的都是些浪得虚名的家伙,我的撼天御剑流还是未尝败绩。”
“啧,啧,啧,你快和你的数珠丸一块过得了,看它能不能给你生个小武士出来。”李白调侃道。
“别胡说,这几年我已经成家了。”纳森收起数珠丸严肃地说道。
“也好,男人有了家才完整,恭喜你啊。”李白说完重重的在纳森的胸口锤了一拳,可身材高大的武士却纹丝不动。
“你打算往哪去,我们还要往西走,不介意的话结伴同行吧。”纳森询问李白道。
“我也是来这极北之地看看,也好,那就搭个伙,省的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人无聊。”李白爽快的答应了。
“啊!坏了,刚才这俩小混混把我的酒葫芦扔了。”李白惊呼一声,“这要是把它丢了,那今晚的买卖我可就赔大了。”
纳森还以为李白一惊一乍地想起什么大事来,一听原委后更是懒得理他,指了指客栈的方向示意回去再说。
走回客栈的马厩,看到纳森的两名手下正看着当马夫的男孩,其中一人手里还把玩着那只酒葫芦,而男孩也不安的踱来踱去,全然一副手脚不知道该放到哪里的窘态。
看到李白和纳森后,男孩赶忙走上前吞吞吐吐的解释了一番,意思大概就是李白身上有不少钱的讯息并不是他主动告诉比利和汤姆的,因为那两个家伙是镇上的混混,他也是没有办法。
“权当信了你的话吧。”李白也懒得听男孩继续辩解,“看在你把我的马照顾的还不错的份上,那一枚银币你也继续留着吧。还有,那两个小混混在拐角巷子里挺尸呢,你找几个人把他俩弄回屋里,要不一会就真冻死在那了。”
纳森听到李白的话后撇嘴冷哼一声,他明白对这从不吃亏的朋友来说,那一枚银币只不过是个诱饵而已。
一旁的男孩如临大赦,一溜烟地跑回客栈找人去了。
从马厩牵出各自的坐骑,此时已是深夜,没法赶路。鉴于李白“瘟疫病人”的身份,为了避免再生事端,五人只得另外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