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 |练字只是练心

写字可以追溯到幼年,毛笔字,铅笔,圆珠笔,钢笔,毛笔书法可能也只是老师的要求下临几个贴。在信息时代推行“无纸化办公”的今天,写字的要求越来越少,书法作品更多被理解成了艺术品,高高在上 ,无法理解。另一方面,“书法”热又兴起,能写一手好字,毛笔字或钢笔字,却成了某种象征。

我写字一直不好看,横七竖八,小时候家里人说多吃鸡爪,字就会好,结果越写越像“鸡爪” 。后来有个小学暑假,老师要求钢笔临贴30页。我虽然顽劣,但老师布置的作业从来都是认真完成。去新华书店看常规正楷,毫无感觉,看到一本散文行楷却生了欢喜心,于是带回家每日书写 。30页写完,倒觉得突然有了感觉,写起来更加龙飞凤舞,离正楷也越来越远了。虽然无人欣赏,倒也自得其乐。后来又学着草书体练自己的签名,大部分都是打字,再也不练字了。

一直到最近几年工作关系写字机会多了,对比下,发现自己的字确实难看。记得在《乔布斯传》里记载了乔布斯在大学不务正业,学习英文书法,在书法了找到了美学和艺术灵感。所以最初苹果电脑的字体高出微软电脑几个等级。我也希望是否可以在书法学习里找些灵感?至少把字写了不要太难看吧。

从去年开始,陆续学了点素描,中外美术史培养美感。练习钢笔字帖四本。结合柯老师讲课和《心术与笔法:虞世南笔髓注及书画讲稿》一书感悟,浅谈目前练习书法的感受。目前还是以钢笔为主,毛笔计划明年学习。

书法是练心。“心为君,妙用无穷,故为君。” 在我没有感受到书法的美学之妙之前,都是觉得书法是功利的,写字为了好看,为了获得赞赏,甚至会有名利之累。但是,当不以功利心去用心写字的时候,就会慢慢有一种“觉知”。只有心,笔,字,再无他物。写出来的字,就是心中所想,反应自己的七情六欲,急躁时候运笔过快,心烦时结构不稳,兴奋时又用力过猛。能控制自己的心,便可以控制着笔,写出自己满意的字。“假笔传心,非毫端之妙”,“觉知”自己的内心,也是一种“禅修”吧。

书法的观复。老子曰:“孰能浊而静之徐清?孰能安而动之徐生”。现代科技帮老子实现了愿望,比如电影就是一副副静止画面的集合,实现了从动到静。但人脑在接受电影动态很难复原那些静止。而书法的需要从静止的字中,体会和复原书法家的创作之心,创作过程,笔画收放等,实现了这个静到动的过程,而一切需要在自己的大脑中训练,往复中形成直觉。这是欣赏的过程。“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王羲之这样的书法家,还需要像拍电影一样,把这些“动势涵养在静气中”。这是创作的过程。书画都是这样,欣赏和训练这样的动静转化,从古人的作品中接受这样的讯息,已经达到了修身养性的最高境界。

最后,还是落到实践,要勤于练习。描红是不行的,一味临贴也是不对的,脱离帖子胡乱创作也是不可取的。“夫未解书意者,一点一画,皆求象本,乃转自取拙,岂成书耶?” 一笔一划地学习自然是基础,但归根结底还是要了解书法家的创作动态,所以从草书入手,也是一种法门。

“天地之大美,四时之明达,万物之成理”,在书法学习中体会美学,天理是何等幸事啊。把书法当作一种日常修行,就如跑步健身是锻炼身体,练书法却是健脑练心了。对比而言,书法的一个副产品,字好看,其实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既然这样,我发个习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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