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盗火线(2)
刑警大队一大队队长吴涛走了过来,请战:“局长,让我上吧。”
“吴涛,服从命令,劫匪只要廖端。”廖局长沉声对吴涛说。
吴涛一跺脚,深情地看一眼廖端,侧身到一旁,怒目而视餐馆方向,招呼手下严以待阵。
廖端在所有警察的注视下,在群众钦佩的目光中,深呼吸,垂着双手,走过一片狼藉的街道,来到餐馆门口,说:“我是廖端,我来了。”餐馆门徐徐打开,这是两扇松木的大门,廖端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
这时,曹副局长在一旁叫过一个心腹,低声交待了几句......
餐馆周围,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硝烟味,黄建东在楼顶,看着下面的一切,警车和无数警察将餐馆团团包围,里三层外三层,都注视着餐馆的一举一动,透过透明的窗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桌和凳,人却全部被匪徒押着藏了起来,只看到廖端的背影,在跟匪徒说着什么,一个匪徒上前用枪指着她,另一个搜完她的身,随后押往后室不见了踪影。
廖天明接到了省厅王厅长的电话:“天明,现场你回避一下,由曹副局长指挥。”波及到自己女儿,按程序是要回避的,廖天明发了两秒钟的呆,说:“好。”于是将大喇叭交给曹承,曹承接过,郑重地点点头,在内线通讯中通知到所有警员的耳唛:“我是曹承,由于进去作人质的是廖局长的女儿廖端同志,廖局长被省厅要求回避,下面由我指挥,全体注意......”
不一会儿,出来了十三个人质,一出来后就被拿着盾牌的警察快速跑过来掩护着迅速拖离,中心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将受伤的经理抬上车,驶去医院治伤。
同时,一辆装甲车驶到餐馆门口,车没熄火,下来一个武警,匆匆离开,四个蒙面悍匪见状押着廖端出来了,廖端双手低垂,面容紧张,她一个基层巡警,平时顶多处理一些帮助找人、劝阻吵架、医闹纠纷等琐事,哪曾碰到过这种大阵仗,袖珍枪已被收走,她不知该怎么办。一个匪徒斜挎着一把冲锋枪,用一把手枪顶着她的后脑勺,缓缓走向装甲车,其它三人手端冲锋枪,鱼贯而出。走在第二位的那人,肩上仍然背着黑色大包。
特警的狙击枪响了。
背黑色包的匪徒应声倒地,后面两个匪徒突突举枪就射,打得警车四周弹头乱飞,押着廖端的匪徒紧拉着廖端猛一推两人卧倒在装甲车后,警察的突击步枪一窝蜂地响起来,打在后面两个匪徒身上,两个匪徒被扫射得如同风中落叶,身上变成了筛子,淬然倒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枪声停了,远处人群一阵阵大呼小叫。
吴涛拿着手枪,蹲在车后狂叫:“谁开的枪?!谁下的命令?!”没人回答他,廖天明站在远处,脸色发青。
众人耳唛里传来曹承的声音:“各单位注意!还有一名匪徒,注意人质!听我命令!”说完他拿起大喇叭放在嘴边:“前面的人听着!你跑不掉了!不要伤害人质!出来投降!”
匪徒伸出手就是一枪,打在曹副局长前面的装甲车上,全场又安静了下来。
郭强还趴在那,汗如雨下,刚才耳唛里叫他打第一个匪徒的头他没开枪,抠扳机的手被汗浸湿了,他第一次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又有局长的千金当人质,他下不了决心贸然开枪。黄建东看不过去,一把将他推开,将狙击枪提了起来。郭强刚想叫,被他一个眼神一个手势放在嘴边示意安静,就鬼使神差地和蒋俊华两人当了观众,惊奇地看着这个"省厅第一"要干什么。
黄建东端起枪,站在那,右手托着枪柄,微偏着头,枪口对着装甲车......
突然匪徒押着廖端站了起来,露出了两个头,匪徒叫出声来:“你们不管人质!竟然打死了我的兄弟!今天我们就同归于......”他的“尽”字音节还没吐完,黄建东的枪响了,5.8毫米口径的子弹直接射穿了蒙着面的头,匪徒手松了,身体向后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廖端一个趔趄向前跌去,趴在地上。
所有人看向芙蓉大厦楼顶,一个伟岸的身影,刀切斧割一样的侧脸,映着太阳的光辉,拿枪的右手垂了下来,在风中屹立犹如二郎神下凡......廖天明看着这个人,一脸的不解,狙击手不应当是趴着开枪的吗?这个狙击手怎么会站着射击?那里不应该是穿绿色迷彩的武警吗?曹承等人也是一脸疑惑,但这个时候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众人迅速奔向装甲车,保护人质,收拾现场......
处理完匪徒,黄建东潇洒地走下楼,郭强和蒋俊华还愣在那,向黄建东竖起大拇指:“哥,神枪手!真是神枪手!”黄建东下楼走向临时指挥部,径直到了廖天明身边,这时候廖端已经被披上一个毛毯立在一旁,旁边还站着一个一级警督,貌似廖局长的秘书。黄建东说:“领导,我是黄建东,正跟着省厅的人要去省厅协助调查一件案子,车被匪徒撞翻了,在那......”说完指了指那辆翻了车的途安。廖天明认出来了这是那个市委市政府前些天才捧出来的“见义勇为好市民”黄建东,怎么见义勇为总有他啊?廖天明笑道:“这里曹副局长负责,我是廖天明,吴涛,你找个人来问问怎么一回事。”这时廖端说话了:“廖局长,我知道,他刚来过我们所里,后来被曹霸带走了......”
“第一个匪徒也是你开枪打死的?”这时一帮警察筑拥着曹副局长过来了,问黄建东。
“是!”黄建东很光棍地拿出手中的五四手枪,递给曹承:“就是用它,还给政府!”
曹承用很复杂的目光盯视了他一阵,这个青年面不改色,淡定得很,这个过程有很多不合逻辑和不符规定的地方,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一挥手:“那个谁,过来,将他带去局里去,给他录口供......”